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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拓跋锋双手握刀,看到棕熊的这个动作身子很是敏捷的向下一顿,手中的那把到举起,正好对准了棕熊的肚皮。
    它过这样从拓跋锋头顶越过的话,刚好能来个开肠破肚!
    “咚!”,“叮!”两道声音在同一时刻想起……
    棕熊的肚子就如拓跋锋所料一般被刀直直的劈开,此刻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而它剩下内脏已然流了满地,红色的血与还泛着热气的内脏混为一体,让人看着有些作呕。
    而在拓跋锋身后,恩泰手中的那把剑,此刻正凉凉的架在了拓跋陵的脖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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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起了一阵狂风,停落在枝丫上的飞禽一哄而起,黑压压的一片,似是要将那阳光也遮了去。
    拓跋锋将满是鲜红血渍的刀丢到地上,随意的用自己衣袍的袖子将面上的熊血抹掉。转过身来,看着此刻被剑架在脖子上的儿子。
    “你最终还是走了这条路……”拓跋锋的语气中透着了然,仿似拓跋陵今日之举已然在他的考虑当中。可细听那语气中还有些许无奈之感。
    拓跋陵此刻虽然被恩泰控制,可依旧没有显露出慌张之色。斜眼晲了了恩泰一眼,见对方镇定自若,丝毫没有担忧之色,心中也猜测出了什么:“我本以为今日我是那布局之人,却无奈被他人所算计!是到如今,我已然无话可说,要如何处置与我悉听尊便……”
    拓跋锋看着自己长子的一脸淡然,心中说不出是何种滋味。出生在高门之中,兄弟相残,弑父杀兄的比比皆是。可如今之中情况落到的自己的身上,不免有些心寒。
    “你们都先退下吧,我独自与陵儿说说话!”拓跋锋抬手挥了挥,示意恩泰带着护卫先下去。
    恩泰面色有些为难,所以没有动作,那凉凉的剑依旧保持着开始的姿势待在拓跋陵的脖颈之处。
    拓跋锋亲自上前,握住恩泰持剑的手,将那剑从拓跋陵的脖颈之处移去:“下去吧,他不会对我再起杀念了!”
    众人悉数退下,拓跋锋与拓跋陵之间的距离也只是隔着两步的距离,他们面面相覩,但谁都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
    谁都不知他们究竟站了多久,那太阳已经直直的升到了当中,将原本林子中早间的那些寒气一扫而去。
    “安安心心,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好吗?”最终还是拓跋锋将彼此之间的沉默打破。
    拓跋锋有为拓跋陵考虑过以后的生活,虽然这个儿子不是和当君王,可他毕竟是自己的长子,他自然不会亏待与他。
    其实拓跋锋依旧在陵城建了一所不错的宅子。陵城虽然不比郡城繁华,可却是一处闹中取静的好地方,最适合让人修身养性!
    “平平淡淡的生活?”拓跋陵哂笑,那与拓跋仪有几分相似的眸子中有着淡淡的苦涩:“这是我那个弟弟想要的生活,阿爹为何要强加在我的身上?”
    拓跋仪曾经多次在拓跋陵面前提及自己想过往的日子,几亩田,一个疼爱自己且自己也原意用一生去疼爱的妻子,然后生上几个孩子。每日自己从田地里回来,便能远远的看到妻子与孩子嬉闹的场景。
    拓跋陵那是打趣道:“你先要的这种生活与那田间农家的日子有什么区别?”
    拓跋仪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就是如农家日子一般,那便是我想要的!”
    拓跋锋的面色被拓跋陵的一句话弄的有些难堪:“身在拓跋家,肩上就都必须有一份责任。仪儿自小我便看出他是能有所作为的,故而我便……”
    “故而阿爹便将他六岁带到身边,亲自教授武功,谋略,帝王之术!”拓跋陵将话接了过来,带着愤怒与不满第一次质问道:“那我呢?我算什么?我才是拓跋氏的长子,可您与阿娘是如何带我的?那年阿娘带着仪儿走,我苦苦哀求阿娘带我一起去,可阿娘却说我身体孱弱,不能适应前线的疾苦,便狠心抛下我,让我一人孤孤单单的在府中。”
    “陵儿,我承认对于你,我与你阿娘都有愧疚,可当时你的身子当真是……”
    在拓跋锋的印象当中拓跋陵自小便是体弱多病,拓跋氏是已武征战的姓氏,既然长子身子这般,那他便要做两手准备。所以,拓跋锋将只有六岁的拓跋仪接到自己身边亲自培养。
    “我的身子?”拓跋陵剑眉微微往上一挑:“我的身子其实没什么,那时我是太想您与阿娘了。但那时我只是个孩童,想不出任何办法,所以只能选择自虐。我为了让自己发一次寒热,我能在冬日里在冰凉的浴盆里泡上一个时辰。夏日我能在瓢泼大雨中淋上许久,还能故意将屋中的暖炉熄灭,不盖被子,让自己冻上一夜。”
    拓跋锋仿似瞬间苍老的许多,他万万没有想到拓跋陵“病痛”的背后居然都是这样造就的……
    拓跋陵哂笑,似是嘲笑自己当初的幼稚与可笑:“可我每次换来的是什么呢?只是您与阿娘从前线边关寄来的只字片语,您与阿娘从未在得知我生病之时来看望过我一眼。而我当时却是乐此不疲的重复着这些,我心中当是有一股信念,那信念便是——我亦是阿爹,阿娘的儿子,他们不会对我不闻不问的,可能上次是抽不开身,只要我再病一次,他们定会回来看我!”顿了顿,拓跋陵微微扬起了头,看向空中,他的眸子闪耀着点点波动:“就算是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到最后我都说服不了自己,那是我日日不吃饭,总在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我与仪儿都是您与阿娘的儿子,你们为何能如此区别对待?我只想像仪儿那样时时刻刻待在你们身边为何就如此难?我想在生病的时候你们回来看看我,为何你们却置若罔闻?那时候我唯一能感到关爱的来源便是祖母,若不是祖母,我定在很小的时候便郁郁而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