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那个夜晚，她满身是血，没有一点生气，让他的前所未有的恐惧。
    “是不是很疼？”他伸手摸着她的脸颊，语气很温柔。
    真的不敢想象，就是这么瘦弱的身体，竟然就那么不顾一切的挡在了他的前面，替他挡去了所有的灾难。
    夏浅浅轻轻地摇了摇头，还好，能在她承受的范围之内。
    “你说你是不是傻，别人都知道往后躲，你还偏偏往前凑。以后不许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即使知道她身体不好，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数落。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十几天，对他来说是多么的煎熬，多么的难过。
    他真的宁愿躺在这里的人是他，也好过这样清醒的受折磨。
    至少这样，他们母子都会平安，受罪的只有他自己。
    夏浅浅看着他，抿嘴笑了笑，她当是也没想那么多，也根本没有时间让她想那么多。
    不过真的很疼，子弹撞入身体，那种痛彻心扉的疼痛，让她至今都记忆犹新。
    但是如果再重来一次的话，她还是会做这样的选择，因为那是一种本能。
    没有权衡利弊，没有太多时间可以计较得失，唯一清楚的就是不能让他受伤。
    “浅浅，浅浅。”其实顾靖南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说，可是却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唯有一直叫着她的名字，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的感受到她的存在，她还活着。
    “恩。”夏浅浅慢慢地伸出手，抓住他放在她脸上的手。
    她没有力气说太多的话，可是她想他应该明白的，明白她所有的心意。
    四目相对，彼此的眼中有太多的感情，夏浅浅第一次在顾靖南那双深不见底，琢磨不透的双眸中看到了她一直渴望的东西。
    那就是爱意，毫不掩饰的浓烈的爱意。
    这个男人，他是真的爱她的！
    她感受到了，真的感受到了。
    “顾先生，我爱你。”她看着他，毫不掩饰的说道。
    尽管声音很微弱，可是语气也很坚定，这句话她不知道曾经对他说过多少次了。
    可是这一次，她是认真的，很认真。
    “浅浅，我也爱你。”
    这一次顾靖南没再犹豫，人生在世，总会有太多的意外。
    他担心自己不够及时，就会造成终身的悔恨，所以他不想再留下任何的遗憾和悔恨。
    他从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也一直深信语言永远不比行动有用，比起说他更愿意通过自己的行动让对方明白。
    如今他明白了，行动很重要，语言也很重要。
    因为语言可以更快，更直接的表达你想表达的一切，而行动虽然更具执行力，但是太过于缓慢，也太过于迂回。
    或者是来不及，又或者对方接收不到你表达的意思。
    只有语言，它能很快，很准确的表达。
    所以人类才会创造出文字这么神奇的东西，为的就是记录下所有美好的一切。
    夏浅浅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种感觉真的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