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是程雨晴自己高兴说出口的,可旁人听着,倒像是程雨晴在为楚莹儿报复解气,楚莹儿整个人都是一僵,心道本来是找人替罪的,现在倒是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思索之间,她抿了抿唇,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来。
“小姐……咱们这样不好吧,我妹妹的确不寻常是个妖孽,可……可这弟弟和三婶,他们都是无辜的……”
这一声楚楚可怜,甚是无辜。就连女人听了都要心软,而程雨晴此时丝毫没有过脑子,只是冷笑着,反安慰楚莹儿。
“怕什么?人都落在我手里头了。还能叫他们跑了不成?他们本就没有活路了,你难道还怕死人会对你有所不利么?”
除了程雨晴方才的恶言还爱屋子里头徘徊之外,再没了旁的声音。
有冷风从破草屋子外头吹进来,伴着那一句恶言,如同冰刀从周身擦过,虽然没有刺破皮肉,却是带来深入骨髓的寒意,惊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自从被绑架到现在。赵氏和楚小风的眼睛都被黑布蒙着,全然看不见眼前的景象,只能听声辨别一些基础的东西。
听到有楚莹儿的声音,赵氏先前在后山的灰暗回忆又一次被勾起,但听到她的相劝,忽得又觉得这丫头其实心里头也不坏。
而且,她与楚莹儿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戚,只要服软,不说解脱,也至少能让人放过儿子也是好的。
想着,赵氏立刻挣扎了起来,想要开口说话,可奈何嘴巴也被一团脏布团塞着,除了嗓子里头能发音之外,再做不到别的,而她也不是什么腹语大师,在旁人看来,也不过是毫无意义的“呜呜”声。
但不论有没有意义,终究是引起了程雨晴的注意,只见她凤眼眯了眯,冷笑声更剧,随即对着旁侧的人动了动手指头,示意见她口中的脏布团拿出来。
“叫我听听,这要死的狗。还有什么可吠叫的!”
小厮没动,倒是楚莹儿暗中动了一动眼神,那些小厮才手脚麻利的扯掉了赵氏口中的布团,那力道不小,布团也不小,那一扯之下,赵氏简直觉得自己的下巴也要被一同给扯掉。
只是顾不得疼痛,她连忙朝着四周盲目呼喊。
“莹儿?是莹儿么?可是莹儿在!”
被点名点姓,楚莹儿自然只能应答,只是她刚出声,倒是程雨晴已经不满的挑起了眉头,她才是主子。怎么的旁人倒是看重自己身后的丫头?
似是不满与自己被忽视,她大跨了两步上前去,俯身间一把扯下赵氏的眼睛上的布条。
虽然茅屋里头光线不亮,可一直闭着眼睛,许久未见到光,猛然睁眼间还是被门口处不亮的光晃了晃眼睛。
等赵氏赵氏回神间,才发现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貌美娇贵的富家小姐,那一双美眸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似是精致的瓷娃娃被雕琢成了仇怨的模样。
不等赵氏再看清楚一些,之间那大家闺秀的素手一抬,一个耳光从天而打在脸颊上,半张脸都火辣辣的刺痛。好像一万根针头在脸上猛扎。
“贱妇,你就是叫莹儿也没用,她也得听本小姐的,这里的一切,都要听本小姐的!”
耳朵里头的嗡嗡之声还未褪去,却又传来一连串尖锐刺耳的女声,赵氏听得半清不清的,却还是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这一耳光极响。众人都听得到,一旁的楚小风更是听得清楚,也呜呜的吠叫着,如同疯狗一般就要朝着程雨晴扑过来。
他跟着红螺锻炼,身体强健灵活不少,可到底被绑着,又瞧不见东西,楚莹儿猛地抬手一拉程雨晴,楚小风就扑了个空。
程雨晴一见这小鬼不听话,瞬间细眉倒竖!
“打!这小东西留着也是没用,直接给我打死!留着这老贱妇就是了!”
这一次,小厮倒是直接动手。他们身上都带着皮鞭,二话不说就朝着楚小风的身上抽打。
皮鞭不粗,粗细不过拇指,与当日楚小乔在程家挨的鞭子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可纵使如此,抽鞭之人手腕力道奇大,落在身上。哪怕是隔着厚衣,也抽的噼啪直响!
那棉衣的料子没两下就被抽烂,瞬间就有血迹从衣料之下的皮肉之中冒出来,赵氏惊呼,连忙也是翻身,狼狈的挪到楚小风的身边去,以自己的后背挡住那噼里啪啦甩下来的鞭子。
“这位千金,是贱妇有眼不识塔山,小风还只是个孩子,求千金放过无知孩童吧!什么仇、什么怨,千金同贱妇算账便好了!”
鞭子的声音不小,赵氏的声音更大,楚小风被挡在角落之中,身上倒是没了鞭子的抽痛,却是“呜呜”得一直挣扎,不知是在焦灼的想要说话。还是被吓得呜呜直哭。
程雨晴自小就没了母亲,为此不少受同类人歧视,今日一见赵氏和楚小风,心中感动没有,却是酸楚怨恨更盛。
“你们倒是母子情深,我就看看你们究竟有多深!”
言语间,她就对着旁侧的小厮打了一个响指,又指了指茅草屋角落里头。那里头是先前猎人打猎用的手掌,一看便知道是老木头做的,有手腕粗细,而且一看就知及有分量!
“用那个给我打!打到这贱妇不要那小东西为止!”
“小姐……”
楚莹儿拧眉想要劝阻,要知道,这是杨牧沉抓的人,还是朱紫雪出的主意,恐怕也是要留着活人与楚小乔做什么交易,若是直接给打死了,那她岂不是不好办了?
只是不等劝言出口,程雨晴已经得以的扬了眉头,转头拉过楚莹儿,亲昵的拍了拍,和颜悦色之中带着三分狠厉,七分妖冶。
“莹儿啊,你跟着就要好好的学一学我的处事方式,对于仇人你对她好就是对自己残忍,若是直接铲草除根,就没了后顾之忧,若是留着他们的命在,保不准哪一天就会反扑过来了,就比如那个野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