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楚轩不能接受，连乔梓言也是第一次看到。
    之前在她面前标榜多爱她们妈妈的男人，如今原形毕露，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跟他相比较，战蘅显得很可爱，无论她们姐妹怎么给他脸色，他都任劳任怨地对她们好。
    “走吧。”
    赶着时间去医院，确保战蘅一定要没事。
    付谦成命令人先稳住这边，他们三个人赶紧离开。
    身后响起了楚阳的呐喊：“楚轩，爸爸错了，爸爸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刚才情绪失控，我不想你跟你妈妈走一样的老路，被这个男人欺骗，他不是什么好人。他只会伤害你，玩弄你的感情……”
    ……
    声音不绝于耳。
    乔梓言贴心地帮楚轩捂着耳朵。
    到了车里之后，乔梓言小声的安慰：“不用理会别人说什么，只要我们的爸爸问心无愧就好。”
    楚轩双手撑着脑袋，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感觉一切都不真实。
    明明才走了这一点点路，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很沧桑。
    “姐。我会不会错的离谱？”
    “不会的。”乔梓言把楚轩拉到怀中，“楚轩，其实我很羡慕你这种无忧无虑的性格，我知道你是乐观的，爸爸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另外一个爸爸却让她失望透顶。
    楚轩震惊不已，现在还没有从激荡的内心中回过神来。
    到达医院，他们三个人来到急诊，可却发现战蘅已经被送到手术室了。
    这家医院最有名最厉害的医生都基本上集中在手术室里，他们想问什么也都没有办法。
    “他……怎么样了？”
    楚轩不敢看手术室的门，她的心很脆弱，整个人蔫蔫的，提不起一点精神，犹如一株快要枯萎的花。
    “应该会没事的，我们耐心等等。”
    左等右等，医生始终没有出来。
    付谦成提着很多吃的东西上来，递给她们，两姐妹的表情一模一样，看都不看便立刻拒绝。
    “我不饿。”
    连拒绝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
    付谦成很感慨。
    他亲自把三明治放到乔梓言面前，“梓言，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你要多吃点。”
    “这个情况叫我怎么吃……”
    大声吼完之后，乔梓言立刻后悔了，她心疼的摸着付谦成的脸，一个劲的道歉：“谦成。我对不起你，我是急糊涂了，才会口不择言，我一定会好好检讨自己。”
    付谦成把打开的三明治递给乔梓言，语重心长地说：“梓言，我说过不要道歉，我愿意当你的出气筒，在你不开心的时候，至少我还有点用，让你发泄。”
    “谦成……”乔梓言感动得稀里哗啦，她偷偷地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付谦成心领神会，按照乔梓言说的去做。
    他们一直等待战蘅出来。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
    楚轩跑得最快，接着乔梓言和付谦成也跑过去，楚轩握着医生的手臂，热泪盈眶的问：“医生，我爸爸一定会没事的对吗？”
    “病人的身体有点特殊，我们暂时需要进一步检查，先让病人回到病房里休息一阵吧。”
    他们主动开路。
    他们让楚轩单独跟战蘅在一个病房，然后马上跟随主治医生到办公室，主治医生递给他们一份片子，“这是战总的片子，胃部有阴影，不能确定是不是良性。为保守起见，需要再次检查。”
    乔梓言仔细听着，一双眼睛呆滞。
    从办公室里出来，两人回到了战蘅病房的外面，他们听到楚轩在哭，乔梓言也忍不住。
    他们一家人好不容易相聚，老天为什么不多给他们一点安安稳稳的时间？
    她知道怨天怨地没有用，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甘心的人受伤，她真的做不到。
    “谦成，我……”
    付谦成霸道地握着她的手，“在结果还没出来之前，你不要胡思乱想，就算有不好的结果，我也会陪你面对，你不是自己一个人，梓言，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忍不住……”
    “有我在，你可以脆弱一点。”让他觉得他这个男人也是有用的，要不然什么事都是她包揽了。显得他一无是处。
    “嗯，我知道。”
    听到里面的动静，乔梓言立刻闯进去。
    战蘅已经醒了，脸色很苍白。但是笑容却很慈祥，他握着楚轩的手，心疼地说：“楚轩，我怕我一不小心离开这个人世。我最怕你被欺骗，我不敢说当年的事情孰是孰非，但是我敢保证……”
    话说了半句，战蘅却又不想继续说下去了。
    他能说什么？这些都只是他的怀疑罢了，是不是真的，还未必。
    楚阳这个人太过于复杂，这么多年战蘅自己也看不清。
    贸然说出诋毁楚阳的话，只会让楚轩觉得他在挑拨离间，只要楚轩愿意回来看他一眼，他也死而无憾了。
    趁着这个机会，战蘅示意助理过来。
    助理拿出了两份文件，一份交给乔梓言，一份交给楚轩，他们两个人都是平分。
    “这是我名下所有的财产，我这么多年努力，为的就是让人瞧得起。不再是从前的那个穷小子，被人诋毁，我要证明我也是能够成功的，我一直都不知道我有两个女儿，我很感激这个机会，梓言，楚轩，这是我给你们的一点点心意。”
    战蘅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
    胃部有阴影。一旦是恶性，治不好，只能等死。
    他不想面对，他只想逃避，不想每天面对冰冷的医院，无人来看望，无人来关心。
    他不奢求她们姐妹能够孝顺他，照顾他，他只是想让她们姐妹站在他的面前，他要把他所有的东西都给他们，让她们一生无忧。
    乔梓言扫了几眼，看到那个数字的时候，不由得跟楚轩对视了一眼。
    全部的财产。
    战蘅一分不留，全部都留给她们姐妹，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想治病了？
    乔梓言立刻问：“爸爸，你是不是不想治病了？”
    “我也没有什么治疗的必要了，无论当年的真相如何，我确确实实是伤害了你们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