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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单炎枫的身份
    “你。”
    “单枪匹马的闯单恒国?”
    “那还不如我们直接起兵,与他们单恒国一搏,我相信若是大将想动兵,我们就有十分的胜算。”
    桃七七看柏重激动的样子,和金安白同时摇了摇头,“就算是十成的胜算,凡是两军交战,必定会殃及到无辜百姓,这也是为什么怀亦不想与单恒国正面冲突的原因。”
    “我不是说我要一个闯进单恒国去,如果他们真的不打算和谈,我也一定要见这单恒国的三王子一次。”
    金安理解桃七七的意思,“桃姑娘你说的我能理解,但这过于危险,别说我们大将不同意,我们也不会让你冒这样的险,更何况还有蒋完这只眼睛盯着,你若是几天不见,他这个老狐狸,还不琢磨出点东西出来。”
    真是太难了,桃七七半边儿脑袋阵痛起来,她揉了揉太阳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着实的麻烦。
    三人正聊着,桃七七窗外就传来熟悉的啄窗声音,她过去将窗户打开,墨点的两只小爪子正扒着外面的木头围边,嘴里叼着一张略小的纸条。
    桃七七拿在手中,将纸条展开来,勾起嘴角向金安白和柏重看过去,“看来,我们不用想其他的办法了。”
    将手中的字条给两人看,“怀亦说,单恒国的国主答应见面,不过是在三日之后。”
    金安白接过,桃七七手中的字条看了看,反而眉头紧皱,“为什么是三日之后,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阴谋肯定会有。”桃七七毫不介意对方给她挖坑,“但我一定要去,有办法进去就有办法脱身,这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唯一担心的,是这阴谋不是冲着我而来。”
    “怀亦一定比我们心中有数,我明日去营中一趟,看看他是如何想的,今日你们先去回去吧,一定不要让人发现你们来过驿站。”
    单恒国大内。
    国主单普正与一年轻男子在殿中下棋,外面通传国师彭槐求见,殿门推开后,彭槐低着头一步步走上殿前。
    男子执白子落下,淡淡一笑,“父王让步,是不想让儿臣输的太难看,是儿臣技不如人。”
    单普将手中未落下的黑子扔回棋盅里,“枫儿,这盘棋你赢的当之无愧。”
    “彭槐,你有何事要报。”
    “回禀我主,安陵怀亦要和谈,这其中恐怕有疑,您如此就答应下对方,还说三日之后相见,这未免太过于冒险。”
    单普看着殿下的彭槐,“你又有何好办法?你从大雍朝狼狈逃回来,你之前跟孤王保证的计划也没有成功,孤也想听听你还有什么主意。”
    彭槐脸上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陛下,事情原本进行顺利,但是因为一个女子,我们中间才出了大差错,导致延误计划。”
    “一个女子而已。”单普同身畔男子饮茶,“居然也能让你潜伏在大雍朝内,如此之久的计划功亏一篑。”
    说到桃七七彭槐就恨到牙痒痒,她简直就是上天派来的克星,这计划眼看着就要成功,没想到被她一个女子,搞到整个计划失败,令他颜面无存。
    “父王,其实两国可以和平相处自然是好事,安陵怀亦想和谈并不是怕与我国开战,他顾念的是城中的百姓,才会让人过来与我们和谈。”
    彭槐眉头隆起,他看不惯这个三王子,事事都以和为贵,“三王子,同意呐安陵怀亦的和谈又如何?我们扩展国土势在必行,即便是与他们和谈过,他们难道肯划分国土给单恒国吗。”
    “彭槐,你当真有信心赢得了他吗,如果有信心为何还迟迟不开战?怕不是为了百姓,而是在算计你们有几成的把握,攻下海峪关吧。”
    “三王子你这话,倒像是在讽刺臣下。”彭槐恭恭敬敬的低着头,可脸上的表情却不是如此,“上次的事情,臣也一定会弥补过错,这次若是安陵怀亦过来和谈,我们就先将其捉住,这样就不怕他们边关的大门,不为我们敞开。”
    殿上响起缓缓鼓掌的声音,单普看向自己的儿子,“枫儿,你向来不认同彭槐的意见,你现在鼓掌又是所为何意?”
    单炎枫原本温和的脸上,浮现出不屑的笑意,“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了赢可以不择手段段,但对方来求和,你却是在想将对方囚困于此,这岂不是要丢尽我单恒国的颜面吗。”
    彭槐诡辩道:“这世道向来如此,单恒国日渐强大起来,靠的便是我们的头脑和强壮的将士们,若要让大雍朝向我们妥协,此方法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陛下,所谓天下成王败寇,不管过程如何,只要最后是我们单恒国是赢的一方,那您才是称霸一方的王。”
    单普看了眼,一眼垂着眼眸在收棋子的人,对彭槐道:“以安陵怀亦的功夫,你觉得宫中谁还能囚困于他。”
    “臣给陛下推荐一人,此人叫独孤道不仅武功了得,且最擅长于蛊毒,只要找个机会,将蛊毒下到安陵怀亦身上,那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国主您千秋万代。”
    单普点了点期盼,对殿下的人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还有三日你且回去好好准备,到时候真要如此,你就不让孤王再失望。”
    “是,臣告退。”
    彭槐退下后,单炎枫也已经将棋盘收好,站起来向单普行礼,“儿臣也先行告退。”
    单普叫住已经转过身去的单炎枫,“枫儿,你可是觉得孤这件事做的不对?”
