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里顿时空空如也,叶宁馨,竟然是这么狠毒的一个女人,把本来没有的事儿加到他身上,让我怀疑了他那么久,顿时又难过又悔恨。
他曾经说过要陪着老二出生成长的,因为这个女人,这件事情终究没有做成,估计他心里得多遗憾啊,而且,傅步宁也很遗憾。
都怪我,太冲动!
我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陈岚看了看我,说道,“这是南衡根据你的描述自己推断出来的,因为那天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一直以来都以为你误会的是他和叶宁馨说话的那段!”
真是阴差阳错,被这个女人打扰了我们那么多的美好。
顿时觉得,自己好蠢,不问青红皂白就离家出走!
好悔恨啊!
陈岚看到我悔恨万分的样子,说道,“好了,这件事情我就说这么多吧,你明白了,我也就放心了!”
“妈,你现在和南衡的关系——”因为先前傅南衡和他妈关系不是不好吗,今天他竟然请自己的妈妈来当说客,我还是挺好奇的。
“差不多好了,你走了以后,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缓和了很多,他找过我很多次,问若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嫁入豪门,是什么反映,那时候,他的眼神很空洞——我看着这孩子也可怜,所以,初欢,不要老欺负他了啊!”陈岚笑笑。
是么?眼神空洞?
我顿时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他啊。
昔日纵横天下的傅总,眼神空洞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陈岚走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我双手覆在脸上,顿时觉得以前的自己真的好幼稚,好不成熟,也觉得自己辜负了他,好对不起他。
我妈和苏阿姨带着孩子在楼上玩,就我一个人坐在楼下。
我溜神的功夫,他进了客厅,一如既往的神色,他进门以后,我的眼睛就一直直勾勾地看着他。
接着,我小跑了两步,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眼泪就落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老——老公,是我误会你了,和你分开了那么长的时间,今天妈都和我说了,是我错了!原谅我好吗?”
这个称呼,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想过,就算是打死也不会叫的,可是今天,还是说了,就是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想必他知道陈岚已经找过我了,他微微侧头,说了句,“终于肯叫了?”
我点头,“而且是发自肺腑的,对不起老公,我向你道歉,以后,你随便怎么折磨我都行,我绝对不会有怨言,家里你当家作主,我保证不说一个‘不’字,好吗?”
我现在也才想起来,在海南的时候,他逼急了,也曾经跟我说过,“这辈子除了你,我还碰过哪个女人”的,当时我被“怨恨”蒙蔽了双眼,没有听出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说——是说他这一辈子,只有我一个人吗?
以前也没有?
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他掌心里的珠宝一般,可是我曾经那么践踏他,现在想想,真的好于心不忍啊。
“好,我记住了!”他说了一句,声音很明快。
然后就上楼了。
留下我一个人在楼下悲春怀秋的模样,心想:他是要闹哪样?
晚上,我主动把我的枕头,我的被子搬到他的床上去了。
睡觉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看他。
可是,他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是四个字:无动于衷。
我心里纳闷了,在海南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的?
怎么突然变成柳下惠了?
既然这事儿,男人不主动说,我一个女人更不能说了,就是我今天晚上,知道他睡在我旁边,没怎么睡好,可是,他为什么不要啊?
于是没话找话地和他说,“你上次假装失忆的时候,曾经在一个小超市门口,让我停过车,说是要看看,那应该是唤起你喜欢的女人的地方,那个女人是谁啊?”
“真想知道?”他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
“那个女人,曾经在我车上,例假来了,我给她买了卫生巾,然后吻了她,那个夜晚非常美好,我记到现在,有问题吗?”他问了一句。
懵懂中,我和他的那个夜晚传来。
顿时心如擂鼓,那个夜晚,我已经忘了,可是他还记着。
又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对自己心生怨恨。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眼神涣散。
他又上班去了,心里好沮丧,好不服气。
我现在的工作还和在海南时候一样,是自由工作者,有图我就画,没图就看孩子,也乐得轻松。
正好他们公司要举行“冬季马拉松”比赛。
那天,他把这个消息带回家的时候,是有一搭没一搭和我们说的。
我却听得特别兴奋,自从我练瑜伽以来,对健身就特别感兴趣了,不过在海南,因为照顾孩子,工作忙,把所有健身的功夫都用在看孩子和干家务上了,所以,没有腾出来时间。
他最近还是一直都没有要我。
不过我对这个“马拉松”却挺感兴趣。
“家属可以报名吗?”饭桌上,我兴致勃勃地说道。
他照例一副不苟言笑的神色,“可以!要报?”
