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点了点头。
“我大学同学,苏真真,上大学的时候,她是高分子材料专业,我是暖通专业,上次在海南,步云的夜光手表就是她送的!”我说了一句。
夜光手表这事儿,傅南衡也应该有印象的。
我在北京,她在海南,这到底是谁啊,竟然把她介绍给了dick。
“媒人和我说她是高智商,让我小心,我还正顾虑着要不要去呢,女人啊不能太聪明,要有度,娇憨最好,比如宝宝你这样,最好!”dick的手又比量了我一下。
傅南衡的目光再次瞪向他。
“不过,这位苏真真,你真是可以见见的,她的智商几乎可以秒杀我!不过她心地善良,前段时间和她联系,她好像最近要来北京的物理研究所工作了,高级知识分子!好像这么大了,还没谈过恋爱!”我轻吐了一口气,大概面对苏真真这样的顶级女子,有点儿胆怯了。
“随便一个人的智商,就可以秒杀你!”傅南衡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
“你——你这是嫌我笨吗?”我垂眸,有些自卑地说道。
“好欺负!”傅南衡很正经地说了一句。
“不过么,既然是你的同学,那我要见见了,万一将来成了,咱们俩个也多个交流的机会,一起逛街什么的,我开个车送送什么的——啊——”dick自顾自地说着痛快。
傅南衡的眼神已经冷冷地瞥了过去。
“行了,别说了,你不是还不知道见不见吗,我给你把她约出来,前几天,她还说这几天就要到北京了!”我边说边拿起手机,找苏真真的微信。
“一切都听你的!”dick下了到圣旨。
然后我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和苏真真说了,怕万一瞒着她,将来她找我算账,不好说,再说了,给她相亲这事儿,也没什么好瞒着的。
她很爽快,说,好啊,反正也好久没见初欢你了,还有你们家南衡,以及那个外国人dick,她对dick着墨极少,想必是客套一下,对这个人也没什么好感。
不过碍于别人给她介绍了这个人,所以不得不见一下。
因为这件事是我在撮合,所以,订酒店订位子的事情都包在了我身上。
我和傅南衡先到的,然后是dick,苏真真姗姗来迟,也对,女孩子的矜持嘛。
她出场的时候,是一袭白色雪纺的绸衣,飘飘欲仙的模样,微烫的头发,手里一个爱马仕铂金包凸显了“白骨精”的特质,总之,比我强多了。
看见我,就不冷静了,上来就抱住了我,说海南一别,再也没见,都怪傅南衡,把我弄到北京来了。
又和傅南衡握手,很商务。
和dick握手的时候,轻轻伸了伸五指,非常客套。
一桌四个人,她亲疏有别,表现得非常明显。
我知道苏真真是一个很慢热的人,和不熟悉的人,向来说话比较少。
和我聊起我们大学同学,说了几个当时在学校里风头正劲的,她说了一句,“你的那个谁,就是你当初暗恋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对对,曲昊,从清华毕业去了新加坡国立大学,研究马六甲海峡,现在去了澳洲,听说成了悉尼大学最年轻的副教授了!”
我的脸乍然绯红,伸腿蹬了蹬苏真真的腿。
真当是闺蜜聊天呢!
我都有家有孩子的人了好不?
苏真真的头也赶紧从盘子里面撤了出来,一下子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太多话了,对着傅南衡说了句,“我的意思是,当年初欢的同桌,同桌!”
傅南衡凌厉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不过我已经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了,那眼神分明是说:回家算账!
dick则一直在暗搓搓地观察着苏真真,一句话没说。
我知道这些人都老奸巨猾的很,跟投资项目一样,不到最后关头,不放大招,毕竟混迹江湖那么久,这点儿经验还是有的。
先考察,再决定。
可我也没有看出来苏真真有丝毫的相亲压力。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条微信。
我赶紧端起手机看了起来。
微信是祝恒发来的:
已经查明,陈岚卖了自己的房子,还了傅南衡五百万,不过放心,她这算不上倾家荡产,二环的房子,至少能卖千万。
我说陈岚怎么那么快就筹集到五百万呢。
四个人的吃饭很快结束,苏真真和dick两个人都处在观察阶段,没有吐露一点儿的意思,想必,这就是高智商者之间的一场较量。
我和傅南衡回家。
车上。
“他长得比我高?”他问了一句。
“谁啊?”因为醉心于京城的车水马龙中,对他的问题,我不解。
“苏真真说的那个人!”
