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兮兮没有看清，也没多想，转身就向着小会议室走去。 司漠来人事部，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一转头，却看到从电梯里走出的，一面之缘的……
“许工，好巧。”
她冷淡地说道。
来人正是外包公司的主负责人兼首席设计师，他闻言脸上便现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是你啊，对了，你叫什么来着？抱歉啊，认识的人太多，没什么本事的我就记不住了。”
陈兮兮无视了男人话中的嘲讽，她摇摇头：“许工贵人多忘事，但是上了年纪是该好好保养了，记忆力减退变成老年痴呆可就不好了。”
姓许的设计师被她一噎，干脆也不斗嘴了，右手向前一伸。
“行了，我听说你那张设计图要通过一次公司内的审查？一起去吧，毕竟我从业多年，还能给你提提意见。”
陈兮兮心中大概也猜出他的来意，听他这样说，并不惊讶，点点头就领先而去。
男人阴着脸跟在她身后，不知道想起什么，慢慢露出了一个自得的笑。
小会议室里，司程请来了三位公司内部相熟的人员，两位是人事部的同事，还有一个就是曾经任职设计部经理的现文宣部经理。
几人对司程的忐忑并不理解，只是碍于人情往来不得不前来。
甚至那位现文宣部的经理还开玩笑似的说让陈兮兮和那许工比上一场，只是话未说完，看到司程黑透了的面色，就止住了。
司程忐忑不安地在小会议室里踱步。
听到门被推动的吱呀声，他猛地抬头，眼前正是陈兮兮面无表情的模样，他刚刚心安三分，就看到女人身后那位身材有些粗壮所以完全挡不住的设计师。
“许工，你怎么来了……”
司程是将怒未怒，他才流露出的些许怒意在看清了来人之后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许设计师怎么会看不懂，只是装作看不出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进了房间，还和那位相熟的前设计部经理笑嘻嘻地寒暄了好几句。
司程无可奈何，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陈兮兮的脸，女人一脸无辜的神情让他心中怒火更盛。
“你行。”他笑得狰狞，咬牙切齿地说：“上去把你的设计图打开。”
陈兮兮耸耸肩便上前插入优盘，手甫一离开，人也才直起身。
大屏幕隐隐约约现出开机时的淡淡光芒。
就听到响亮的敲门声，规律而醒目。
“进来。”
司程火气未消，说话的语气也就有些恶劣。
门没有打开，只是在座众人都清楚地听到从门外传来的，男人温和中带着明显的威胁之意的声音。
“看来司程先生的心情不是很好，是不是公司交付的任务太多？”男人顿了顿，慢悠悠地继续：“既然司先生应付不来，我们公司还是很人性化的，您大可以回去休息，多久都可以。”
司程闻言，人一激灵，脸上松弛的皮肉一下子都紧张起来。
什么火气都消散了，他眼底隐隐现出恐惧的神色。
陈兮兮也有些诧异，她记得这个声音，但是按理，这男人并不应该在这里，起码不是这个时候这个地点。
这次会议是司程临时决定，连找来的人都是他靠人情拽来的，陈兮兮虽然隐隐有猜想但却不可能因为猜想就对外说，按理，司漠是不该知道的。
不过……想到司漠本人正在人事部开会，那么司程还有其他一些管理人员的离席就会引起他的注意了。
所以，秘书先生会来这里，也就代表着司漠知道了。
陈兮兮说不好心里是什么想法，她复杂地看着房门，眼睁睁地看着司程露出谦卑的模样上前打开门。即使是秘书先生脸上的笑容眼底的神色满满都是嘲讽，他态度也半点不改。
“您怎么来这里了？有事情通知吗？”
迎着司程带着些许刺探意味的话，秘书先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施施然地走进，眼光在屋内所有人的面上滑过，经过陈兮兮的时候一顿，最后停在了许设计师身上。
“不行吗？”他这时才回答道：“总裁让我来请许工，有一些关于这次商业中心设计图的事情要谈——你们这是在……”
“没什么没什么。”
司程没等秘书问完，就贸贸然地张口说道。
秘书先生眯起眼睛，看向司程的目光不太善意，但他最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好吧。”
他点点头，就向外走，许设计师顺势跟在他身后。
司程一口长气慢慢从口中吐出，却没想到秘书先生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男人转过身，似笑非笑：“对了，差点忘记，总裁有过交代，你们都要去。”
“啊！……好。”
司程放心的神情在瞬间就绷紧了，这个场合他什么都不能说，再不情愿顶着秘书先生威慑力十足的目光也只能低头应是。
陈兮兮和秘书先生对视，她依旧看不懂男人的神色，也就不去想，乖乖跟在身后进了人事部的门。
她一直看着眼前的秘书先生的背影，所以并没有看到离开之后，她身后的那些男人，有一人的脸上现出阴狠神色。
令人意外的是，司漠叫这些人来似乎真的只是为了问问。
他甚至看也没有看除了秘书先生和许工之外的其他人，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陈兮兮。虽然是陈兮兮在之前和司漠第一次共进午餐时讲过不希望他在人前与自己太亲密，之后在公司他们就没有了太亲密的接触，但这种完全的漠视还是让陈兮兮内心感到淡淡的酸涩。
只是时间不长，她很快就收拾起了不适合的情绪，脸上挂着面具一般，永远不变的笑。
司漠只是问了几句关于设计图的问题，但是设计很浅显，交谈中透露的相关信息更是少得厉害。
说完，几人就在秘书先生的示意下回到了小会议室。
司程也才把内心压抑的怒火展现在外，他第一个走进房间，坐在主位的椅子上：“开始吧。”
中年男人黑沉着脸，手不耐烦的在空中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