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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与破铜烂铁一起被抛弃
    两人寒暄了几句,白寒衣盈盈美目瞥向我,话却是对杜花眠说的:“一会人多了,我俩这样必定引人误会,还是让春喜来陪我吧。”
    “也好……”美人发话,他自然不会反对。杜花眠不甘地走向我,语气颇不友善:“还不过去。”
    我朝他翻个白眼,“切,你和我吃什么醋。”回头对着白寒衣为难道:“白姑娘,你看我这么多东西,似乎有点……”
    白寒衣一脸了然,笑得高深莫测,“杜公子,春喜的包袱也劳烦你……”
    “自然自然。”杜花眠点头哈腰,对着白寒衣傻笑,从我身上大力捞过包裹,弄得我踉跄不稳,低头一张臭脸:“哼,若不是为了衣衣……你,给我仔细伺候着,若是衣衣少一根寒毛……”
    “小的知道知道。”我温柔地把包袱全数递给他,转身偷笑,其中几个刚才塞进了几块大石头。走到白寒衣旁边,丫鬟状地勾起他的臂弯,不顾杜花眠瞪眼,故意对白寒衣撒娇道:“夫君,我们走吧。”
    白寒衣只是笑,扫一眼杜花眠气满身包袱急败坏的背影,凑到我耳边,诡异亲昵:“娘子,看为夫多疼你。”
    回到久别的老窝,我兴奋地扑进小石屋,倒在床上滚来滚去,果然,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杜花眠皱眉看着我,提起我的衣襟,就像在对待一块破布,不客气地命令:“你,下去!”
    我委屈地坐在地上:“喂,你有没有半点身为客人的自觉啊?这里好歹是我的家好不好?”
    他却不理我,转身对着白寒衣,小心翼翼地搀扶他坐在那石屋里唯一的破床上,“衣衣,委屈你先住着,一会,我去镇上购置点正常的被褥。”说完,就像领导视察一般,提着我屋前屋后转悠,言语行动同时协作,强迫我打扫卫生处理家具物件。
    “不行,这个扔了,我们用什么煮饭啊?”
    “不行,这个是我最喜欢的茶壶了。”
    “不行,这个凳子还是张大娘五文钱卖给我的”
    “不行,这个桌子是我在路边捡的,明显就是古董。”
    “不行……”
    我奋力抢救着被杜花眠毫不留情淘汰出的东西,最后兴许烦了,此人一把把我也扔出院子,连同我的很多“心爱”之物,柴门一扣,统统锁在外面,竟敢把老娘也扔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个是我的家好不好,捶地,杜花眠,我诅咒你,诅咒你!
    抹一把辛酸泪,回头却见里三层外三层很多闲暇群众团团围聚在我四周。大多都是熟人,很多是从前一起晒太阳的懒汉兄弟。每个人的表情都是讶异带着亢奋,一副挖掘八卦的狗血表情,见了我,两眼放光,我眨眨眼睛,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春哥?”
    合着声音,群众的眼光齐刷刷地又聚焦在我身上,似都很期待我的回答。我轻轻嗓子,嘿嘿笑两声,甩甩袖子,自认为是一个很帅的动作,拍拍他的肩膀,亲切道:“二栓啊……你小子好眼力。”
    触及身体,却感到那小子似乎在颤抖,“二栓啊,见到我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看,都流汗了。”提起袖口好心地帮他擦擦。
    不知这么,周围群众“哇”一声,鸟兽散。二栓竟然脚一软,两眼一翻,口吐白沫,跪倒在我面前。
    “喂喂喂,二栓,你怎么了?中邪了?”我莫名其妙,伸手往他鼻下一探,呃,还有气息。赶紧摇着他的肩膀,想起电视剧里对待昏迷病人的桥段,又是含水喷他,又是狠命打嘴巴,终于,半柱香时间,二栓终于睁开了他迷蒙的双眼,而同时,鸟兽散的群众,也并没有走远,都躲在暗处,时不时偷看我的动作,最后都纷纷壮胆复又聚拢在我周围。
    一个说:“你,你真的是春哥?”
