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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住的小区外面就有一家琴行，我去问过，像我这样的女子，学成钢琴的可能性有多大。琴行的老板娘看着我摇头。于是哂然而笑，觉得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
    想起好些年前，有一次在西瓜路，站在路边和袜子他们聊天，说马克西姆是怎样怎样怎样的帅。旁边琴行里的男人突然走出来看着我笑，说对，我作为一个男人，也觉得马克西姆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几天以后，那个男人，弹了《出埃及记》给我听。
    再几年以后，我在杭州的最后一天晚上，去了听马克西姆的音乐会，离这个我觉得英俊到无法形容的男人最近的时候，只有几公分的距离。这是另外一场故事，和我的前夫有关，放到以后去写。
    聪聪是弹钢琴的，她嫁到大连以后，也一直在弹，有一次回临安，还到香格里拉弹了一段时间的钢琴。那时候是我想学钢琴的欲望最盛、袜子他们抨击最厉害的时候。聪聪回大连之前，问袜子有没有认识的会弹钢琴的人，接替她去香格里拉弹琴。袜子就叫我去，她说：你穿个斗篷，戴个面罩，就算人家受不了你的琴声，也不至于看见你的脸，所以，丢不了人。
    现在我说要学画画，他们都支持，袜子支持得最狠。我觉得诧异，问她什么情况，为什么之前我要学钢琴，反对到底，现在要学画画，又支持成这样。她说呸，学钢琴能把你那个本来就不灵光的脑子整崩溃，学画画，只能越来越好。
    所以买了画具，从素描开始学，冬天来临之前，工作不忙，总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玩。
    我就是喜欢玩，什么都想去触碰，真是很要命。
    我把画板搁在办公室的窗台上，每天站在那里刷刷刷地打阴影，特有范。然后，就发生无数和画画有关的二逼片断，整理起来，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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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香肩：你老公是画画的，这么方便，你有没有学过画画？
    她说：学过的，不过我不会画。
    我正闹不清楚什么情况，她又补过来一句：不过我铅笔削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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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天，我随手从网上找了个卡通人物，对着画，画完以后给我弟弟看。
    他特认真地看了半天，一本正经跟我说：姐，你已经完全脱离绘画基础，正朝着毕加索的方向，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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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书上的几何素描看好久，说：我实在想不明白，不用圆规，怎么可能把圆画得这么圆！
    我弟弟扔过来一句：可以把你的脸贴在纸上，照着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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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着削铅笔，一边削一边对我弟弟说：唉，想当年，2b还只是铅笔，谁能想到，现在会变成你的代名字，你说，这世界变化有多快。
    他说：嗯！
    过了好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然后抬起头朝我咆哮：你特么才是2b！
    袜子有个同学，画油画的，在杭州，就是上次一起去乌镇的那个男孩子。
    我跟弟弟说：也许有一天，他会从杭州赶到临安来教我画画也不一定。
    我弟弟呵呵呵呵一阵乱乐，然后说：你学不会是肯定的，至于教完你以后他自己还会不会画，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