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亚平翻了个白眼。
    “冬至啊，你说有什么特殊的。”肖亚平强调道。
    “是啊，冬至，我知道啊，我问你呢。”贺熙一脸的蒙圈。
    肖亚平挠挠头，问道：“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冬至，我们传统，冬至是要吃饺子的。”
    “哦，一定要吃饺子吗？”贺熙问。
    “倒不是一定，只是一个传统，一般在我们那，过冬至的时候，就要吃饺子。”肖亚平看着贺熙，没了继续往下说的性质。
    “我不知道，从来没听说过。”贺熙摇摇头。
    肖亚平点点头。
    没继续往下说。
    堆完雪人以后，他就回了屋里。
    掏出手机。
    自从上次他姐姐因为杨向南的事情，被肖亚平训斥了一番以后。
    就再也没打过这个电话。
    肖亚平有些心软，今儿估计也是肖树梅想给他送点饺子，但怕肖亚平还生她的气，才让肖母婉转的说了一下。
    想到这里，肖亚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何必呢。
    他掏出手机，给她姐打了个电话。
    “喂，向南？”肖树梅的声音透着一些小心。
    “姐，饺子还有吗？我待会过去取。”肖亚平说道。
    肖树梅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开心道：“有，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过来拿就行，还热乎着呢。”
    “我一会就过去，一个小时左右。”肖亚平应了一声，拿着车钥匙就到了车库。
    等他到了肖树梅的家里。
    敲了敲门。
    等门打开，肖树梅笑着把他迎进了屋里。
    屋子里有些冷清，杨向南被判了以后，肖树梅甚至连暖气费都没交。
    地上插电摆着一个暖太阳。
    肖亚平进屋之后，就感到一阵的寒意。
    他有些心疼的问：“怎么暖气费都不交？”
    “没事，屋子小，交暖气不合适，有个小太阳够了。”肖树梅搓了搓说道。
    “那孩子能受的了吗？”肖亚平又问。
    “学校补课，住宿呢，不常回来。”肖树梅走到厨房，“听妈说，你和老家那个女孩……闹掰了，怎么这么冲动？”
    肖亚平坐在椅子上，声音失落道：“没办法，都是命。”
    “命……是啊，都是命。”肖树梅也变得伤感起来。
    肖亚平有些担心的看着肖树梅。
    他不知道，一直依赖杨向南的姐姐，在杨向南服刑的日子里，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她的身形明显瘦了许多。
    情绪也很失落。
    整个人的精神萎靡，状态很是不好。
    “亚平，你着急回去吗？饺子有些坨了，我再给你煮点。”肖树梅有些抱歉的说道。
    “不急，你煮吧，把坨了的给我热热，我吃两口，中午没吃饱。”肖亚平找了个碗，倒了些醋在里面。
    肖树梅应了一声。
    就给肖亚平把饺子端了出来。
    趁着这次过来，肖亚平忍不住问道：“我姐夫呢，在里面怎么样了？”
    “不太清楚，最近没有去看他。”肖树梅说了句。
    “为什么？”肖亚平不解，“他不想见你？”
    肖树梅苦涩道：“别问了，说说你吧，你回来住哪呢？徐璐不能让你住那平房了吧？”
    “我住我以前老板的那里，暂时住那，你先别忙活了，杨向南为什么不见你？”肖亚平有些愠怒道。
    “没啥，怪我没本事，没钱给他调换个工作。”肖树梅说完。
    怕肖亚平不高兴，感激解释道：“没什么的，他平常就老跟我赌气，习惯了就行了。”
    “习惯什么？”肖亚平冷声道。
    “习惯他压榨你，指使你吗？现在人都进去了，不好好改造，争取减刑，还在这里嫌弃别人不给他找后门，哪有这么干的，这人怎么能这样！”肖亚平忍不住批判道。
    “别说了！”肖树梅喝了一声，“跟你没关系！叫你来，不是听你批评的。”
    “你别朝我发火，我告诉你，要是你们能早点听我的，有事记得和我商量，哪会有这无妄之灾！”肖亚平也恼了！
    肖树梅看着肖亚平，眼泪从眼角落下来。
    肖亚平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姐，听我一句，我不求你让他自生自灭，但是你能不能让他独立一点。”肖亚平饱含歉意的说道。
    肖树梅没有说话，她擦了擦眼角。
    然后拿了个保温桶，从锅里捞了三四斤轿子，都装了进去。
    “回去以后记得先拿出来，放久了会托掉，放盘子里，散开放。”肖树梅走出来，把保温桶递给肖亚平。
    其他的事情，她也不想再提了。
    肖亚平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从身上摸索了半天，掏了两百块钱出来，那还是之前冲贺童要的。
    他把钱放在桌上：“姐，这钱你留着买点吃的，我也没钱，等我有钱了，回来给你把暖气费交了。”
    肖树梅看着肖亚平，有些难关，她出声道：“亚平，你记得，姐不会怪你的，姐就是自己气自己，你别放在心上。”
    肖亚平心中酸涩，点了点头。
    ……
    从肖树梅家回来以后，本就苦闷的他，接到了一个更令他苦闷的电话。
    是徐璐打来的电话。
    面对曾经的爱人，此刻，两个人的对话犹如机械，没有半点以往的父亲情分。
    唯一剩下的，只有教科书上的应试问答。
    徐璐和肖亚平说，郑宏义想见见他。
    肖亚平抱着戏谑的态度，接受了他本应该拒绝的邀请。
    郑宏义，就是以前徐璐的初恋，也是徐璐现在的丈夫。
    肖亚平其实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自该怎么独自面对和郑宏义在一起的徐璐。
    这是示威吗？
    还是挑衅？
    也许他会在餐桌上说：“谢谢你，亚平多谢你能把徐璐这么好的女人让给我。”
    那肖亚平可能会气到猝死，他大度，包容，但那是对外人。
    他现在还不能完全把徐璐当做外人。
    怀着这个心思，他陷入了两难，在抉择之后，他将目光放到了贺熙身上，今天是周末，希望她能帮自己一把。
    让他仅有的那一点自尊，在徐璐面前，继续闪耀着。
    他将电话重新掏出来，找到贺熙的电话号码之后，又关上了手机。
    这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