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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是的。”司漠尽量平静地回答,不想再把焦躁传给孩子。 司逸晨得了确定的回答,更加乖巧地坐着。
    一时间,车里安静的只有轻轻的呼吸声。
    一路上车子开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医院。但架不住司家豪宅坐落得远,到达医院时,老爷子已经在手术室有一会儿了。
    司长明已经到了,正站在手术室门口,眼圈红红的,手举着根没点着的香烟,微微颤抖。司漠大步上前,问:“大伯,爷爷他怎么样了?”
    “小漠,你来了。”司长明很是恍惚,好像连话都没听到。
    “司长明!”司漠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冷静,他强有力的把司长明的身体转过来,加大音量又问了一遍,“爷爷他怎么样了?”
    “百分之十几的成活率,我签字了。”
    司漠的眉毛皱起来。
    “小漠,我能怎么办?医生跟我说了,脑溢血,出血量又那么大,送医也送不及时,不做手术马上就会死亡,我怎么能看着爸爸去死呢!我当然要签了!我必须签!”
    司漠并没有指责的意思,他也只是想知道情况。
    司长明却自顾自的有些崩溃,他平日里也知道自己的平庸,事事都抬头指望着老爷子照顾,唯唯诺诺的没有任何想法,如今这仰仗了半辈子的指明灯塔突然归于黑暗。
    崩溃也是人之常情。司漠看着自己的大伯在那站着,精神恍惚,没有安慰的意思。陈兮兮牵着孩子站的稍稍远点,除了唏嘘,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五年前她跟司漠一夜风流,奉子成婚,没有收到任何一个司家人的欢迎。并且怀孕的一年时间里她被司漠勒令深居简出,更和司家人没有交集。
    所以至今,她陈兮兮和司家形同陌路。
    不过手术室里是司逸晨的太爷爷,司漠的爷爷,这位老人还在前几天的家宴上给了陈兮兮很重要的支持,陈兮兮也无所谓怨恨,怀抱着祈祷的心和大家一起等待。
    司长明的家离老爷子最近,也是最先被通知,是和妻子第一个赶到医院的,司漠携着家人,车子开得飞快,也并没有落后多久。
    司赋紧跟其后,素面朝天,裹着大衣,一看也是慌慌张张从家里跑出来的。
    唯独司长治和他的一家子,几个小时的手术都过去了,别说露面,他连个电话都没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着,司长明的神志渐渐从奔溃中清醒过来,他看着家人,即刻发现了司长治和他一家的缺席,顿时面露不满,翻找着手机准备打电话过去斥责这个不靠谱的弟弟。
    司长治直到此时终于出现了,但这反而更激起了司长明的怒火。
    司长治的老婆徐美琴妆容精致,身上的衣服花枝招展都可以去走红毯。还有他那个小儿子司耀,西装笔挺,一本正经,头发上摸得发胶都反光的能当灯泡使。
    反观之这边的司长明一家和司漠一家,不是居家服就是简单服饰,看得出的慌乱与匆忙,对于老爷子的在乎,使得没人有心思、有时间去花在外表的打扮上。
    这一大早上的,难道还有宴会不成?
    司长明打心底厌恶这对没脑子的母子,不过懒得跟徐美琴、司耀说话,走上前去就给了司长治一个大嘴巴,
    “爸爸在手术室里躺着,你就是这个态度?你是不是早就盼着爸去死了!”
    司长治倒是不如他的老婆儿子那么花哨,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很是乱,头发也没打发蜡,只是简单的梳到一边,根据他平常的作风,不难猜出是被从哪个欢场里挖出来的。本来还带着几分晚睡早起的茫然,都让司长明的一巴掌给打跑了。
    “你什么意思!我听到消息就往这里赶,水都没喝一口!你凭什么这么说!”司长治扯着嗓子喊,毫无教养可言。
    司长明又是一巴掌打上去,他虽然没本事,但仗着年纪大,对这个更加无能的弟弟还是有几分压制的,
    “你自己好好想想,没用的东西。”
    司长治也是怂,一向都是欺软怕硬,看到大哥发这么大火气,竟是不敢再说什么。司长明看着他这副德行就来气,伸手又是一巴掌,只把司长治的脸打成了调色盘。
    “蠢货!佣人亲自给我汇报,所有人都通知到了,他亲耳听到回应的!”
    司长治怂到地底下去,他老婆徐美琴却不是个好相与的,保养得宜的、浓妆艳抹的脸扭曲着就凑了上来,
    “大哥才是什么意思,凭什么打人,我们长治可是辛辛苦苦地一大早这里赶,怎么到了大哥这里就变成了盼着爸爸去死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司长明对付司长治还算有几分威严,可碰上徐美琴就一筹莫展了,他只好甩了个厌恶嘲讽的眼神,转身又回到手术室门口。
    徐美琴不敢跟上去,站在原地使劲地耍嘴皮子,“大哥才是盼着爸爸去死吧,跑得这么快,是不是等着爸爸死了就要分遗产啊!”
    徐美琴红口白牙的随便胡说,招来了司家人的一致厌恶。这个低俗丑恶的女人一向没脑子,但谁也不曾想,她能在这种时候胡乱攀咬。
    司长明奈何不得她,司漠只当她是狂犬,司赋确是直性子,走上前去就要跟她撕扯。
    “闭上你的鸟嘴,爷爷还活着呢,轮不到你说说三道四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是长治的妻子,名正言顺的司家人,轮不到我说话,我看你才应该从这里滚出去!”徐美琴竖着眉毛,手高高的抬起指着司赋,力图增加点高度可以在风头上盖过司赋。
    “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玩物,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角色了啊!我姓司,你姓什么啊,爬个床就要改名换姓,你爸妈知道你这么数典忘祖吗?”司赋身量极高,抬头挺胸就傲视穿着恨天高的徐美琴,满眼的鄙夷戳得徐美琴一阵发寒。
    徐美琴并不是特别牙尖嘴利的东西,平日里在司家张牙舞爪的情况是几个老爷们根本瞧不上她,自然也就由得她明面上跋扈。这回遇上司赋气不过,两句话就要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