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先给惜言请安:“臣给惜言娘娘请安。”
“刘太医请起。”惜言罢手。
“老臣惶恐,不知娘娘需要此药有何用途?”刘太医顺势捏了一把手中的汗,内心有些惴惴不安。
“自然是避孕。”
刘太医一听,顿时吓得跪倒在地:“惜言娘娘,您正盛宠,为什么要避孕?”
避孕在嫔妃中可是一大忌讳,这种有关避孕的事情,刘太医自然也是要谨慎,一个差池,就会人头落地,刘太医有些疑惑,好端端的,惜言娘娘要避孕药做甚?
盛宠?她空有娘娘的称号,哪里来的盛宠呢?只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现在也不过是空有一个娘娘的头衔。虽然的确是她自己想避孕,但是前有董淑妃的监视,后面又有满宫人盯着,自然是不能把真实的原因告诉刘太医。
惜言拢了拢袖子,故作自然道:“本宫怀疑宫中婢女和侍女有染,所以这才来找你的。”
“娘娘,宫中若是有这些风气不正的事情,您何必亲自来一趟,何不直接上报,将有染的宫女和侍女按宫规处理呢?”刘太医继续说道。
“按宫规处理固然是好,可是现在还在怀疑阶段,本宫还在继续暗中观察,一没有直接的证据,二嘛,这种事情传扬出去也不好,毕竟不光彩,对皇家声誉也有所影响,若闹得人尽皆知,我皇家声誉岂不是都可人人笑话了。你说是不是?”
惜言往椅子上一坐,端起来一杯茶很是悠闲的喝着,她早知道刘太医对她有所怀疑,所以她将自己表现的很无所谓。
“娘娘考虑周全,是下官思虑不周。”听到惜言这么一说,想来也有道理,刘太医也信了她的一番话。
“娘娘稍微片刻,下官这就去太医院给您取药。”
“等等。”忽然想起来什么,惜言连忙叫住刘太医,“你给本宫取那种药性最猛烈的,不需要那种药性温和的,说不定都不管用,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乱子出来,更加麻烦。”
“娘娘,太医院中有一种药药性最强烈,若是女子吃了,在药性范围之内绝对不会怀上子嗣,不过……”刘太医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娘娘,此药药性强烈,对女子身体有所伤害,若是持续吃,以后要是再想有孕,怕是要好好调理一整子了。”
伤身是吗?惜言的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可一想到叶云琛对她的态度,自己又对叶云琛没有情意,何况她已经有了公主承欢膝下。
也不是说吃了就绝孕了,只不过以后需要一段时间缓缓。
“那倒无妨,这些宫女还未到出宫年纪,暂无须怀孕,以后本宫自会处理好,必须要给她们一些惩罚,不然如何以正宫闱?”
“娘娘说的是,那下官这就去取药来。”
“你记住,此事不可张扬,若是丢了我天家颜面,本宫可是要唯你是问的。”惜言说得一本正经,起到了威慑作用。
“下官遵命。”
刘太医起身,往太医院走去。
这一路,他走得匆忙。进了太医院,才发现王太医和一群人正在忙活着配药。这人多眼杂的,自然是不能立刻取避孕药了,他得想个法子将他们都支开。
“王太医,你又在忙什么?”刘太医的上前打招呼。
“忙着配药,你呢?听说你被惜言娘娘传去了,娘娘怎么了?”
“娘娘就是老毛病,闹了一点头疼,等下开几服药给娘娘就好了。”刘太医故意一笔带过,他当然不敢提及惜言找他的真正原因。
“那是小事,我这边还要给这些奴才配药,最近宫里的好些宫女太监都感染了伤风感冒,这不宫里姑姑让我配些药给他们,不然一个一个的传染上可就麻烦了。”
“那倒也是,若是传染给主子,那咱们的脑袋可就不保了。”刘太医直言道,“我倒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说来听听。”
“这么多人感染,想必屋子中也有感染的风险,不如取些石灰撒着,起到消毒作用。”刘太医缓缓道来。
“这个办法好。”王太医一听,立马同意,“那我去找宫里姑姑,和她说一下,老刘啊,多谢你的法子呀。”
说罢,王太医就放下手中的活,带着他的手下去找姑姑了。
这一走,刘太医终于松了一口气。匆匆忙忙的打开柜子,找到了避孕的药,然后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往惜言那边走去。
“惜言娘娘,下官把药给您带来了。”刘太医掏出一个白瓷瓶,递上方子,“娘娘,这个白瓷瓶中里面共有十颗药,每月一颗,就可避孕。”
惜言接过药瓶道:“刘太医,本宫谢谢你,这是黄金五十两,以报答你为本宫办事,不过你若是给本宫泄露出去,这黄金五十两本宫就给你当你办丧事的费用了。”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多谢娘娘。”刘太医巍巍颤颤的接过黄金,从地上爬起来,“下官告退。”
刘太医退下了,屋子里面就剩下惜言一人。她对着窗外发呆,董淑妃的为难和惩罚,叶云琛的不管不顾,连紫萱的不原谅,这一切,压得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娘娘,你在里面吗?”宫女在外面喊道。
“进来吧。”
宫女推开门道:“太后娘娘说,让你明早去和皇上一起用膳。”
“你去回禀太后,告诉她,本宫不想!”尤其是最后四字,她说得很重。
“娘娘,奴婢不敢。”宫女吓得跪在地上,她哪里敢违拗太后的懿旨,她不过是个传话的小丫头。
“你不敢?”惜言正愁着呢,这个小宫女道是撞上了枪口,“你不敢违背太后,那你到是敢违背本宫?”
她有些气不过,为什么她非要夹在叶云深和董淑妃的两个人中间,如今到只能拿个宫女撒气。
“娘娘息怒。”
“罢了,本宫知道了。”惜言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又把自己关在了屋子中。
夜凉如水,凉得惜言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