“小柔啊,你爷爷怎么样?到底出什么事了?好端端地怎么就进医院了?”胡老太身边跟着一帮子胡家的人来了,第一句话就是关心袁老爷子的安危,拽着袁念柔的手忧心忡忡地问。
“好像是脑溢血,医生正在抢救。奶奶,爷爷他怕是不行了!”袁念柔声泪俱下地说着,神情悲痛。
胡老太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呆滞了半晌,回过神来后整个人都失了魂一般,喃喃念叨:“他怎么可以?他还欠我那么多。他不可以走。”
她一边说着,失魂落魄地坐在了椅子上,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抢救中的等突然灭了。
所有人心头一震,目光都汇聚在一处,等待着医生的宣告。胡秀柔也终于回过神来,带着期待与恐惧地等待着。
医生和几个护士推着病床出来了,一帮子人都围了上去。
手术主刀的医生看了眼众人,摘下口罩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缓缓陈述道:“人虽然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是能不能醒过来才是关键。”
所有人都略微松了一口气,袁思泰被送往加护病房,本来为了能有助于病人的病情是不允许频繁探望的,但是胡秀柔是什么人,她要进去守着,谁都拦不住。
年龄大的人身子骨经不起折腾,才守了一个下午,到了傍晚的时候,老太太的精神就已经十分疲态,但还是勉力支撑着。
“老头子,是我的错,是我狠心,我一直都记仇不肯原谅你,你快点醒过来吧,等你醒过来,我就跟你回去。”胡秀柔握着袁思泰的手,悔恨万分地祈求着,“我老啦!早就有点动摇了,就是一直迈不过那道坎,但是咱们不是还没离婚吗?如果你真去了,我就跟你一起去。”
“当初我是真生气啊,但是四十七年过去了,我心里的怨气也该消散了,你不是一直都想见我,想跟我和好吗?”
“只要你醒过来,我就跟你和好,这总行了吧?”
她念叨了一下午,声音都沙哑得有些听不清了,但是每句话语中饱含的情感还是让人动容。
医生留下的期限是三天,说是三天不醒过来,基本就醒不过来了。
彭少刚三天里就偶尔回去陪陪嫂子和陈佩佩,剩下的时间里都待在医院,观察胡老太的状态,一定要等到对方最绝望的时候再出手,这样才不会出现事后反悔的变化。
三天里,袁念柔和彭少刚一起,陪伴着两位老人,袁念柔担心奶奶的身体,需要在当帮手,又是买东西又是安慰人的。
到了第三天,胡老太太已经变成了一种木木的状态,只是眼睛一直看着袁老爷子,嘴里不再多说什么,一切都只用眼神来表达。
“差不多了!”观察道这里的彭少刚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一直能感觉到胡秀柔的内心情感变化,到现在,对方的心已经彻底枯萎衰败了,没有了丝毫生机。
医生例行检查,一番身体检查下来之后,摇了摇头,“已经是最后一天了,还是没有丝毫反应,可能醒不过来了,家属做好准备。”
胡老太一言不发,眸光彻底暗淡。
“老伴,你放心,很快我就来陪你。”她轻轻念了句,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倒了两颗在手心,最后看了一眼袁思泰,她一仰头,手心往嘴巴捂去。
“哎哟!”
一声虚弱的痛叫声在房间里格外刺耳。
胡老太的动作僵住,药片落在了地上,但是并没有去看,而是欣喜若狂地迅速转身看向病床上躺着的那人。
当两双布满皱纹和情愫的双眼对视时,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了。
……
“小心点儿!”
袁念柔扶着袁思泰下了轿车,步履缓慢地往家门走去。
“行啦!又不是真病,撞得还挺像。”彭少刚第三个下来,好笑地看着两人。
“你懂什么?奶奶好不容易答应跟我们回去上平市,终于愿意和好了,可不能前功尽弃。”袁念柔没好气地反驳回去。
“哎!不许对小彭无礼,他现在是咱家的大恩人。”袁思泰开口了,声音如常,哪儿还有半点生病的虚弱感。
袁念柔努了努嘴,最终还是么没说什么。
“现在你奶奶答应跟我重修旧好,都是有小彭的功劳,我心里道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别说,小彭你的医术,在我这儿可不只是欣赏而已了,竟然能伪装得瞒过医院里的医生,简直就是神妙啊!”袁思泰感慨万分地接着说道,言语之间,对彭少刚的欣赏和亲近已非先前可比。
“袁老您过奖了!不过是互利互惠的事。”彭少刚没有得意忘形,挠挠头说道,提醒袁思泰答应好他的事情。
“哦,对对,来小彭,咱进屋单独聊。”
这明显就是开始聊正事了,袁念柔也知道,乖乖地没有跟随。
袁思泰引彭少刚到会客厅,全程脸上带着笑意,看彭少刚的眼神充满敬佩与感激,“老头子我这里,对你的感激之情,用言语已经难以形容。小彭啊,你有任何要求尽管跟我提,我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也没啥!就是……”
彭少刚开门见山,将自己的建医院需要的一些人员设备问题跟袁思泰大致地讲了讲。
“哦!”袁老头一脸恍然,随即轻松地笑了,“你放心,这对我来说是小事,我保证给你办得妥妥的。只不过,这么点小事,你就帮了我这么多,我实在有些惭愧,要不这样,先前我不是说把我的私人飞机和这栋房子送给你吗?现在还作数,怎么样?”
“不行不行!”
彭少刚连摆手拒绝,这飞机和房子可不能收,且不说袁思泰的人情大有好处,收了他的东西,这份人情就变味儿了,就只是从彭少刚自己的角度来看,唐唐财神,这点东西根本不能成为他的目标,以后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财力去买。
“袁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就事论事,说一不二是我的性格,您就不用多费心了,以后如果还有什么困难,我也一定不会害怕找上您的。”
听彭少刚这么说,袁思泰点点头表示明白,“都是一家人了,还叫啥袁老,就叫我袁爷爷好了,我知道你爷爷奶奶去世的早,以后就把我和我老伴当成你的爷爷,不知道我们俩能不能配得上哟?”
“那是应该的,是我的福气,怎么可能配不上!”彭少刚借杆子往上爬道,关系的改变就是称呼的改变,这他可不能推辞。
“行,正好小柔要到南阳市做生意,让她跟着你多学学。”
啥意思?彭少刚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