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君在灯光之下摇头。
    “并不是被你弄坏的意思。”
    苏慕：“没有弄坏？那这块表有什么问题？”
    对面的男人没有说话，又是在灯光之下打量了片刻。
    苏慕都等得有点着急了。
    过了足足十分钟，f君终于摸索到了这块表似乎有一个比较隐秘的机关。
    “啪嗒”一下，也不知道这块表怎么在f君的手里被按了一下，很迅速，一眨眼之间，整个就如同变戏法一样，神奇地打开了。
    打开之后，苏慕才发现，原来这个表有两层。
    第一层是普通的表盘，也就是外面所看到的那样。
    可等打开了第二层，却觉得里面别有洞天。
    苏慕也察觉到里面的东西似乎有些不一般，拿过来在灯光下打量了很久。
    不过她却打量不出什么来，只好问f君。
    “这个……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f在灯光下琢磨了片刻。
    他开口，“我觉得这个东西值得研究，你能不能先放在我这儿？”
    苏慕：“啊……可是如果墨晟睿发现了的话……”
    “就拖一天，明天这个时候，我们约在这里见面。”
    苏慕的好奇心大过了其他，她也想看看究竟这块表里面暗藏了什么玄机。
    她点头。
    “好，明天这个时候老地方，老位置。”
    ……
    第二天，同一家餐厅。
    f君如约坐在了对面。
    苏慕一坐下，就迫不及待问：“怎么样，你研究了一天，有没有研究出来这块表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f君拿出了一个小小的东西。起先苏慕还看不懂，在f君的提醒下才有些试探地问：“……这是……内存卡？”
    “嗯。”
    f君把玩着手里这小小的一块。
    “我把它导入到了电脑里，得到的是一段音频。”
    顿了一下，f君问。
    “你想知道音频的内容是什么吗？”
    苏慕当然想知道。眼下的时刻，麻烦对面的男人就不要再继续这样弯弯绕绕地兜圈子了。
    终于，f君把一个耳机拿到了苏慕面前。
    苏慕和他一人一个耳机。
    苏慕听到了里面有沙沙的声音，f君解释：“在里面的音频内容，大部分都是沙沙的声音，很琐碎。我解析了很久，提炼出了一些有内容有对话的东西，把其他的沙沙的杂音都给消掉了。”
    苏慕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老板，你今天下午的行程是去那家画展吧？”
    苏慕吓了一跳。
    “嗯？我自己的声音？”
    怎么会是她自己的声音。
    苏慕一下子有些拿捏不准，心跳却猛得跳漏了一拍。
    很快，那边又传过来更多的对话声。
    “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不过，少爷，你这次去看画展，难道身边不带上什么人么？”
    “看画展要带什么人？”
    “就是……不带人总觉得会有很多地方不太方便啊，都没人搭把手，难道不是吗？”
    “老实在这里待着，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都做完了？”
    “还没有做完。”
    “嗯，在我回来之前，把所有东西都做好。”
    苏慕越听越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嗯？”
    为什么她觉得这对话如此熟悉？
    就好像……是那天临出门之前的时候她跟墨晟睿之间的对话？
    苏慕立刻抬头，刚想要对面前的f君说点什么，就见面前的男人做了一个手势，制止她开口说话，让她继续听接下去的内容。
    接下去的内容，就又是一片很长的杂音。
    过了一会儿，似乎终于有实质性的内容了。
    “……这隔着墙壁，怎么听啊？”似乎是听到苏慕在抱怨。
    苏慕反应过来，我靠，自己这是跑到隔壁房间去了。那个时候应该已经人在画展，并且在墨晟睿旁边那个房间的墙壁上寻摸一点门道。
    只是奈何那面墙实在太厚，她贴着墙站了许久都没有一点点的声响。
    可在这个音频里，却很神奇地，出现了墨晟睿的声音。
    “交代给你们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似乎有声音沙沙的男人笑了起来。?“当然差不多了，小事一桩，定金带了嘛？”
    ……
    苏慕立刻抬头。
    这下她也顾不得f君制止自己的手势了。
    她拔下了自己的耳机，又拔下了f君的耳机。
    “这个是墨晟睿的声音！是他在隔壁跟别人的对话！”
    苏慕很激动。
    “我当时什么都没有听到，但是这个表……把一切都记录下来了！”
    f君看样子早就听过了一遍音频，对此反应很平淡。
    “的确，你手里阴差阳错拿着的腕表，其实具备录音功能，且功能强大。能够看出来，墨晟睿日常用的东西其实并不简单，每一件里面或许都藏了些什么玄机。你当时贴着墙根站，虽然耳朵没听到什么，但音频却记录下了隔壁房间的声音，通过我在电脑上的处理不断清晰、加大音量，现在已经基本可以分辨出那个房间里究竟进行了怎样的对话。”
    f看着苏慕。
    “苏慕小姐，可以说，你这一次的任务相当成功，误打误撞就完成了一次对话的窃听。有些话或许由你自己来传达，还传达不清楚，可是通过录音传达，我对这件事情的认知……大概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苏慕瞪大眼睛：“所以你已经知道那天墨晟睿去画展究竟是干什么了？”
    可是苏慕还完全不太清楚啊。
    她戴上耳机，录音已经进行到了之后的片刻，她想要重新返回到先前的对话，但是f君不让她碰任何按键。
    “苏慕小姐，这些对话我知道就够了，你或许还不具备完全理解的能力。”
    苏慕：“……？？？”啥意思？看不起人？
    之后的对话就显得各种零碎了。
    “杉杉，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过来蹭吃的呀。喏，这个是给你的礼物。”
    里面的苏慕接过了礼物，好像还显得有些诧异，倒吸了一口气。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干嘛呢……”
    “我这是给你赔罪。”里面蔺杉杉开口，“上次不是凶了你嘛，回去想想，我似乎也有很多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就当那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吧，不要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了。”
    之后的声音显得更加零碎。
    是苏慕和蔺杉杉之间的对话。
    苏慕想起来，自己那天忘记把手表给墨晟睿换回去了，就这么放在包里带回了家。
    晚上的时候还接待蔺杉杉一起吃了一顿饭。
    这么琐碎的东西也全都被手表里的芯片给记录下来了。
    “墨晟睿拿这个东西究竟是干嘛……利器啊，完全可以用来拍摄一部窃听风云了。”
    f君含笑不语。
    “现在你要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我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
    “嗯。”f君开口，“那天他在画展所接触的，就是我所说的那家跨国集团的在外联络人，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但经过他手出来的货都相当干净。墨晟睿或许已经跟他们合作达成不止一桩生意了。”
    苏慕似懂非懂。
    “所以……我现在可以把这个表还给墨晟睿了吗？我怕如果再耽搁一天，哪一天他问起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现在还不行。”
    f君忽然定定地看着她。
    “你忘记了，这里面已经把你的日常琐碎对话全都记录进去。你这样还给墨晟睿，他只要导入电脑，很快就知道这块表在你家里度过了一夜，跟很多人有所接触，同样，我们昨晚在这家餐厅的对话大概也都被它录进去了。你现在还给墨晟睿，岂不是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