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管家的手腕可是你伤得?”
从入门开始,杨老爷就看见管家一直握着自己的手腕不松手,此时自然不怀疑。
楚小乔抽着鼻子,轻拭着眼角,一副可怜模样:“爹,掰断一个人的手腕,得有多大力气?儿媳一介女流,如何能做得到。”
她低泣着,言语之间皆是委屈,再配上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就让人在事情还未查清之前。朝着她那边倾倒了过去。
“老爷,老爷!您可要为小的们做主哇!否则,您还如何服众呐!”
管家还在哀嚎着,倚老卖老。也正如他所言,若是杨老爷不平了这事情,下头的人传开了,也的确会让下人心中不满,积了怨气。
想着,杨老爷便让人去请大夫来,而管家则是暗中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楚小乔,似是要等着她倒霉。
清风堂的大夫来的很快。随着管家的手腕看了半天,这才放下,又去看杨老爷。
“老爷,这位的手腕,完好如初,除了年纪大了,有些僵硬不灵便之外,没有任何损伤啊,恕我眼拙,着实看不出他哪里有问题。”
大夫说着,朝着杨老爷作揖摇头,一旁的管家却瞪大眼睛。
“不可能,我的手腕就是这女人掰折的!我刚才那冷汗,那疼痛不可能是假的!老爷,老爷……”
管家还要去向杨老爷求饶,可此时的杨老爷已经起身,不由得他过来,倒是一脚过去将他踹倒在地。
“不老实的老杂毛!不好好的当差,还老气横秋闹腾这些!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杨老爷言罢,又转头对清风堂的大夫赔礼。
“教训下人,让您看笑话了,还请大夫去前院喝杯茶,我马上就过去。”
言罢,就有下人带着大夫离开。等外人离场,杨老爷才又狠狠的踹了管家两脚,这两脚,不仅仅是气他闹这些心眼儿,耽误自己的时辰,更是气他让外人看笑话,还亏待了杨清风。
他虽与发妻决裂,可质子无罪,他对杨清风一直深有歉意,所以杨清风的事事他都放手不管,由着杨清风自己决定,而他这个父亲则是给予银子上和人脉上的所有支持。
可如今看来。杨清风院子账目的进出,是丝毫没有动用杨府的银子,自己这个父亲,又是白当了十几年!
“你可真是我的好管家!今日起,你不必再管整个后院的账目了,清风后院的账目交给小乔来管!”
杨老爷恶狠狠道,那一双老眼几乎要冒出火来。
“我儿和儿媳需要多少,你务必给我取了银子来,然后登记在册!若是敢再怠慢不拿出来,或者腾挪做他用,我就卸了你的脑袋!”
“是是是……小的谨记,小的一定谨记!”
管家连连磕头。心中害怕丢了差事,更是疑惑为何自己的手腕一下又没了问题,他可是记得,自己的手腕方才都已经骨折变形了!
楚小乔暗中冷笑的瞥了一眼管家,对于她来说,将一个人的关节整脱臼,再按回去,简直就同喝一口茶一样简单。
“还有。膳房的主管今日起就不用再干了,你把这几年亏空的银子,全都给清心阁补上!晚上我查账,找人来核对,敢少一文钱,你就给我滚出杨府!”
以后的银子,那是以后再说,自然无事,可将过去的补上,哪是那么好补的?
管家周身皆是冷汗,可此时他也只能连连应是,等这一遭过去了再想办法。
杨老爷还得去同大夫解释说明。免得掀起流言,吩咐完了便走了,其他的下人见杨老爷也站在了楚小乔那一边,哪里还敢大出气?
一个个立刻磕头。恨不得将脸埋进地里。
等杨老爷出了院子,管家才抬头,看着一旁已经擦干了眼泪,朝着自己冷笑的楚小乔。瞬间恨得牙根痒痒,想要怒骂斥责,可害怕她再耍什么手段惹上麻烦,这便硬生生的忍住了。
从地上爬起来,管家就要带着人回去,楚小乔也没阻拦,毕竟这一次立威,已经足够了。
只是当管家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楚小乔才又勾唇一笑,扬声对其道。
“来日方长!”
她声音轻快柔和,只是温柔之中藏着快刀,到门口的四人又是一阵的不寒而栗,却是无人敢回头,为首的管家拉开了院门,带着人抬脚就跑。
院子里回归清静之后,小桃一直提着的一口气。才终于松了下来,身形晃了一晃居然险些摔倒下去,也幸得一旁红螺拉了一把,才没在楚小乔面前失了礼数。
清心阁的不如意已经好几年了,小桃和宏二也曾和杨老爷、管家理论了好几次,可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不再靠着杨家了。
小桃本想着。今日楚小乔来定然也会受不了冷待发飙,岂料她只是言语之间,就将前几年的亏损都要了回来,惩治了恶人又立了威,一石三鸟,让人佩服。
没过多久,管家差人送来的银子,下面的主管也送来了新的器具和一些伺候的下人。
然而,楚小乔只是让红螺仔细检查了一番,收下了东西,其他的下人则是怎么来的,怎么打发回去。
这里是清心阁,也不算是很大,平日里五个人住已经够了,再多的话,就没有清心二字的寓意了。
其实清心阁并不缺他们送来的东西,毕竟杨清风自己有私产,在杨家铺子也有分红,哪里会给自己却这少那?
但是楚小乔就是看不惯别人鸠占鹊巢,有些东西就算是不缺,可是自己的,就必须得拿回来,哪怕是扔了都不想便宜了仇人。
不过,当楚小乔看到送来的白花花的银子的时候,还是吞了吞口水,点了一点,足足一千两的白银,可以换算成一个金元宝了。
知道有些人从中贪了不少,却没想到,居然敢对杨清风这样一个大少爷,缺斤少两这么多!
杨清风在外头那么厉害,也亏得是对内宅疏于管理,否则这些人哪还有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