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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贪生怕死是人类的优良传统
    “白、白公子,其实……小的第一眼看到公子,您那风度翩翩的音容笑貌深深震撼了我渺小的灵魂,心中崇拜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在我心里,您是电您是光您是唯一的神话!不如,就让小的留下来给您端个茶送个水,打个杂捶个腿?我保证一定对您忠心耿耿坚贞不渝至死方休!”
    白寒衣抬起头,我急忙眨巴着没有什么魅力的眼睛,努力做出一幅谄媚而陈恳的样子。
    “可是柳箫那么宠爱你……”白寒衣为难。
    “柳箫就是个假清高的草寇,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哪比得上您有气质有魅力!其实我早就烦他了!”
    “你是说真的?”白寒衣停琴起身,缓缓走到我身边。
    “比真金还真!”我无可畏惧地迎上他的眼神。当然不是真的,重点是我要活命呐!
    他突然收起斯文,笑得前仰后合,莫名其妙地笑了半天,突然间,眼中寒光一闪,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
    “你知道我为什么掐死我的未婚妻吗?”
    “她长得比较寒碜,配不上你?”我心在抖,手也在抖。你这种比柳箫更甚的自恋男,多半也就是对皮囊有意见吧?
    “不,大家都说她极美……不过,却十分无趣,整天抚琴作画,低眉顺眼,你说,我要这么个摆设做什么?”
    “对对对!太对了!和没情趣的女人生活那就是精神暴力啊!我太理解您了……”有病!人家温顺贤良,肯嫁你这种道德沦丧的人简直是圣母。招你惹你了?还痛下杀手!妈的,老娘有一天发达了,一定不放过你!
    他满意地笑笑,松手放开我,被掐得太久,浑身无力的我马上软软倒下,白寒衣顺手将我捞在他怀里。
    “你看你比她有趣多了,又会说话,又贪生怕死,要是杀了你,还真有点不好玩了。”
    “你保证不杀我?”听闻小命得保,我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欢呼出声。
    白寒衣美丽的眼闪过一丝玩味,不削道:“前提是你要哄我高兴。”
    我就知道。“那如果我……不会哄你高兴……”
    他顺手从我发上拔下一根带着斑斑锈迹的铁簪,话说这还是大娘看我披头散发不像样,勉为其难出让的。修长的指尖倏地收紧,噼啪一声,铁屑顺着指缝沙沙直下。“这就是你的下场!”
    呃,老天,我当场木然。虽然电视剧里看大侠出手比之强悍到不知多少倍,一个个招式,五光十色,眼花缭乱,他这一手掌心碎铁不过是小儿科,但以前心底上都知道是特技,或者是电脑后期的高科技合成,亦或者是某剧组的创新。现在活生生的现场表演,还真是……寒啊……
    看到我的表情由惊喜变为惊吓,白寒衣满意地拍拍手,接过后方白衣小美女递来了一方白绢,仔细擦干净,末了,伸出两个指头提起我的右手,又补充一句:“好好想想怎么哄我高兴吧,一会我回来你要是做的不好,这只手就要去当白芙蓉的花肥了。”
    花肥,我汗毛直立,仿佛自己的右手在他指尖一揉一捏中,已经背叛主体,单飞出来,欢快地加入到了芙蓉花肥料排队的长队中,一边还谄媚地叫嚣着:“就我吧,就我吧。”想到这里,无端一阵冷汗。
    白寒衣这次没有欣赏我胆怯的表情,毫无风度地把我扔在一边,拍拍双手,在一干分不清谁是谁的白衣女触拥下,天人一般地消失在屋外。
    目送他翩然远去,紧张的空气微微缓解。我顿时觉得世间是如此美好。金庸老大果然不是yy杜撰的,原来古代真有如此变态的人啊。
    他这一会,结果却是走了两天两夜。
    作为一个不抱被四只无良盗墓贼救赎的少女,再者在一干美貌同性面前占不到任何便宜,我立即拿出前世在家里疯狂打老鼠的干物架势,除了极不安稳的睡眠时间,无时无刻都在思考并小白鼠一般地行动着如何成功越狱的n+1种方法。
    留守的众白衣小美女每天也忙得要死,根本无暇顾及我的各种鬼祟行为。
    可结果,事实是残酷的。对于本人如此羸弱不堪一击的娇弱囚犯,虽然没有铁链缠身,没有软骨散一类的恶劣毒药,没有层叠包围的攻擂防范,我竟然还是惨淡到没有迈出屋外半步。
    于是在某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夜晚,白寒衣华丽丽地回归了,我也和谐了。
    “那个谁,这几天过得这么样?”白寒衣端着一个翡翠盖碗茶盏,优雅地抿了一口,含笑问道。
    我呵呵干笑两声,偷偷往后移动脚步:“拜白公子所赐,衣食无忧,无需劳作,过得甚好,甚好。”
    “噢……”白寒衣拖长尾音,气定神闲地挨着床坐下,“说说看,你想好怎么讨好我了?”
    靠,你这种心理变态的,一看就属于现代心理疾病非常严重的类型,天生丽质,智商强大,再者无需考虑自谋生路,完全属于古代的高干子弟。综合现代有钱又有闲的高干,再结合古代杀人不偿命的地域特点,你要我怎么想对策?闭眼忐忑开口:“自然是随公子高兴。”
    白寒衣似乎来了兴趣,双手一摊,往后靠了一靠:“说说看,那要怎么随我高兴?”