    “十四年前的悲剧,父王还想再上演一次吗。”单炎枫言语中,始终是淡淡的,“此事没有错与对,只是儿臣不愿看到如此卑劣的手段,如果可以儿臣更希望的是两国和谈。”
    “儿臣自知没有父王思虑周全,此番话也只是儿臣一人的想法罢了,只是忽然想到姑姑的牺牲,只换来十四年和平,确实让我心有不甘。”
    “你这是在怪孤王。”
    单炎枫眼底微红,“儿臣怎会怪父王,那是姑姑的选择,选择用她一人的牺牲,换来两国的和平,如今父王您还打算用多少人的牺牲换来短暂的和平?”
    单普的手倏的攥紧,重重捶向桌子,棋盘震动,原本收在棋盅里的棋子滚落出来,发出一阵身上,掩盖住单普剧烈的呼吸起伏声,“单炎枫,你是孤王最宠爱的儿子!如果今日说这话的不是你,早就已经人头落地!”
    “你姑姑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你还要再孤王面前提起,就是要给孤王添堵?”
    “父王,我只不想让您忘了,当初姑姑为何而死。”单炎枫垂在身侧的手再发抖,也紧紧握住拳头,“现在还有谁记得姑姑,她为我们死在异国才十四年,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挑动两国的征战,妄图再挑事端。”
    “是觉得,现在已经有实力再次挑战大雍朝,而不想想此次的征战,会有多少的生灵涂炭。”单炎枫叹息一声,“父王也不必在意,以我一人之力,即便是要阻挡,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儿臣这些废话,您也不必入耳,徒增您的烦恼,儿臣还是先行告退。”
    等到单炎枫退出去后,大殿的门关闭,单普才将手边儿的棋谱扔出去,“臭小子!有点能耐了,出去一趟居然还跟孤野了起来。”
    单普虽嘴上骂着,嘴角还带着一丝笑,这几个儿子中他最中意的便是单炎枫,今日他据理力争的表现也没有让自己失望。
    只是再次提起十四年前的人,单普嘴角的笑意淡去,难道以为他这十四年间就当真能够释怀吗。
    南宫璟的人日以继夜的赶路,终于在出京都的第三日的傍晚达到海峪关内,十几个人的衣衫已经从杀手的装扮,改换成再普通不过的长衫打扮。
    “你们进城之后分开入住,尽量不要惹人注意,有事禀报互通密信。”
    “是。”
    南宫璟则装扮的像是个文弱书生,一袭白衣发髻刻意装扮成书生常用的模样,本来是挺像,从上到下都挺像。
    就是南宫璟眼中没有笑意,表情又显得冷薄,气质反倒是和书生相差甚远,好看是好看,少了书生原本有的文弱,若出几分让人不敢靠近的感觉。
    导致他走在长街上,不断被人打量,他看向那些人的时候,那些人又装作不看向他这边,南宫璟微微皱起眉头,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装扮,是哪儿穿的不对劲?
    正值傍晚热闹之时,很快也就没那么多人关注着他这个外来人,旁边的酒馆住家的叫卖声络绎不绝。
    也恰好他走到驿馆前,店小二出来招呼客人,极为热情的要把南宫璟往里迎,“客官,打尖住店都行,咱们这儿的上等房还有两间,您随便挑随便选,这儿天慢慢黑下来,您明日再赶路也成啊。”
    南宫璟被他招呼着,撇了眼店中,倒还算是干净,他脚下步子调转方向,跟着店小二的手势走店中。
    “客官您打尖啊,还是住店啊?”
    “住店。”南宫璟没有多余的话,直接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店小二,“一间上房。”
    店小二捧着银子像是看见亲爹,高声吆喝道:“得嘞,一间上房,客官您跟着我楼上请,小心您的脚下。”
    这可把店小二乐的够呛,这几日来的都是财神爷,要每个来这儿的客人都向这两日来的几位,那还愁没得生意做?