悠闲的开车姿态,不紧不慢的说话口吻,像是试探,又似是嫉恨。
恍然想起来他说的是谁了。
过了这么多年,那个人我都差不多忘记了,当时就是小女孩觉得一个男孩长得帅什么的。
“差不多,可能你比他高个一两公分。”我回。
“比我帅?”他又问。
我摇了摇头,“没有!”
他不说话了人,然后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回去以后,也没让我写检讨,也没让罚站,我就睡觉了。
刚开始是担心,现在是忐忑。
dk乐园这个项目,经过数次开会的探讨和磨合,最终决定了,还是用我提议的新式取暖法,因为乐园大部分的项目都在户外,虽然面积很大,可是需要供暖的地方并不多,所以,傅南衡决定,采用最优秀的供暖方式。
dick也赞成这个方案。
我很欣慰,想不到自己初次运用这个项目,是在自己的项目上。
不过,因为国内这方面的技术还不是很成熟,所以,dick从美国请来了专家。
非常凑巧,这些专家当中有我昔日的老师和同学,看到他们,我自然非常高兴。
我现在穿衣服都比较职业,小西服挽到了胳膊肘处,腿上是九分裤,还是黑色直发,好在生了两个孩子,身材也没有什么变化,看起来还和前些年一样。
这些专家来的时候,我迎了出去,很干练地与他们握手。
老师们自然是认识我的。
虽然隔了两个国家,但是暖通的圈子就这么大,做到顶尖的更是少数了,所以,江湖再见并不稀奇,只是许久未见,感叹时光够快而已。
老师对我也是赞叹不已,说竟然不知道初是这座乐园的总经理。
我笑了一下,眼神划过傅南衡,说了一句,“狐假虎威,沾了他的光而已。”
傅南衡浅笑,低了一下头,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
老师显然不知道狐假虎威是什么意思,我解释,“他是后面的老虎,我之所以有了这身荣耀,全都是他给的。”
dick也含着坏笑低下头去,也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估计不是什么好事儿。
和老师们磨合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天天加班加点,很忙。
他们走的时候,暖通的图纸已经见了雏形。
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以前也很把暖通的事业放在心上,不过这是第一次,有了主人翁的态度。
那天,我正在办公室里画图呢。
dick坐在我对面,双手平放在桌子上,头放在手上,说了一句,“你那天说狐假虎威,意思是说,南衡是老虎,你是那只小狐狸吗?”
我愣了片刻,听说过好多关于老虎和小狐狸的解释,不过这种,还是第一次——
有些——怪怪的。
明明是一个剑拔弩张的词,却偏偏衍生出许多言情的韵味来。
我知道他又要编排我,所以,没说话。
“不回答么?”dick问了一句。
“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边画图,边回了一句。
“那这只大老虎抓住了小白兔是不是会狠狠地惩罚?是很温柔?还是很凶狠?”他又继续问道。
对dick的这个特点,我可以理解为:外国人的思维,另外:他本来就是一个很色的人。
我打定了主意,绝对不回答的,免得又中了dick的套路。
“温柔也有,凶狠也有,你好像对我们俩的床,.第之事很感兴趣?”旁边一个声音传来。
是傅南衡,我没抬头。
毕竟现在还在同一座办公室嘛,听到我们的说话也很正常的。
“没有,没有——我只是挺好奇的,人家弱不禁风的,怎么经得住你这般人高马大?啊?是不是每次都强迫?”
dick越说越离谱,早晚得把我们床.上的那些事儿都抖出来,所以,我说了一句,“我去现场看看!”就离开了。
挺仓促。
“呵,你的小媳妇儿害羞了!”dick在打趣傅南衡。
傅南衡没说话。
不过我即使背着身子,也能感觉到傅南衡灼烫的眼光。
心想:他在看什么?
我去了项目,今天风很大,画了一下午的图,有些头昏脑胀。
项目和我们的办公室离得很远,一路上冷风一吹,到了项目上的时候,人就清醒多了。
丈量完了项目,我刚要转身,便看到傅南衡慢悠悠地朝着这边走来。
我的背后是一堵很高很高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