    “这个……”杀人减压你是一直在做了;挑战社会,颠覆日月,估计也是反派的常年戏码,家常便饭,不用我提点;难不成……想到这里,我一拍脑袋,脱口而出:“要不,我教你种菜?”前世一闺蜜,家境也属于上乘社会,她家人从上到下,节假日最大的爱好就是亲近大自然,进驻各个农家乐,亲自体验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山寨戏码。每次无一不被陶醉,情感得到美的感染与升华。对于生活单调,目标乏味的白寒衣……难说也是一个不错的建议,《花样男子》中纨绔子弟道明寺不就是对杂草杉菜家淳朴自给自足的生活分外兴趣么?
    白寒衣愣了一愣,接着不顾形象地捧腹大笑。
    我神经愈发紧绷,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挥手灭了我。要知道,这几天无所事事打探出路,见得最多的,竟然就是白衣小美女们热血朝天处理之前与盗墓四人组大战时阵亡的同盟画面,不是哭啼啼着梨花带雨温情下葬,却是如同恐怖片中的邪恶爪牙一般,把尸体四分五裂,肢解开来,一车车血淋淋地朝白芙蓉花圃送去。看得我几乎把穿越到古代吃的所有食物都呕吐个干净。于是,某一瞬间阴差阳错看到之后,我也很自觉地再不踏出屋外半步。怪不得手下牺牲一片,此人眼睛都不眨半毫,原来生物循环链中早就计划好:物尽其用,还能制作花肥……
    “既是如此,你就帮我看守芙蓉花圃吧。”
    我的胃一阵翻滚,刚才吃进的珍馐佳肴有突破肠胃,逆流而上,冲锋陷阵的趋势。“还是不用了吧,你的花那么珍贵,我一介粗人,万一辣手摧了,怎么办?”
    白寒衣阴测测笑笑,语气却是撒娇一般:“你不是要教我种菜么?瞑水宫上下无半片菜地,那怎么办?”
    “我可以给你义务开垦一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介意,开垦得不好岂不是破坏了此地的风水和美感。”
    变态的完美主义者。
    白寒衣继续托腮沉思,远目状:“再者,白芙蓉开得正好,拔掉给你种菜,我也不舍。”
    小气!
    最后,目光停留在我脸上,笑得如絮春风:“就这么定了。”
    春末夏初,白日里天气已经渐渐放热。我一袭白烟笼纱罩下露出鹅黄的拖地百褶裙摆,头发简单的绾起,其余全数披下,头上戴着的斗笠下覆着一块半透明的白纱,正好把脸上不雅的瑕疵遮了个干干净净。临水一照,哈,现在的自己完全就和天龙八部中逍遥派的女弟子一个造型,白衣飘飘的同时,还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神秘美感。想现代时也是个购物狂,终于在古代美型了一回,心情大好,真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满意。
    “浇花了么?”
    身后的声音让我霎那间跌落冰窖。呃,我竟然临水照镜忘形了,怎么忘了还有个业余监工。寒衣一来,寒意紧随。赶紧拾起一边的青竹木桶,胡乱在水里荡一下,行云流水地提起,一气呵成地转身。
    白寒衣面无表情地看我浇花,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白公子,烈日炎炎,要不您就先回屋休息?”
    “你不喜欢我在这站着?”
    看他脸色寒下来,我赶紧拍马屁表态:“哪里,哪里。白公子天人之姿,往哪里一站不都是蓬荜生辉,金光灿烂。我看都看不够呢……”说话还应景地低头娇羞状,扭捏绞手指纠葛一番。
    “噢?”白寒衣继续笑,扬开一把折扇翩翩地扇两下:“可是,刚才你明明是看自己看得陶醉。”
    这个是重点么?看自己也犯法了?“主要是公子给的衣裳实在养眼,所以,忍不住多看两下。”
    白寒衣不以为意,朝我逼近,我刚条件反射想后退,却觉得肩膀上一麻,整个人便动不了了。慢悠悠地走到我跟前,折扇拖起我的下巴,打量道:“底子长得还正常,就是这个胎记太碍眼。”
    他笑容可掬,语调柔和,表情亲切得紧,我有些恍惚。这哪里是惨绝人寰恐怖分子,分明是美型诱人的耽美小受。
    此时,此景,白芙蓉花海中,风乍起,阴柔邪魅的俊美公子和罗帕拂面的神秘少女,一对璧人,衣摆纠缠,多大片,多和谐。
    白寒衣柔软的眼神滑过我,收起折扇,环顾四周,叹息:“你这脸,太破坏整体美感了。”
    啥米?整体美感?看我反应不过来,白寒衣指正,“若不是还有些好玩,真想让你永远留下来。”他的手往下一扬,食指指地,笑得意味深长:“永远地留在这里。”
    恶寒。最可爱的人瞬间变成了最狰狞的人。老娘整体不协调,还没罪不可恕到要大卸八块,充当化肥吧?嘴角抽搐,颤抖中赶紧把斗笠往下拉了拉。确保这张丑脸没有污染视觉,才放下心来。以免此人一个心血来潮,我也勇猛地入土为安了。扫一眼迎风怒放的朵朵皎白芙蓉,愈发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