    另一个说:“你不是死了么?”
    又有一个说:“你怎么变成了女的?”
    还有一个说:“死而复生变性了?”
    再有一个说:“怎么可能是女的,前面这两团是馒头吧。”说完还伸出他的毛手往老娘胸口摸来。
    群众七嘴八舌,我气呼呼地打落他的毛手,愤然:“你才死了,老娘明明好端端地活着。”
    “而且,我什么时候说我是男人了,这个怎么可能是假的?”我单手抚上衣襟,四周的群众立即噤声,死死盯着,等待着我下一个动作。
    不知不觉要变成脱衣表演了?我立即收起动作,转移话题:“咳咳,谁告诉你们本小姐挂了?”
    热心的老乡席地而坐,争着抢着表达起来。在大家热烈的讨论中,我终于弄清了大概。原来,我们离开古墓,在路上折腾的这几天,竟然发生了件大事,奈何古代无电脑无手机无互联网,咱也是回来,口口相传才知道。苏戚海的工程失败了,似乎发生了塌方一类的事故,所有被他雇用的工匠都在事故中遇难,连尸首都没有找到。哼,什么事故,难说是被苏老头灭了吧,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坏人。于是作为介绍人的二栓寝食难安,一份介绍竟然把我送到了黄泉路,觉得对不起我,给他的十两介绍费也全部去买了纸人元宝蜡烛,每天都来拜祭。怪不得方才院子里到处是一堆堆黑乎乎的灰烬。我的小石屋也被他租了个长期,只等哪一天我鬼魂归来,不至于找不到回家的路……
    感动……这个二栓,真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
    众人一边说着,一边唏嘘不已,二栓昏迷醒来,也已经泪流满面,感情丰富啊……
    我感激地朝各位鞠躬。二栓激动地握着死而复生的我的手,满目晶莹泪:“春哥,哦,不,春妹,这些天我也想通了,我二栓害你这么深,本想照顾你的家人,找到你的姐妹共结连理,兄弟的话结拜互助,现在,你本人回来了。以后的日子,不如,不如要我来照顾你,可以么?”
    这,这,这是告白?!
    苍天,魂穿到古代这么久,姗姗来迟的春天终于到了。看着他质朴而又真诚的脸,虽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还是有那么点高兴。
    见我不语,大狗子暧昧地拐了下二栓,高声嚷起来:“二栓,人家春妹铁定害羞了,这么着吧,改明带着春妹去我家试几身衣服,赶快把事情办了,快点圆房,你老娘不是还等着抱孙子呢。”呃,好像他家就是做婚丧嫁娶外加棺材喜服生意的。
    不对,他刚才说什么?圆房……我急忙甩开二栓的手,摇头拒绝。
    “你看,春妹都等不及了。”大狗子再接再厉,围观的群众立即爆发赞同的笑声。你一言我一句地围着我们恭喜,二栓笑得嘴都合不拢,我夹在其间,苍白申明“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自动被忽略。
    就在这时,小石屋的门缓缓被推开,一身白衣的俊俏公子款款步出,在淳朴的大自然景色衬托下,恍若天人,周围连同我在内就如一地尘土,把他仰望瞻仰。山野偏僻村落,此等风华人物,只当在话本子上出现,群众们顿时收起各自的八卦情节,带着各种复杂情绪看着他。
    瞟一眼后面笑得意味不明的白寒衣,感慨,真是祸水,长那么一张脸,雌雄莫辩,男女通杀。这几天一直纠结我的问题,小花为什么在某人恢复男装后,还没半分怀疑其就是白寒衣,也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看看我周围的二栓大狗子就知道了。哎,男人啊男人,前一分钟还拉着我的手说要娶我为妻,现在出来了个美人,而且还是个男人!就朝秦暮楚了。不堪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