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当时牧云薄说的那些话,最后他应该是真的想要牺牲他来把自己救出去吧。 “叔叔,我这次来只是为了要跟您谈合作的,至于您的侄女的确不是我救出来的。既然我们已经成功签约,我想我也应该尽快履行合约,做出您要的东西,非常感谢您今晚的款待,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牧云薄快步走出许家,第一次心跳这么快,感觉像是走了一趟鬼门关。
许晚晚看见他逃跑,多少有些失落,她清楚地感受到这种失落,却说不清到底是从何而来。
“叔叔,你看他根本就没有礼节嘛,这样的人还是不适合再请到家里来。”许晚晚故意在叔叔面前表达她的不满。
许熠倒是十分赞赏牧云薄:“我倒是觉得这个小子很诚实嘛,多少人都抢着在我面前说自己多么有功,有点功绩就居功自傲。这点云薄可比他们强多了,我很看好他。”
许晚晚十分惊讶,叔叔竟然给他这么高的评价,真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许晚晚一气之下起身离开,这让许熠有些摸不着头脑:“诶?晚晚,再吃一点啊!”
这一幕被露莎看在眼里,她回想起许熠的悲伤,又想起许晚晚做的那些事,终于想通了,不再记恨许晚晚,只是现在她还没有承认错误的勇气,只好先沉默了。
许晚晚也走出了许家,噘着嘴,默默在心里骂着牧云薄。
该死的牧云薄,居然让事情变成了这样。
“刚被绑架完就到处乱走啊,不怕他们再找你报仇?”
许晚晚向声源处寻去:“牧云薄你怎么还在这儿?你也不怕再被绑架吗?”
“当然不怕,我又不是洛杉矶首富的侄女。你再被绑架的时候我躲远点不就好了。”
“你……”许晚晚气的直跺脚,怎么会有他这样的无赖?
“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到那个,你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金丝鸟笼吧!”
“什么金丝鸟笼,那是我亲叔叔家。”听到牧云薄把她归到攀龙附凤的拜金女的阵营中,心里十分不爽。
“哦,好,现在恐怕整个洛杉矶没人会不知道那儿是你叔叔家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在这里晚上最好不要随意出门,这可不比在中国,说不定会有什么枪击事件。”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枪响,在许晚晚的身后发出。
她缓缓转过身,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完全转过身却连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片刻,她猝不及防地被一只大手抓住手腕,朝一个方向奔去。
“牧云薄,你干嘛?你要带我去哪儿?”
“闭嘴,别说话,想活命就跟着我跑。”牧云薄完全没工夫理会许晚晚说了些什么,一刻不停地带着她跑。
这时候,身后的枪声不绝于耳,许晚晚庆幸还好这个时候有牧云薄领着她逃跑,要不然她现在早就成了枪下鬼了。
不知不觉,牧云薄带着许晚晚来到了他住的宾馆。
打开宾馆的门,许晚晚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他上次做作品用的工具还没收拾起来,屋子里吃完的泡面还没扔,一看就知道没人来收拾过这间房子。
“你的房间怎么这么乱?”许晚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难道不应该是有人定期打扫的吗?
“这间屋子我临时租了半个月,在这期间,我不许任何酒店人员碰我的房间。”
“那你也不能把屋子里弄得像是被盗了一样。”
可能是出于习惯,许晚晚很自然地开始收拾屋子,收拾到一半的时候,发现牧云薄站在一边默默注视着她。
“怎么停下了?还没打扫完呢。”
“我凭什么帮你打扫啊,我又不是房嫂。”许晚晚觉得有些尴尬,扔掉手中的扫把,故意把脸侧到一边,不去看他。
“我刚刚可是救了你一命啊,怎么给救命恩人收拾一下房间都不愿意吗?”
惊魂未定的许晚晚,再也不敢去外面走一遭,看来今天晚上只有在这里将就了!
“好,我就帮你收拾这一次,打扫完,咱们可就扯平了。”她开始继续收拾着东西。
牧云薄只是盯着她,没有再说什么。
片刻,许晚晚将屋子打扫的焕然一新,正想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发现牧云薄已经不在这里。
正在她纳闷的时候,听见了流水的声音,那个家伙居然就这么去洗澡了。
客厅里的沙发十分柔软,她躺在上面,想着牧云薄最近对待自己的态度,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梦里竟然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监狱,那些可憎的人,正围着她谩骂着什么。弱小的她只能抱紧自己,拼命警告她们不要过来。可是她们却离她越来越近。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最后一声她真的喊了出来,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在沙发上还这么不老实?”牧云薄伸手去扶住她。
“别碰我!”许晚晚蜷缩紧了身体,失声大喊。
牧云薄看着她惊恐的样子,下意识蹲下,查看她的状况。
“别过来!”她拼命想后躲。
“你怎么了?冷静一点。”
许晚晚只是把自己蜷缩的更紧,不住的流泪。
牧云薄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用力舒展开她紧缩的身体。
“不要,别这么对我……”她拼命挣扎,但还是在挣扎中被牧云薄看到了身上的伤。
牧云薄愣住了,他不知道许晚晚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道伤疤。
那些伤疤排列的是那么细密,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唯一能确定的是,用刑的人心肠如蛇蝎般歹毒,她被折磨的时候,一定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你干什么?”许晚晚捂紧自己的衣服。
“你身上的伤是谁弄的?”
“还不都是拜你所赐。”许晚晚愤恨地流着泪,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监狱是她永远的恶梦,每次梦到那里都会这样醒来。
“我?我什么时候这么对待你了?你不要血口喷人好吗?”
牧云薄觉得十分冤枉,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这样的罪名强加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