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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深夜的疯狂
    那样温柔得一如既往的男子,何以转瞬之间就变得冰冷不堪?既已决裂,又何必苦苦纠缠,何必在她高考遭遇那么大的冤屈时,逾越法律的底线不择手段地帮她平反?!
    乔启阳注意到了她的异样。
    蹙眉,以为她因为这件事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拥紧她,轻轻拍她的脸:“澜溪。”悌
    悌
    澜溪怔怔地抬起带泪的水眸看了他一眼。
    她这才察觉到两人此刻的姿势有多亲密。
    下意识地推开他,一个站不稳,她纤细的身体猛然跌倒,摔在床沿边上,“砰!”得一声后脑和背部被撞得生疼!!
    “……”澜溪肩膀缩了一下,眼角泪光更加剧烈地闪烁起来!
    “澜溪!”乔启阳惊了一下,起身扶她。
    “你别管我……”澜溪颤声说道。
    轻轻挣开他的手,澜溪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她越走越快,手就要拧上酒店房门的把手。
    “澜溪!”乔启阳忍不住蹙眉上前拦她,“都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我想去找我哥……我有点事要问他……”她的唇被自己咬得渐次泛白。
    “澜溪现在都快午夜了——”
    “否则你要我怎么办!!”澜溪失控地转头朝他喊了一声,泪光剧烈闪烁着,“……你们为什么都要来告诉我这些?我原本以为的一切都是不对的!我以为是他真的不想要我了,我真的以为他当时是放弃我了,不要我了,可是不是这样的!!”谀
    当年的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发生过什么?
    ——为什么他半个字都不肯说,直接丢下那么一个锥心刺骨的结果给她?!!
    澜溪忍不下去了。
    她浑身颤抖着,拧开房门疯狂地跑了出去,一串沉重的脚步声在外面走廊铺着的地毯上,响起!乔启阳想追出去,可醉意凝重的大脑一晕,侧身撞在了门上。
    深夜的风声,呼啸在耳边猎猎作响。
    她跑得太快,身上裹着保暖的披肩吹掉了,初冬刺骨的寒风直接刺在她光裸的肌肤上,她不理,从酒店大堂跑出来,直接拦截了一辆出租车。
    “青峰路32号,麻烦你,快一点!!”她眼角噙着泪,颤声说道!
    她希望宾客们都还没有散,也希望慕晏辰没有那么快走。
    冷。
    车里的暖气开着,还是冻得瑟瑟发抖,澜溪蜷缩在了后座上。
    “小姐你没事吧?”司机担忧问道,“您是不是遭遇什么事了,要不要帮您报警?”
    澜溪紧紧抱着自己,抹一把眼泪,垂眸狼狈地摇头。
    回去的路变得那么漫长。
    尽管司机开车的速度已经飞快,窗外c城并无太大变化的夜景飞速地在余光里闪过,澜溪还是觉得度秒如年,等到抵达慕宅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
    付钱下车,澜溪远远看到里面依旧光芒璀璨,只是喧闹声渐息,宾客散尽。
    “小姐。”
    “小姐!”
    有佣人沿途唤着她的名。
    澜溪一路跑进去,偌大的客厅里面一片沉静,甚至能听见她脚步的回声。
    慕铭升正和爱妻垂眸说着话,莫如卿脸上有着暖心的笑意,慕铭升那一向庄重肃穆的脸也变得柔和起来,看到澜溪突然冲进来,他倒是错愕了一下。
    “你这是跑哪里去了?现在才回来?”慕铭升蹙眉沉声问道。
    莫如卿眼睫一颤,挽着他的胳膊轻轻掐了一下。
    “……哦,”慕铭升头侧了侧,转眸道,“我听如卿说你是送你那个同事去了,看起来你们关系挺好的,怎么,还骗我说没有男朋友?这个难道不是?”
    自家女儿冷淡疏离的性子他是清楚的,没见她对谁这么上心过。
    澜溪小脸一阵阵泛白,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怎样,一双清眸带着一丝绝望的荒凉死死盯着莫如卿,手指颤得握都握不住。
    “……我哥哥呢?”她颤声问道。
    慕铭升眉头紧蹙了起来。
    “这倒是不清楚……”他侧首问道,“你看到晏辰没有?”
    莫如卿上下扫了一眼澜溪,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经心道:“袁家那边的二千金过来,司机半路出事不能来接,我刚嘱咐了晏辰一声让他送人家回去,现在估计是在路上吧。”
    慕铭升点了点头。
    澜溪心里,猛然刺痛了一下!!
