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许晚晚自言自语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有人撞门。 她被吓得缩到了一个墙角,不敢出声,万一外面是牧云薄派过来的一个暴虐狂,她可就哭都找不着调了。
“砰”
门终于应声而开。
“美璇?怎么是你,这里不应该是牧家的地下室吗?”
“对,这里的确是牧家的地下室,我是趁着云薄不在,过来救你的。”
“救我?”
“是啊,晚晚,你看我还给你带了吃的东西,你先垫饱肚子,你逃跑没体力可不行。”
许晚晚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她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了,晚晚?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美璇,我们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对不对?”
“是啊。”
“你对我也没有什么误会,对不对?”
“是啊,晚晚,你怎么了,到底想说什么?”
“那你就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告诉牧云薄我的住址,让他过来的?”
周美璇沉默了,脸上渐渐露出委屈和懊悔的神情。
“是我,对不起,晚晚,这都怪我。”
“美璇,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好姐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道牧云薄到了我住的地方,给我和向楠带来了多么大的伤害吗?”
周美璇的眼泪肆意流淌,甚至捶胸顿足:“晚晚,你不知道,我送完你往回返的时候,刚好碰到了牧云薄,他拦下我,问我关于你的住所,我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没敢告诉他。”
许晚晚静静地看她歇斯底里,想听听她还能说出什么。
“可没想到,他竟然拿出刀来逼迫我。我很害怕,还是告诉了你的地址。当我知道他把你关起来的消息以后,我就来到牧家,故意支开他,过来救你。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你打我,打我吧晚晚。”
周美璇说着把许晚晚的手拿过来,打在她身上。
许晚晚将手收回来:“好了美璇,你不要这样了,我知道你也是被他逼迫才会这样的。我不怪你。”
“真的吗,晚晚,你真的原谅我了?”
“嗯,我们是好姐妹嘛,有什么误解说出来就好了。都是那个牧云薄,居然连你也不放过,枉我当初对他一片痴情。”
许晚晚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为了牧云薄承受了那么多的屈辱,到最后,那个把她送进监狱的人,那个连她朋友也不放过的人都是他。
这时,牧云薄听到地下室有动静,马上向这边走来。
看到许晚晚手里的食物,又看了一眼周美璇,用嘲笑的语气说:“许晚晚,你在地下室过的不错嘛,有吃有喝的,还有闺蜜陪着。怎么,把我地下室的门撞坏,这就要逃走了?”
还没等许晚晚开口,周美璇就凑到牧云薄旁边解释:“云薄,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
牧云薄不等她说完,就拿起地上的食物扔了出去。
“不,云薄,不要这样,是我把门撞坏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牧云薄不解地看着周美璇:“美璇,怎么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薄,你收手吧,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是吗?我们相互都是那么了解,怎么就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周美璇的一番话,让旁边的两人同时陷入回忆,情窦初开时他们稚嫩的脸庞是那么羞涩。那才是他们最美好的时候啊,如果可以,他们都想选择永远停留在那一刻,不再长大。
“美璇,你就别提过去了,我们都已经回不去了,她是杀我母亲的仇人无疑,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她。”
“牧云薄,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白痴,你黑白不分,好坏不明,你不是认定我是杀人凶手吗,你杀了我啊。”许晚晚终于爆发了,她无法理解牧云薄的偏执,此刻她只想快点与他做个了断。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说着,他一把掐住许晚晚的脖子。
“我让你害死我妈,我现在就来让你也体会一下,被掐死的滋味儿。”
许晚晚面色胀红,被他掐的马上就要失去意识。
周美璇看这两个人都这么激动,眼看许晚晚就要被掐死,突然,她在牧云薄面前跪下了。
“云薄,就算是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放过晚晚好吗?”
牧云薄看见她跪在地上,马上松开许晚晚,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不,你答应我放过晚晚,不然我就一直跪在这儿。”
许晚晚喘着粗气,也去扶周美璇:“美璇,你这是何苦?不要为我求他,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他了。”
牧云薄无奈,只好先答应周美璇:“好,我答应你,暂时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天已经这么晚了,我送你早些回去吧。”
周美璇知道牧云薄的想法,拉住许晚晚的手,坚定地看着牧云薄:“好,你送我们两个一起走,如果晚晚不走,我也不离开这儿。”
许晚晚感受着她的手传递来的热量,心头一暖。
这就是自己患难与共的好姐妹,自己刚刚为什么会怀疑她呢?
“美璇,你不要让我为难,你也知道我不可能放过杀人凶手的,不是吗?”
周美璇点了点头:“好,我不为难你,我就一直陪着晚晚在这里,等着你的证据搜集全了,再来指控晚晚吧。”
说着周美璇在地下室找了几张硬纸壳,整齐的铺在地上,坐了下来。
“晚晚,你快过来坐,这么铺着可舒服了。”
许晚晚缓缓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周美璇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跟她聊开了,完全不在乎屋子里有牧云薄的存在。
牧云薄终于妥协了,默默离开了地下室,也不管许晚晚会不会跟周美璇偷跑出去,他甚至有些希望他们能跑出去,只要不让他看到。
回到客厅的他并不轻松,与周美璇的一番谈话后,他发现自己是那么纠结,没准真的是自己搞错了。
就在此时,许晚晚亲口承认故意杀人的话,又回荡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