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灯寄托着主人们的心思慢慢的升上空中,将漆黑的夜照的如白昼一般明了。
琳琅自是没有见过如此的场面,不由的赞叹出声:“果真好美!”
吴四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个玉兔模样的飞灯放到琳琅面前:“入乡随俗,许个愿吧!”
琳琅那娇美可爱的脸庞,被满天飞灯照的愈发的漂亮,她接过飞灯而后闭上双眸静静许愿。待许完之后用火折子点了放飞。
琳琅仰着头,看着那盏属于自己的兔子飞灯越飞越高,最后变成了一个看不见的黑点。
“方才许了什么愿?”吴四心中着实有些好奇。
琳琅对着吴四神秘一笑,仰头喝了一口酒:“佛曰,不可说!”
大年初一,天气格外的好。就连入了冬一直造访的风今天也变得格外柔和。今儿是初一按照以往府中的惯例自然是都要向江映雪这位夫人敬茶请安的。
可今儿大家都聚集在了秦悦的院子中。
头发花白的大夫细细的为秦悦诊脉,坐在太师椅上的拓跋仪与江映雪都各自饮着茶。左倾苑一直与琳琅亲近,此刻拉着琳琅聊些她在家时听到的趣闻。
唯独只有蒋如烟如没有几人悠闲,眼眸时不时的往里屋瞟去。
“大夫,如何了?”江映雪见大夫出来忙发下手中茶盏出声问道。
大夫嘴角带笑:“恭喜爷,恭喜夫人,贵娘子已经有月余身孕。”
“当真?”江映雪笑意加深,转头看向拓跋仪,用一贯温柔的声音道:“我就说这几日老是梦到喜鹊,这府中果然有喜事来临!”
拓跋仪自然也是高兴的:“悦儿的身体可还需要调理?”
“贵娘子身子有些血虚,等等我会开些温补的方子,调理一段时间便会没事了!”
“这就好,还有些什么要注意的有劳大夫都写下了,免得疏忽大意了!”
虽然秦悦不是自己最爱的女子,可拓跋仪现在需要个孩子。他已然成家多年,一直未能有一男半女,阿爹那边早已催个不停。
这次过年回老宅拓跋图又问起此事,说若半年后再无子嗣的话,那便多纳一个妾氏。
拓跋仪很是无奈,反口问了一句:“那大哥呢?他也没有子嗣,阿爹为何不让大哥纳妾?”
拓跋图狠狠瞪了拓跋陵一眼,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气势。自从与恩家断了亲家这门亲事,他便怎么看这个大儿子怎么不顺眼。恩和那么好的媳妇,若是旁人娶回去自然是护着的,可他倒好?干了如此混账之事,活活的闭着逼着人家姑娘和离?
“你大哥往后的事情我不会在过问,我只要管好你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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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间府中又传出有孕的喜事自然让这个年过的愈发的喜庆。拓跋仪赏赐了很多东西给秦悦,并嘱咐她安心养胎。
秦悦自从嫁给拓跋仪就没见过此事他面上的柔情,自是内心欢喜的:“爷放心,妾身定会好生养着的!”
拓跋仪又说了几句贴心的话便出了屋子。
“秦娘子这次当真好福气,往后有什么事儿你来找我便是,我定会帮你!”江映雪盈笑的说着:“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你告诉我,我这边让人去准备。”
秦悦在后院中一向不受重视,这次终于体会到了被别人重视的滋味,自然不客气:“妾身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就是有些馋梅干了!”
“想吃着个不好说!”转脸看向此刻不知在想什么呆坐在椅子上的蒋如烟:“蒋娘子?”
“啊?”蒋如烟正在心中想事,冷不丁的被人唤了一声,有些茫然:“夫人唤我何事?”
“秦娘子说想吃梅干了,你早间不是与我说要出府买些东西吗?正好你也是个挑剔的,帮秦娘子选些好的梅干带回来吧!”
蒋如烟心中自是一百万的不愿意,可如今阙府上下最要捧着的便是秦悦。此刻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应下:“既然夫人吩咐那妾身定会办好。”
蒋如烟出了府便去了聚义楼,那里是郡城最大的酒楼,一年之中没有歇息的时间,故而在大年初一这个家家户户都休息的时刻它依旧开着门,迎着八方客。
“青儿,你在这里等我就好,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记得早些上来汇报与我。”蒋如烟说完便走进了天字号包间。
天字号雅间里的香炉中焚着让人身心舒缓的暖香,在冰冻三尺的寒冬里闻着让人格外舒服。
靠窗位置坐着一身穿绛紫色衣衫的男子,男子的侧颜完美到一种不可超越的境界,高挺的鼻梁,配上轮廓分明的下巴,给人一种冷厉的感觉。
男子把玩着手中的茶盏,见早已进门的蒋如烟一言不发,而且一直站在离门最近的地方,终是开口道:“既然来了为何不过来坐坐?怎的,不愿见我?”
蒋如烟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紧紧攥到了一起。她自然是不愿意见他的,若时间能倒流,能扭转,她宁愿此生都不认识这个男人。他的存在对于蒋如烟来说是一场噩梦……
蒋如烟自小就娇生惯养,加上自己又是嫡女的身份,故而在府中说有人都将她视为掌上明珠。她那骄纵任性的性子也是从那个时候养成的。
十三岁那年春,蒋府来了一个男子,阿爹告诉她这是府中的幕僚,知识学问都很原本若功课上有什么不懂得地方可以向他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