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的意识到,那一天,凤玖不相信他了。
就在那一天,他忽然感觉到一种无法抑制的痛苦。
有人悄无声息的进入了他的神魂,他如此清晰的感觉到了一种痛苦,那种即将失去的痛苦。
梦里面忽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场景。
当凤玖进来的时候,她抱着他,她进入了他的神魂。
神魂是神族人最脆弱也是最坚强的地方,若是被更为强大的神族人打破,它就能偶被别人长驱直入,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就能够得到了。
在那么一天,那样清澈的一场神魂交汇。
她一直以为自己爱了杜逸这么多年,却从来也没有知道过自己会从来也没有了解过杜逸,她的爱人。
她第一次进来的时候,这里面是一个非常干净的地方,是的,一片桃花纷飞的地方,是那样的美丽。
山谷清泉汩汩流出,桃花树正如那首诗,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方始开。
是这样的美丽,也是这样的有一种安静清幽。
这是哪里?
是凤鸣山?
何以杜逸的内心最深的地方是凤鸣山。
凤鸣山,桃夭灼灼其华,凤鸣山上百花都在沉睡,凤鸣山上,还是天空干净,还是白云悠悠,还是如此的祥景宁和。这是,这不是现在的凤鸣山,在这两万多年,凤鸣山变化实际上特别大,非常之大,在许多地方有很多东西都很熟悉,但是这里又有很多东西很陌生。
比如铁树虽在,银花未开。比如双华还不在。
比如这里的一切都好像和现在的一切截然不同。
我是凤玖,我是如此清楚的明白的。这不是凤鸣山,这应该是杜逸内心深处一个非常美好的地方。
杜逸,为什么你的梦境里面会有这么一块地方。
那个男子,临风而立,看起来格外地温和,他穿着一身白袍。
那是杜逸?似乎看起来比现在更加柔和,虽然杜逸几万年容颜未曾改变过,永远都是少年模样,杜逸是如此清秀俊逸,只是现在看来,这个杜逸大约是少年时候。
杜逸的棱角显得还是有一些温和的,是的,少年郎。
她走了过来,她伸出手来想要触摸他的眉睫,眉睫那样长,就像是蝶翼一样美丽,那样的好看。
睫毛扑闪,是如此的好看,如此的真挚。
白衣少女站在白衣少年的眉间,他们却是隔着一个时间的维度,他们相差太多,他们都看着对方。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他,却也碰不见他。
他们就这样子相互面对这,但是却只有她知道。
忽然身后传来轻悄悄的脚步声。
凤玖疾步退走。
杜逸原本不应该有感觉的,但是就是这时候,他没有先回头,而是朝前面看了看,然后回头,灵力还是朝着刚才的方向,空无一人,没人。
离音走了过来,原本想要悄悄的吓了一次杜逸,但是没想到杜逸看着自己,正在揶揄的微笑着,嘴唇一勾,觉得正走过来的离音很是可爱。离音是自己的好兄弟,可是七万年来一直都很好的关系。
已经说不清了,当初已经分不清楚了,对,到底谁是师兄,谁是师弟。在很久很久之前,他们两个人都是被师父捡回来了,师尊一直都很喜欢到处收徒弟,在很久的以前,他们就在一起生活,关系很好。
“哟,离音,你这是来干什么?”
见到杜逸在这里等着自己,看自己好戏,离音觉得非常好笑,怎么可能,我堂堂离音怎么会做出在背后吓人的事情,于是离音立即弓着腰走了过来,然后往前面走过来。“哎,好啦好啦,杜逸师兄,你就原谅我啊,度一上神,是何等的绝世风姿?何等的风华绝代,大人不记小人过啦。”
离音趁杜逸正在侧耳听自己真情剖白,立刻挥出一掌派了出去,然后飞快的推了出去。
杜逸巍然不动,哎哟,不错嘛,观世上神离音今天的道数高上不错,看起来很可以,对此我表示挺好的。
“哎,对不起啊,大哥,我错了,我错了。”
离音发现自己失败了,然后自己很快的开始讨饶,哎哟,对不起你哦,大哥,原谅我,原谅我。
面目表情特别的多。
当发现杜逸航的表情随着离音愈发的丰富,变得愈发的幽深。
他就那样凝视着离音,离音哇哇大叫跑掉了。
他原本想要去追离音,但是最后还是犹豫的回头看了一眼。
白衣少女躲在桃林里,她坐在桃花树上看着下面。
只见那白衣少年来了桃花树下,她屏住呼吸,虽然自己根本就不会被他见到。但是她还是忐忑不安。
“花药?是你吗?”
“玖玖,你在哪里啊?”
他的声音忽然在她的脑海里唤道。
是他,是杜逸航。
这时候一朵极为好看的凤凰花飘了过来,她凝目那朵凤凰花就像是自己的额间的凤凰花一样的美丽,自己每一次在使用凤凰花火的时候,就会出现,她以为会有一个妙龄少女出现了。
那个少女,在凤玖的脑海里想了许多,是的,她的脑海里一直都会出现一个小姑娘的样子。大概是很好看的样子,或许,和自己长得很像,所以每一次,她都会想很多,在杜逸对着自己深情的时候,她都会想,是不是在看另一个人,再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花药,你跑哪里去了?”
他温和的说道,那朵凤凰花忽然化作了一颗蛋,是的,是一颗蛋变成的凤凰花的样子。
“我可不是什么花药,我是凤凰蛋,你傻不傻?”
她看着那颗蛋,很大,很可爱,因为上面也有一朵凤凰花,她忽然还明白,这花很好看,那花是这样清澈,这样漂亮,是自己的凤凰花。
这颗蛋,也许就是自己的那颗凤凰蛋?
也许,还是凤皇的那颗凤凰蛋。
她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但是她不敢去想,只敢往前看,看着那里,看着望着蛋的那个漂亮的男子。
她有些怅然,也有些羡慕。
他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