“当然。”
然后第二天,我报了他们公司马拉松项目的消息就传开了,都在说消失了好久不见的总裁夫人又要出山了,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因为这个孩子出生以后一直没有喂奶,所以身材保持得不错,胸也没有下垂,我对马拉松的项目简直跃跃欲试。
马拉松是在奥林匹克公园里举行的,奥林匹克公园空气特别好,我非常喜欢,那天我穿上了健身的衣服,防震文胸和一条很轻便的运动裤,头发在后面盘了起来,现在虽然冷,可是一会儿跑起来就不冷了啊,会大汗小流。
说实话,穿成这样,也是因为他,谁让他不要我?
他在哪儿我不知道,反正他总裁的身份这么高高在上,是不可能来这种地方的。
发令枪响,我开始跑,当然得先悠着点儿,跑好远,我可能不能把所有的劲儿都用光了。
可是我发现,后面的人都不敢跑,我跑得很慢,他们竟然都慢悠悠地跟着,我沉思片刻,便知道了,是“总裁夫人”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可是他们不跑也给了我很大的压力好吗?好像这个马拉松是给我一个人准备的。
这时候,大喇叭里响起了这次一个人的声音,“大家快些跑,傅总说了,这次的奖金翻一倍,不用为了顾及总裁夫人让自己落下风!”
哼!
一听到奖金,大家都“嗖”地一下冲到我前面去了。
我却在四处寻找,他在哪呢?他肯定看见今天的情况了,要不然不会知道大家顾及我这件事儿。
跑了足足有一个半小时,我竟然跑了个三十六名,奖金是没我的了,不过么,重在参与。
我的双腿扶着膝盖在歇息呢,慢慢地看到一个影子把我的影子盖住了。
不过才上午十一点不到的光景,又是冬天,所以,影子拉得很长。
他走了过来,给我披上了衣服,然后伸手,把我头上的一根草给摘了下来。
“就穿成这样?”他问了一句。
我低头看了一眼,露着半截肚脐,“不——不行吗?健身的不都穿成这样吗?有什么?
“别人是别人!我的老婆——不行!”他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
“那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就穿的这样,你也没说什么呀?”我又辩驳了一句,故意弯着腰,防震文胸往下面垂着,露出了什么他反正看得到,别人看不到。
“出来的时候,你外面穿着衣服,谁知道你里面穿的是这样?”他似是训斥了一句。
就这点儿事,也要训斥我一顿!
哼!
他挺认真的,所以,看着他的样子,我也默然不语了,低下了头。
我就一直玩低头弄着他的手指,“你好霸道,是暴君!”
“霸道么?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这算哪门子的霸道?”他略失意地说了一句。
“你——”我瞪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转身要离开。
他一下子就拦住了我,把我抱起来,迎着所有员工的目光,走向了他的车。
我心里挺激动的,以为自己终于成功地勾.引到他了,毕竟以前几乎天天都要的人,怎么可能经得起这种——我就一直盯着他的脸在看,坚毅沉稳,性感无双,如果他要和我打野战,我也不拒绝,保证不像以前那么扭捏了。
虽然眼睛的余光告诉他,他们公司的员工拿着喝水的杯子都在慢腾腾的,整个世界变成了慢动作,这种时刻,很神圣!
他的车在一棵僻静的树下,他和我一起坐在后座上。
如果他不要,我就撩拨他。
就在我心如撞鹿,和他四目相对的时刻,我的手机忽然想起来,为了打破尴尬,我随手拿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四个字:我回来了!
“谁啊?”他问。
“没谁,可能是发错了的。”我回,然后,我站起身子,双腿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乌黑清爽。
“傅太太这是要干嘛?”他问了一句。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干嘛?他不明白?还是故意?
我双手攀住他的脖子,“我干嘛你还不知道吗?”
他双手扶着我的腰,微颦了一下眉头,看向窗外,“这是公共场合,很多人看着,傅太太不嫌害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