    店小二将南宫璟送进楼梯旁边的第二个房间,“客官,您有什么需要就叫小的,小的一只都在下面。”
    “嗯。”
    店小二出去后,南宫璟放下手中的包袱,去门前手搭在门上,刚要将门推上,听到外面的熟悉的声音。
    “小二,再烧一壶水上来。”
    “是,我这就下去让他们烧水。”
    南宫璟握着门边还是缓缓将门关上,怎么会这么巧,她居然就住在自己的隔壁房间。
    晚饭是店小二送来房间的,南宫璟多给了他一两银子,状似无意的问他:“隔壁房间住着的是什么人。”
    “嗐,好像是从京都来的。”店小二边摆饭菜边道:“到这儿来做什么我们没问过,不过——”
    店小二谨慎的扭头看看关紧的门,才调低自己的音量道:“那客官好像是来路不小,这才来了几日,就已经见过我们这儿的大大将,小的还见过她与宣抚使单独吃过一顿饭,还把我们这里的假副将给揪出来,本事可大了。”
    南宫璟听了店小二的话,可没为桃七七高兴,不过就这几日的时间,她的行事过于高调,这不是一件好事。
    店小二出去后,南宫璟没了吃饭的心思,虽然只是隔着一道墙,不能相见也等同于隔着十万八千里。
    “桃七七,你真是一点也不让本王省心。”
    看来,也只有一个办法能混在桃七七的身边,南宫璟放出信鸽,看到旁边的窗户紧闭,才抬手将窗户关上。
    入夜后,海峪关不像是京都内的繁华,更多的是关门闭户的安静,这很大程度上解决南宫璟的麻烦。
    将人皮面具完整的贴合到脸上,本来惹人注意的五官,已然变得平平无奇,只是一双眸子还是映耀着淡淡的冷意,换上一身军营的行头,南宫璟悄然无息的从驿馆中消失。
    这几日因为京都还没有给蒋完回信,他一直谨慎的躲在府中,没有与桃七七联系,桃七七也乐得清闲,不用想着如何与那个老狐狸打交道。
    本来还想再悠闲两日,就要去单恒国境内,奈何柏重不想放过他,差人过来送信,说想让她去军营中一趟,信中说的是训练手下的兵没意思,技痒想把切磋定在今日。
    虽看完信,桃七七一声长叹,却还是让店小二给自己备马去往军营中。
    因着她这几日来往军营的身影太过于频繁,认识的不认识现在都已经将她眼熟,更何况频繁来军营中的还是位女子。
    柏重此时还在练兵台之上,看着下面的将士们训练,桃七七被守门的将士带着走进训练场中,因还在训练中,场上尘土飞杨。
    训练口号倒是喊的震天响,各处的动作也都还不错,也亏得柏重在这里看着他们训练,看起来还有些样子。
    桃七七怕尘土跑进嘴巴里,抬起袖子掩住唇瓣,她走到练兵台之下,旁边的几排士兵眼神都不断的打量在她身上。
    柏重注意到队伍的不整齐,用力拍了两下巴掌,厉声喝道:“这是训练也不代表你们可以分神,在战场之上你们有一秒钟的分神都是致命的!想要在大战中活下来,靠的不只是你们的武功,还有你们的注意力,你们的分神就是给敌人杀你们的机会!”
    “继续练!不许停!!”
    训完这群将士,柏重纵身跳下练兵台,站在桃七七旁边,“等到练兵时间一到,我们去独立的练兵场切磋。”
    桃七七脸上挂着笑,“你刚才倒是有点副将的样子,也只有在这里,你才显得没有那么木头。”
    “桃姑娘,你能别总叫我木头吗。”柏重摸了摸脑袋,憨憨的模样立现,“木头木头的,我哪儿也不像木头啊。”
    “我看你现在最像一块木头。”桃七七调侃他。
    训练的队伍中,忽然出现几个极低的声音,钻进两人的耳中,柏重的表情立刻沉下来,桃七七嘴角的弧度却几乎没改变。
    “现在咱们军营,竟然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吗,一个女子而已,都能进咱们练兵场,还与咱们说副将有说有笑。”
    “大将不是说,不允许带女子回军营中吗,她也不知来军营中一趟,那咱们这规矩说了还算不算?”
    “你小声一点吧,她是大将带进军营中的,自然特殊。”
    “嘁,还能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是个弱女子而已。”
    柏重一声将还在训练的队伍喝停,“谁刚才在训练的时候胡言乱语,自己站出来。”
    停下的众人都以军姿站好,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承认,刚才在人群中说的话,柏重等上练兵台俯瞰着下面的将士,“我再问一遍,刚才是谁在下面胡言乱语,不要等我将人找出来,若是没人承认,你们今天整个队伍没有晚饭,加训三个时辰。”
    “我数三个数,一,二……”
    队伍的议论声大起来,周围还有一个左顾右盼的,终于有三个人站出来,虽然是站出来,脸上的表情却是不服。
    叫这三人上前,柏重看他们脸上的表情不服的样子,手执的九节鞭已然打开,“看你们的样子,还有不服?”
    站在中间的将士先开口道:“我们三个没有专心训练是我们的不对,但是敢问副将,军营中的规矩难道在你们这里就不算规矩吗。”
    “大将曾经说过,军营中不允许出现女子。”这个将士说着看向站在一边的桃七七,厉声道:“难道她就如此特殊,可以随意出入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