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童语这些情况慧君想到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他心里明镜似的,装疯卖傻好像容易叫人看穿,静躺养伤的几天终于想出了一个状态,那就是少说话、发呆、足不出户、频繁洗澡、嗜睡。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没忘记把福运楼交给巽远打理,也没有忘记叫巽远继续和宋琳琅做那柱生意。当然对巽远实话实说了他的遭遇。
“我被侵犯了。”慧君望着房顶对来看望他的巽远道,很自然很平静,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
巽远震惊之余更觉心疼,慧君又来了一句。
“你放心,我不会死。”
巽远抓着慧君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好帮我打理福运楼,和那柱生意,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赚更多的钱……”慧君对他笑了笑。
“慧君,别这样……”巽远点着头,“你,你难受就……”
“不难受,我很好。”慧君摇了摇头,“你去吧,多赚点钱,我想睡了。”
……
巽远离开后慧君轻轻叹了口气,他也不想这样,可是走到了这一步只能这样,巽远还只是个朋友,他的家人,父母、姐姐呢,都为他担心,难过,他心里更难受。
他为什么那么恨林童语、为什么要那么报复林童语,就因为林童语把他推到了两难境地。他已经没有第一次了,和曹慕容成亲,当晚就会被发现,到那时不但自己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慧家也会被蒙羞,别看婚前怎么交往都正常,但新婚之夜女方还是看重男方是不是清白公子,如果他给的是曹慕容也好说,关键那个对象是宋琳琅。他能怎么办,和宋琳琅眼下的情况是不可能的,说都不能说出来,一旦叫曹慕容知道宋琳琅还不家破人亡!所以他只能想办法把这件事圆过去,这是林童语造的孽,林童语就应该负责!别说听到林童语病的不重,就是听到林童语疯了、自尽了他也不会后悔,也不会有半点良心不安。
慧君很自信,强大到对自己所做任何事都认为是对的。只要做了那就是对的!
就这样利用这样一个计划报复了林童语,也圆过去自己失身事实,虽然有可能会损失自己的名声,可也有好处,他从被动变为了主动,借这件事拒绝曹慕容的求亲,有情可原。答应,那是曹慕容不在乎,而不是他有意相瞒,日后拿这个说事他也有话说。当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曹慕容还想娶他,他是不会答应的,因为他决不会相信曹慕容会真的不在乎,他不会拿自己一生去做赌注。
他相信家人会为他考虑到这些的。
他现在想的更多的是宋琳琅知道了这一切会怎么想,怎么做。
宋琳琅会知道么,当然会,他做的这些也是为了她,她必须知道。
他可不是那种默默为一个人付出的人,他还要同等的回应。
慧君、林童语发生的事还没有传到外界,在乡下的宋琳琅更不知道了,一家人还像平常一样,只是在正月二十这天起的比往常早些,今天是接郝先生回来的日子。郝先生每年过完年都是这天回来开课的,为了表示尊重宋琳琅和妹妹们这天都亲自进城接郝先生回来。没想到的是今年出了点意外。
“主子。”百草单独叫住了宋琳琅,低声道,“有个人要见主子,现在在我那。”
宋琳琅愣住。
“在你那?”
“他挟持了百默。”百草又是压低声音,“我担心有什么事,才没有动他。”
宋琳琅一皱眉,要见她,什么人会用这种方式见她,立刻跟百草去了后院。
进了屋就见穿戴好了的百默坐在炕上,炕边站着一个持着兵器的男子,面色微黄,留着山羊胡,一身粗布衣服,风尘仆仆,另一只手拎着一个包袱,包袱沉甸甸的。
宋琳琅扫了眼包袱看上了那个人,对方也看过来,这一眼叫宋琳琅觉得十分眼熟。
看到宋琳琅进来对方并没有收起兵器,而是放下包袱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宋琳琅。
百草用目光询问宋琳琅要不要接,宋琳琅点点头,百草上前借过信不着痕迹地捏了捏了给宋琳琅。
宋琳琅取出信一看有些惊疑,上面只有几句话:阿瑜给我做了件事,暂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还请宋夫人妥当安置,如有疑问可问阿瑜,慧君谢过。后面是慧君的私人印鉴。
原来这个人是阿瑜。
虽然阿瑜改了相貌可气质还在,上次阿瑜身上那种安静就给了她深刻的印象,她对这方面很敏感,所以刚才一眼就感到了熟悉。
看完信宋琳琅对阿瑜轻声道。
“我知道了,放开他吧。”
阿瑜犹豫了下,收起了兵器捡起包袱退到一边,百默飞快地下了炕跑到了百草身边,一下子就抱住了百草的大腿,看上去吓得不轻。
“百草带着百默去做事,刚才的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对谁也不要说起。”宋琳琅简短地道,“别忘了安抚安抚他。”用眼神示意了下百默。
“是。”百草心里不解,表面上却很平静,带着百默转身出去了。
“怎么回事?”宋琳琅有种不好的感觉,压低的声音听上去很急促。
阿瑜目光露出沉思,听到宋琳琅这么问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
“那个叫百草奴隶是不是会武?”
宋琳琅一怔,没想到阿瑜会问这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