    她宛遭重创,脚步踉跄了一下撑住玄关旁的柜子,可不消片刻她便有些反应过来,水眸再次盯住眼前的女人,隔着那一层模糊不清的笑意,她竟看不透她的内心。
    “我哥开什么车去的?”她突然轻声问道。
    莫如卿的眉骤然跳了跳!
    “老刘去送陆副军长他们一家了,家里还剩那辆跑车在,你说呢?”莫如卿勾着浅笑道。
    那一瞬,澜溪眼里的光芒,明亮起来。
    轻轻
    推开柜子,她了然地浅笑了一下,含着泪,那一笑颠倒众生。
    她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澜溪!”慕铭升蹙眉喊道,“都这么晚了你还去哪里?”
    澜溪回眸看着自己的父亲,再看看父亲身边的女人,努力压下心里那股灭顶的罪恶感,浅笑道:“我今晚有别的地方住,爸爸,生日快乐,我明天再回家里来看你。”
    “你……”慕铭升万分不解。
    澜溪却已经没空再解释,提起裙摆走出了大门。
    也许是她太自信,可是这一刻她真的万分笃定,慕晏辰绝对绝对没有送那个什么姓袁的千金回去,她曾经听威廉半开玩笑地对她说过,“慕总开车时候身边不喜欢坐人,他说了那位子只有一个人能坐”,那时候听,她顶多觉得那是做作的伪装,丝毫不笃定的爱情,哪里来的那样坚持和原则?
    可是现在,她信。
    她什么都信。
    ——还来得及吗?
    拦了一辆车,月光下她的脸静如莲花:“……麻烦你。云山公寓。”
    ***
    宁静的深夜。
    宴会时聂明轩来得晚,慕晏辰等他到最后,打电话让苏暖来接了他,这才独自回了公寓。
    宴会上衣香鬓影,美酒佳人,可没了她,他竟觉得半点意义都没有。
    寂静的公寓,从三年多前开始,水电不停,也有人定期来打扫,尽管没人住也跟有人在的时候一模一样。慕晏辰喝得有点多了,深邃的眸子里泛着潋滟的波光,垂眸看了一眼满柜子的鞋,钥匙丢向茶几,走过去将自己埋入了沙发里。
    头痛欲裂。
    半晌之后慕晏辰忍不住抬眸,泛白的薄唇冷冷地紧抿着,到卧室里去找药。
    药倒是真的有,只是放了几年,过期了。
    夜长难眠,倒是谁都治不了他的头痛了。
    冷冷将药盒丢回柜子下方的抽屉里,正想起身的时候听到了轻微的敲门声。
    慕晏辰身体一僵。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半晌,“叩叩叩”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时至午夜,若是这个时候敲错门,他可每那么好的心情和脾气来应对。
    起身,抬脚将抽屉踢上,慕晏辰走出了卧室。
    打开房门的瞬间,他倒是真像是见了鬼。
    澜溪孤身站在门外,纤细的身影冻得微微发抖,抬起脸来看着他。
    他果然,在。
    澜溪眼底顿时涌起一阵热流来,刚刚她在楼下看到这一层亮起的灯光,心里涌上的那股庆幸和感动,无可言表。
    “哥……”她被冻白的小脸泛起一丝羞涩又凄然的笑意,“好冷。”
    慕晏辰冷冽如冰的眸定睛在她身上,瞬间气息都哽在了喉咙里——
    怒火在眉心烧着,他长臂捞过她的腰来将她一把掠进门,“砰!”得一声将门关上,垂眸冷冷扫向了她的脸,定格在她光裸着的肩颈上,她一身低胸的小礼服,快被初冬的寒气彻底冻僵了。
    “你没常识是么?”他俯首,薄唇冷冷抵住她的额,眸子冷得能杀人,“是想冻死自己,还是想冻死在我门口?”
    一整晚的凄苦和酸涩,疯狂涌上来。
    澜溪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忍着眼角涌出的滚烫泪水,手臂缠绕上了他的腰,紧贴着他的身体将他紧紧抱住。
    慕晏辰的身体,骤然一僵!
    瞬间的心软让他觉得万分颓然,闭了闭眼,单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从怀里拽出,另一只手俯身揽住她的双膝,打横抱起,大步朝着沙发走去。
    扯过丢在沙发上的外套将她裹住,慕晏辰深邃的眸色万分复杂,将她放在沙发上凝视半晌想离开,一双柔软的手臂却缠紧了他的脖子将他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