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那位沈小姐？”孟教授语气明显有些惊喜。
    “也许……我不知道。”
    段烬霆扶住湿热的额头，心脏强烈壮硕，“我从来没对任何一个女人这样过……就是那种想把她完全独占，非她不可的感觉。我不知道是我受了mask的影响，还是……”
    “mask只是您的一个人格，他虽与您共身同生但据目前您病情来看，mask在潜意识沉睡的情况下是无法影响到您的。”
    段烬霆感到心头揪紧，哑声问：“所以，是我本人，真的对沈轻灵动心了吗？”
    “段总，感情这种事外人是看不透，要您自己去感受。我只能告诉您的是，如果您学会了如何去对异性付出感情，重新将自己封闭多年的情感释放出来，那这对您did疾病后续治疗会相当有益处。”
    “如果，我真的喜欢上了沈轻灵，那mask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出现了？毕竟我已将他彻底取代，他再也没有出现的必要和价值了。”段烬霆向来冷冽沉静的目光在这时亮了起来。
    “这种可能性很大，所以现阶段希望您能够继续保持对沈小姐的感觉，也许就有望能够彻底压制住mask，让他无法再出现干扰您的生活。”
    “但，我一定要提醒您，”
    孟教授的语气蓦地低沉下来，“人在动了真感情后，内心往往是最脆弱敏感的时候，您无论如何不要忘记控制情绪。如今的沈小姐对您而言是一剂猛药，药用的好是助益，用不好很可能会变本加厉，您是成年人了，处理感情要懂得收放自如。”
    “收放自如？”
    “可以投入，但切勿歇斯底里；可以付出，但不要不顾一切。说白了，喜欢和爱都要有底线，否则您一旦和沈小姐之间出现了什么不可逆的问题，您的精神状况可能会急转直下，甚至连现在的情况都不如。”
    和孟教授通话完毕，段烬霆站在窗前久久沉思。
    整整十年，他没动过情，甚至已经忘了情为何物。
    难道感情这种事，真的能够收放自如吗？如果能，那今晚他对她近乎狂热，情难自捱的亲吻又算什么？
    ……
    第二天，段烬霆照例喝过了黑咖啡，穿上白色挺括的西装准备出门。
    不同的是，他悄悄去看过沈轻灵，那会儿她还没醒，睡姿依然豪迈，一条白皙修长的美腿暴露在外夹着被子，真是释放天性，毫不做作。
    “最近还吐吗，她？”
    段烬霆站在门口瞬也不瞬地望着床上的小女人，轻声问佟姨。
    “好一些了，不过偶尔还是会浑身乏力犯恶心，那都是正常的孕期反应。”
    “她还想吃酸的吗？想的话我今晚给她带回来。”
    “那可太好了段先生，上个礼拜还真听沈小姐嚷过一回！”
    段烬霆没再说什么，只垂下狭长的眼睑轻轻关上了门离开。
    “欸，沈小姐怀的一定是男孩儿！酸儿辣女嘛！”佟姨跟在大总裁身后喜滋滋地笑道。
    段烬霆心念一动，俊美的容颜却面如平潮。
    “沈小姐怀孕也有三个月了吧段先生？您可以带她去医院做个b超查查孩子性别了。”
    “不需要。”男人淡漠回答，心里有点暖。
    “哎？您就一点儿都不好奇嘛？”
    段烬霆步履停顿，“不好奇。左右不是男就是女。”
    “哈哈……哎您真幽默……”佟姨只得干笑迎合。
    “不管她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一样喜欢。”
    男人面对窗外明媚的阳光，微微翘起菲薄的唇际。
    “而且，这样等她生下孩子的时候，我还会多一分神秘的期待感，不是吗？”
    ……
    上午段烬霆准时来到奥斯总部召开例会，整个会议仍然采用远程投影方式进行。
    这是他的习惯，除了董事会或重要财团会议之外，他会尽量减少在人前露面，这也是董事长默许了的事。
    结束了会议，段烬霆用遥控器关掉投影屏幕，呆呆地望着落地窗外出神。
    突然，他眉心紧拧，猛地从皮椅上坐起身。
    只见远处，阳光灿烂下，某大型娱乐中心顶层的巨型广告牌上正有工作人员在更换海报，年轻男人帅气精致的五官冲撞入他眼帘，扎得他眼眶生疼。
    是楚星恒。
    阴魂不散的家伙。
    “嘭”——
    他一掌拍在玻璃上，剑眉纠结，眼神阴冷。
    这时邢空正巧拿着份文件走了进来，见段烬霆望着窗外浑身散发着森森寒意，又看到楚星恒那张好看得乍目的脸庞，顿时了然。
    “换掉。”男人背影冷峻如石雕，沉声命令。
    “咳……段总，这广告商投放广告应该是签过合同的，换掉恐怕没那么容易，而且……”
    “没那么容易，不等于不行，去想办法。”
    段烬霆凤眸阴暗不明，语气不容置喙，“太阳落山前，我不希望再在这儿看到那张脸。”
    “是……那我一会儿就去办。”
    邢空无可奈何地轻叹了口气，上前几步将手中的一沓文件放在他面前。
    “段总，这是您让我调查的东西，有点儿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