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呀？”苏暖的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有点明白为什么不让她进门了。 “我什么意思，什么话都挑明说了没意思吧。”雪莉翘起一条腿，轻轻地点着地面，血腥般的红唇上残留着一抹威胁。
    “雪莉小姐，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误会，你的样子像是来宣布主权的。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雪莉凑近苏暖的脸，一张打满粉的脸上苍白，没有血色，红唇一动：“情妇。”
    简单二字，达到炸弹效果。
    苏暖脸色一变，一个趔趄站不住，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
    雪莉那张得意的脸越来越模糊……
    “苏小姐！”女佣惊呼。
    ……
    当她再次幽幽醒来的时候，身边的欧阳淮正在焦急地踱步。
    “云峥。”
    听见苏暖的声音，正在徘徊的欧阳淮一下子蹲在床前，声音温柔，带着莫大的喜悦：“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苏暖微微一笑，疲惫地再次闭上眼睛。
    “你怎么了？”欧阳淮握住苏暖的手心，手指冰凉刺骨。
    苏暖摇摇头。
    “没事。”声音有气无力的，还透着一股悲凉。
    欧阳淮有心解释，却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
    “雪莉她……”
    “你不用解释了，我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分辨能力。”她绝情道。
    “那……”
    在她的面前，总是他口笨。
    “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好好想想。”
    “想什么？”欧阳淮害怕。
    他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
    他害怕苏暖把一切都想明白了。她没有把一切想明白，他确实受着煎熬，但是一旦苏暖把一切都想明白了，他连这份煎熬的资格都没有了。
    苏暖抬起头看了欧阳淮一眼，她迷茫地说：“我也不知道，从我醒过来之后，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里总是没有底，云峥。”
    欧阳淮的眼眸有一丝的痛苦抹过。
    “虽然我好像是不太记得很多以前发生的事，但是我总是觉得怪怪的，至于怪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她也说不上来。
    “这样。”欧阳淮不甘心地握住苏暖的手，冰冷的触感穿透苏暖的手心：“你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一定会让你找到以前的感觉。”
    以前的感觉？
    苏暖心头有说不上的酸涩涌过？
    什么是过去的感觉，她偏头，月光如水倾泻，美轮美奂，却进不了人的心头。
    许久，等苏暖传来浅浅的熟睡的声音，欧阳淮蹑手蹑脚到阳台给副手打电话。
    “给她们一笔钱。”
    “包括雪莉小姐吗？”副手吃惊地问，对欧阳淮突然要遣散她们一头雾水，难道是副总终于要收心了？
    “她？”欧阳淮沉默，冰凉的眸子上蒙上一层困惑，他微微侧脸，余光中，月光安静祥和地投射在苏暖的脸上，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精致得就像陶瓷娃娃。
    她的魅力真的那么大吗？他颓然地坐在摇椅上，脑海里想的全是苏暖。
    副手一直没有听见他说话，也不敢挂电话。
    欧阳淮记起第一次见到苏暖的情景，那是在陆云峥的办公室，她想要拿回手机，那生气的小模样，当时只觉得是一场平凡普通的回忆，现在回头再看，也许当时就已经埋下了种子。
    他一提神，对副手说：“她，也一样。”
    夜色浓厚，带着浓浓的心事，落下帷幕。
    ……
    初冬的清晨总是萧瑟的，苏暖一个人坐在偌大的花园中间，心思缥缈。
    “晨间露大，不要感冒了。”欧阳淮温柔地把一件皮大衣披在苏暖的身上。
    似曾相识的感觉让苏暖微微侧头，露出一张白皙的侧脸，清澈的眼睛一丝迷茫一闪即逝。
    记忆真奇妙。
    “你今天出去吗？”她起身，拢了拢衣服，那双眼睛落在凋零的残花上。
    “不出去。”他握住苏暖冰冷的小手，眼睛的热切像是一团火焰在燃烧她心底的坚冰。
    那是对他——欧阳淮的冷酷无情。
    修长的手指无意地在苏暖的手心划过，似在撩拨。
    苏暖无动于衷。
    她不着痕迹地抽回手，目光冷落疏离，显然还没有从昨天的别扭中走出来。
    “苏暖，不要闹别扭了好不好？”欧阳淮几近哀求道。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低声下气过。
    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绞尽脑汁去想一个解释。
    苏暖偏过头，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她的鼻翼上，点缀得小巧玲珑。
    “我没有闹别扭。”
    她声音清冷，听不出半分情感。
    “……”
    他垂下细细密密的睫毛，无声地松开苏暖的手。
    终究她心里还是别人。
    终究他不是陆云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