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353章
    兰宁凤晨依旧负手伫立,冷眼静止的看着,听着,直到天轰隆一声,随后下起彭勃大雨,雨水淋湿她的心,还有他的身。
    如果不曾被伤害,怎会如此明白?!漫天飞舞,眼中一片荒芜,满眼留恋和风雨,在脚步下换成尘埃。
    “你死,也要葬在朕的陵墓里。”身后的声音比寒风还令人心寒。
    她继续,继续脚下步伐。
    “你若出家,朕现在就派死士追杀腾云乃至族人!”
    “他活一天,朕就追杀一天。”
    她停下脚步,雨越下越大,罗裙湿尽。发丝粘连在一起,像一股力量,分不开,扯不断。
    回身,看向对方,“你可以试试看,你若杀他,我会杀了你。”
    足尖点地,再一次飞身而来,这一次不似先前温柔,而是一种狠厉,香肩一侧,似被铁钩勾住。她冷冷看着,看着那雨冲击他和她。
    “宁多余不要逼朕动手,”他说,“朕的忍耐,已经到极限!”
    肩上似有血迹留下,混合在雨中,冲击的一干二净。疼痛再一次涌上胸口,为何决定如此难?
    因为决定代表付出,选择有很多种。她可以选择随心所欲,可以选择抛弃所有,但不可以决定抛弃她的孩子治儿。
    雨,最终会停歇。停歇已是晚上,她站在青山脚下,看着闪闪红光,看着长流不息的河流,感受着冷凉的风,享受着夜晚孤寂。她选择与兰宁凤晨并肩从竹林小道离开,离开那希望破碎之地。
    在雨中,他说‘治儿,不可以没有娘!’
    他还说,‘你可以不爱我,治儿不能没有娘!’
    气息,随风而来,她未转身。
    “宁多余!”身后的人,似乎有点哀伤。
    “你来了!”
    她转了身,一把纸伞遮掩在头上,原来天下起了毛毛细雨。纸伞上,两条鲤鱼闹戏,欢快无比。月夕冷月一支撑纸伞,一手提着大红灯笼,站在她面前。
    灯笼闪闪出火红光耀,照在她和他视线中。他深情看着她。
    说,“腾云可以为你,什么都不要,功臣名利。”
    “家世、族人,个人生死。”
    她不语,聆听月夕冷月很少碰触的话题,红光下,一身蓝衣在风中飘逸,黑发张扬,深邃迷人的五官上,那双幽深眸子中,正荡开一层层波澜。
    “这一点确实值得你……爱。”
    冷凉的手,覆盖在她手上,那把鲤鱼嬉闹纸伞到她手中。
    她说,“月夕冷月其实,你没那么混蛋!”而后‘噗哧’一笑,空闲一只手,遮掩笑声。
    月夕冷月静静看着,回忆拉开,拉开同样话题场景……似乎不愿在继续,手中灯笼转移给宁多余,用一个背影说:
    “这生,朕不会在立后!”
    冷傲的身影随后容纳在黑夜中,她一手提灯笼,一手支撑纸伞,看着月夕冷月消失的方向。
    ‘谢谢!’她始终未说出口。
    看着头顶纸伞,她眼眶中似有泪水在流动,寓意她怎么不会明白?在风雨时,他会一直为她遮风避雨。照明路线的灯笼示意她,踏着路线走就好,跟兰宁凤晨回兰宁。
    是谁,在耳边说,‘我月夕冷月得不到的,兰宁凤晨要休想染指!’
    是谁,又在耳边说,‘要她等死!’孤寂一生在青灯下等死的?
    是谁?
    如今,又是谁,在不舍中送出承诺。
    又是谁,在难舍中收回帝王言语?
    是谁?
    她一手支撑纸伞,一手提着大红灯笼,快步在他消失的方向。伞架外,有雨痕像连线顺着圆形落下,手中灯笼红光在风中摇曳,她加快步伐追赶,加快步伐赶上。
    “你在找朕?”
    细细风雨中,他站在路中,看着疾驰追上的人。
    “雨很大!”她说,说完靠近,瞬间两人站在雨伞下,“会得风寒!”
    摇曳烛光,射放出两个黑影,一个欣高身影在颤抖,可能是风太大。另外一个娇小身影,支撑雨伞,手挑灯笼,两人消失在黑夜中。
    黑夜与白昼做交替,在交替中日子轮回在昨天、今天、明天。
    许久,到底有多久,她不记得了。她只记得,那日清晨青山红光尽显,满天火红,而后似龙吟声,响天遍地,在那一瞬间中,青山耸天翠竹,仿佛到了生命末端,化成老耄之年老者,奄奄一息等待生命结束。
    就那一瞬间后,翠玉国再无茂盛之竹,青山下河流流尽一生疲惫,干涸呈现生命耗尽之态。
    然而,曾茂盛翠竹之地,却出奇盛产出翠玉。或许应验了一句话,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江湖豪杰,天卓大陆权势之人有心来到寒翠国。只为那异物出世,大展宏图、呼风唤雨,不料令牌在最后一天夺冠之时,在夜晚丢失。
    次日清晨,龙吟声刺破苍穹!蛟龙出海,遨游上苍,转瞬之间消失在白昼。豪杰们纷纷飞往青山之上,在异物出世之地发现一个荷包,荷包内装着早已枯碎的一根青草和一片落叶!
    宁多余打开手中荷包,一根青草和一片落叶,转手在她手中早已成细沙。荷包放入胸口,胸口那里疼的颤抖。
    在颤疼中,听见治儿叫声。
    “娘!”治儿展开双臂,欢快飞奔在她身怀中。!
    “嗯!”她双臂抱起,亲了又亲。
    抱在怀中,暖暖温度,再多飘雪、料峭寒风,也融不化她怀抱中的温度,冷不凉治儿的一声‘娘!’。
    “娘!”在怀抱中,‘哇’一声大哭,哭的浑身抽泣,浑身打颤,眼泪横洒,洒在她脸上,落在她胸口。
    滚烫眼泪,灼伤了她的肌肤。滴落泪水,刺痛了她的心。
    “娘,治儿听话!”小手抓住,死死抓住她胸前衣襟,说,“腹黑坏!”
    她惊愣,在惊愣中看着一脸愤怒的男人。转而一脸笑,笑看走进她和治儿的兰宁凤晨。
    “该启辰了!”他说。“就我们三人!”
    如秋、如波的眸光,如镜面般明亮,静静看着一个抱孩子上马车的女人。随后,顺着那个女人脚迹,上了那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