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这个时候,回到家里,是一个意外。
因为她忘记了一个东西。
那就是那件衣服。
那件引发她猜忌,最终让他和肖亚平分居的衣服。
她匆忙的回到家,目的就是找到那件衣服,然后从上面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最好啊,能够发现肖亚平的什么东西。
这是她的目的。
她不能不明不白的就和肖亚平分居。
但是她做梦都想不到。
在她不在家的日子里,肖亚平居然把江瑶领回了家。
她的一切准备都变得可笑。
在来之前,她甚至想要用化验的办法,来让肖亚平承认自己的罪行。
但现在……
此刻,江瑶就站在她的面前。
一脸的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的慌张。
她似乎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
而突然闯进来的徐璐,显得那么的可笑。
“徐璐,我可以解释,那件衣服,是个误会。”肖亚平立刻走了出来。
他并没有意识到徐璐的滔天怒火。
而是着急的解释那件衣服的来历。
徐璐没有说话,抬眼看了一眼江瑶。
江瑶有看着她,一副你能把我怎么着的表情,比挑衅更令人难受。
“江瑶,你可真漂亮。”
半响,徐璐咬着牙说了一句。
“没办法,年轻就是这样。”江瑶嘴角扬起。
徐璐点了点头:“看来我打扰你们了。”
“什么话?”肖亚平觉察到了不对。
“我问你,那衣服,是谁的?”徐璐声音在发抖。
“是我的,肖老师,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不就是帮了你一个小忙,把衣服落下了吗?”江瑶冷笑着说道。
徐璐猛地看向她。
她扬起手,肖亚平立刻从后面抱住她:“你干什么?你要做什么?”
“别拦着我!我受够了!我要撕下这个狐狸精的真面目!”徐璐发疯似的想要扑过去。
江瑶并不慌乱,而是走到徐璐面前:“你打啊,你随便,但是我告诉你,我也不是好惹的,你可以用你的蛮横无理,用你的凶恶残忍去伤害肖老师,但是想把这套用在我的身上,不可能!你这个老女人!别想让我低头!”
江瑶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徐璐。
徐璐身子瘫软下来,肖亚平冲着江瑶喝道:“你给我走!如果不想我死的话,你就给我滚!”
江瑶瞥了一眼肖亚平。
昂着头走了出去。
她胜利了。
她意外的得到了胜利的滋味。
徐璐把肖亚平推开,说了一句:“离婚吧,最近你考虑清楚财产的分割,这个时候,我希望你能够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别逃避了。”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肖亚平无可奈何的说道。
徐璐站了起来,面无血色的离开了这个曾经的家。
肖亚平用枕头捂着嘴,大声的嘶吼着。
……
第二天一整天,他都没有去公司,和许修明请了假,尽管他没有批准。
知道傍晚的时候,肖亚平依旧看着窗外出神。
也许太轻率了?
这不就是个误会吗?
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程度,他想着,心里越发的不甘。
肖亚平觉得自己做了最大的努力,他远离江瑶,他忍受徐璐,他在这段感情里,极尽卑微,而没有任何自我。
就算是这样,尽管是这样。
他还是失败了。
没有抓住这十多年的婚姻,在猜忌之中,他失败的一无所有。
看着这个住了多年的屋子,想到和徐璐离婚以后,他大概率会净身出户,突然涌出的强烈的不舍一瞬间缠上了他。
人的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肖亚平适应了这个房子的一切,不管滴答的管道,还是市场堵塞的下水道,连屋子后面地铁走过的轰轰声,此刻都化作了无尽的痛苦。
他要离开这个曾经带给他无限温暖和安慰,给了他几乎所有一切的房子。
更要离开曾经在寒夜里无限温暖过自己的徐璐。
你可真是……
一生蹉跎。
最后,居然什么都没有剩下,在生命中,穷极一生去追求的东西,又眼睁睁的看它消失,最后竟是什么也没有得到。
他不知道未来在何方,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只能在昏暗的天色下面,迈着沉重的步伐出了门。
这扯淡的生活,这无情的现实。
靠!
他在路边骂了一声。
一辆崭新的奥迪q7停在了他的面前,车窗落下,贺熙皱着眉头。
“肖亚平,你出什么事了?”
她本来对肖亚平旷工的行为,意见很大,可当她看到这个男人,如此落魄而失意的样子,却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
摧毁了这个男人。
“贺总。”
肖亚平惨笑一声。
“上车再说。”
贺熙打开车门,不由肖亚平多言,就把他拉了上来。
肖亚平上了车以后说道:“我可能要离婚了。”
开车的贺熙楞了一下。
她没有多说,而是带着他到了一个酒吧。
肖亚平很少来酒吧,不过贺熙却对这里驾轻就熟,毕竟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对于娱乐,她或多或少都比较钟情。
酒吧里灯红酒绿,舞池当中,人群腰肢乱颤。
他们寻了一个安静的角落。
贺熙要了十几杯不同味道的鸡尾酒,坐在了肖亚平的对面,递了一杯上面红,下面绿的,中间飘着一层薄薄果冻状一样的酒。
“真没想到,你也喜欢这种地方。”肖亚平看了一眼贺熙,然后把手边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然后哇的一声吐在了垃圾桶里。
贺熙没有笑话他:“这里面是不同浓度的酒,因为浓度不一样,所以不相融,你一口喝下去,肯定受不了。”
肖亚平擦干嘴角,颓丧道:“我可真是个蠢蛋,连个酒都不会喝。”
贺熙再度递过来一杯酒,笑道:“你可不蠢,你只是……不太习惯而已。”
肖亚平举起那杯酒,先是嗅了嗅,确定自己能够承受以后,他才喝了一口:“我可是得过肺癌的人,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合适吗?”
贺熙无所谓道:“合适不合适,你也同意了,大不了再做次手术,也许你上手术台的时候,就能挽回你的婚姻了。”
“挽回我的婚姻?”肖亚平摇摇头,“我已经对它失望了,这婚姻,太愁人了。”
“是因为江瑶把?”贺熙不经意的问道。
“我曹,连你都知道?”肖亚平凌乱了。
“全公司上下,基本上都知道。”贺熙也没有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