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纱狐疑地看着他,这是吃错什么药了?
“我很抱歉。”不理会婳纱的反应,他鞠了一躬。
婳纱仍是面无表情,鬼才信他。
后来他又说了一大堆道歉的话,大有她不原谅他他就死磕到底的架势。
婳纱无法,只好极其敷衍地点了点头,实在不想和他再耗下去了。
婳纱回到房间,慢慢思索。
如果说当年落樱教称为魔教是有人从中作梗,那么谁会这样做?
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吗?
婳纱没有一点头绪。
只是这韩尘的举动,实在诡异。
晚宴
婳纱与楚一笑坐在一处,而程钰和纤无河则与韩善坐在一处,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婳纱吃着东西,总觉得有好几个人的目光来回在她身上瞟,但速度却是极快的。
纤无河的心情看起来并不好,余光只看见楚一笑。
楚一笑丝毫不在意,专心地吃着东西。
“感谢各位不远万里来到我七星阁参加此次的武林大会,再次,我敬各位一杯。”韩善举起酒杯,道。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婳纱依样画葫芦。
却在杯口快到达唇边的时候,动作骤停。
原来如此,她心中冷笑,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韩尘。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韩尘奸诈地笑了笑。
事实上,婳纱并未喝那杯酒,只在杯口到达唇边之时,微微侧了侧手。
酒倾泻而下,每一滴都在即将到达地面的时候,被一束蓝光带走,地面干涸如常。
这一幕,又收入了谁的眼中呢?
婳纱假借身体不适,离开了晚宴,彼时宴会正忙,韩尘跟了出去,紧接着,一个身影尾随其后。
她走路的速度故意装的很慢,却又让他追不上,最终停在一个寂静的地方。
婳纱装作喝了那杯酒,被迷倒的样子,靠在柱子旁。
韩尘悄悄走近,便迫不及待地想去解她的腰带,岂料,还未碰到,就被一束蓝光弹到几米外。
韩尘的脸上布满惊恐,这个女的,是人吗?
婳纱睁开眼,慢慢走近他。
“你别过来。”韩尘害怕地往后移动,声音嘶哑的紧,全然没有一点平时的气概。
“给我下药,然后你想干什么?”婳纱微微一笑,问。
换在平时,这样的笑容绝对让他神魂颠倒,可惜,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惊悚。
“我也是没办法啊,我是太喜欢你了。”他在做无畏的挣扎。
“是吗?”婳纱轻笑,反问。
“其实我也很可怜的,我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我爹娘关系也不好,真的,我从小特别惨。”他全身都在发抖。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婳纱似是觉得疑惑。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有很多钱的。”韩尘只好说。
“呵。”一声轻笑传出。
婳纱打晕了韩尘,警惕地看着那人。
“刚才的事,你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婳纱情绪没有变化,问。
“全部。”沙影绝缓缓道。
婳纱歪了歪头,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忘记刚才这一切,要么,被我杀了。”
沙影绝丝毫不怀疑她的话,以她的能力,杀了自己,完全没有问题,倒是他低估了她了。
“我认为可以有第三种选择,比如说,我们合作,你说呢,清舒浅?”
从他出现到现在,婳纱的情绪从始至终都没有多大起伏,只是在听到原主姓名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怪不得,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是清舒浅。
“说来听听。”婳纱好以整暇。
“我知道,令兄今日会来,所以我们之间的合作还是万毒窟与落樱教之间的合作。”他道。
“好啊。”婳纱欣然答应,“那这个人,就交给你了,留他条命,另外,你随意。”
婳纱头也不回地离开,谅他也不敢骗她。
带她走后,沙影绝挑断了韩尘的手筋,割了他的舌头。
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他邪魅一笑。
婳纱并未回到宴席,只是一个人在庭院里吹着风。
她闻到一股浓郁的烧焦的味道。
火光亮起,却不见纵火人。
她低头,实在不知自己是对是错。
好在并未有人因此受伤,而纵火人的意图显然是吸引目光。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头,发现是沙影绝。
“现在,那伙正道中人,已经急的不可开交了。”他道,言语间尽显讽刺。
火光熄灭后,传来大大小小的说话声,紧接着的,是打斗声。
“是魔教,是魔教的人。”一个人朝这里跑来,道。
“你们怎么不跑啊?”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与婳纱和沙影绝的淡定形成鲜明对比。
“为什么要跑?”婳纱反问,“当初你们正道围剿我们落樱教的时候,可给过我们逃跑的时间?”
“你,你们。”他惊疑,最后生生被吓晕。
“我们该去看好戏了。”沙影绝道。
婳纱不语,只是踏上了去前厅的路。
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躺着尸体,鲜血,染遍大地。
婳纱看着,心里平静的很。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十年前,原主看到的景象,与这无异。
六岁,她真的只是个孩子,她没有做错什么。
因为这件事,没日没夜都做噩梦。
仇恨的种子一旦埋下,若不及时拔,就再也拔不掉了。
走到刚刚举行宴会的地方,倒是热闹的很。
半个小时前,有人故意纵火,吸引众人目光,而本身,今天宴会上的酒,就被人下了东西。
无色无味,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无法使用武功。
这样的毒,除了沙影绝,又能有谁?
婳纱走进来,宴会的人的生死都被人握在手里。
“舒纱,你快走。”楚一笑道。
婳纱看向楚一笑,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程钰看着她进来,而魔教的人没有半点防备与忌惮,又有什么不明白的。
纤无河的脸色很不好,魔教的人是冲谁来的,他没有把握。
众人看着她身后的沙影绝却突然变了脸色。
清舒波就站在中间,神色冰冷,如同冬日雪霜。
“沙影绝,你竟然勾结魔教。实在是正道之耻。”有人骂道。
本来婳纱只是很乖的站在清舒波身旁,听到这句话,脸色微变。
她慢慢朝刚刚说话的人走过去,那人是个青年男子,长相,平庸的很。
她单手掐着那人的下巴,力气大的不可思议。
“别一口一个魔教,我们教有名字,来,跟着我念,落——樱——教。”婳纱笑的分外灿烂。
“你这个妖女。”不得不说,正道中人真是好骨气,身家性命都在别人手里了,还是嘴硬。
婳纱的手慢慢下滑,掐住他的脖子,喉头欲断。
沙影绝满意地看着,这才对嘛。
“小浅,住手。”那人性命岌岌可危之时,清舒波却开口。
几乎是同一时间,婳纱松开了对那人的禁锢。
她可是很听哥哥话的。
别多想,清舒波不过是觉得,杀了那人,会脏了婳纱的手。
这种杀人沾鲜血的事情,他做就好。
婳纱已经不想去看那三个人的表情,想都不用想,肯定很失望吧。
程钰肯定会后悔喜欢上这么个人。
而楚一笑也肯定会讨厌自己吧。
“舒纱。”楚一笑不知怎的唤了一声。
婳纱心头一紧,撇过脸去,冷声道:“姑娘唐突了,在下清舒浅。”
楚一笑虚弱地笑笑,原来你叫清舒浅啊。
程钰眸色一沉,心中巨石不断下沉。
婳纱转身对清舒波说:“哥哥,我们什么可以回家?”
声音很温柔,像极了撒娇的女孩。
程钰内心一颤。
清舒波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乖,再等一下。”
“韩善,今日不过是个教训,咱们,来日方长。”清舒波对韩善说。
“你和你父亲真像。”韩善讽刺地笑了。
“你有资格提他吗?”不待清舒波答话,婳纱回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