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媒人这差事蓁蓁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不过她倒是乐此不疲。蓁蓁迫不急待地出去找秦天的意中人阮晓玲。
她到了护士站,特意去问:“请问3012房是哪位负责换药的?”
护士站里那些穿着粉色大卦的女孩子中间,有一个白肤白皙,身材玲珑的女孩子边朝蓁蓁走来,边柔声应声道:“是我,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蓁蓁眼前一亮,阮晓玲比照片中的还要好看。秦天手中的那张照片,八成是他急急忙忙拍下来的,角度的问题把人家拍得有些显胖。
蓁蓁朝阮晓玲笑了笑说:“就是我哥说他脚总是隐隐痛,今天换了药后,那痛感更加明显了,他觉得是那张纱布绷得太紧了。能不能请你过去看一下?”
阮晓玲微微皱眉:“我给秦首长换药的时候有问过他会不会太紧,当时他说还行。既然是这样,那我赶紧去看看吧。”
阮晓玲推了换药的推车出来,蓁蓁和她并肩走着。她朝阮晓玲主动伸手自我介绍道:“凌蓁蓁,秦天是我表哥。还请护士姐姐多多关照。”
阮晓玲抿嘴一笑,眸子里闪着灵动的光,让人眼前一亮。她也伸手和蓁蓁回握了一下。
阮晓玲有些腼腆地说:“关照可不敢当,不瞒你说,每次给你表哥换药的时候我都很紧张,生怕自己出漏子。”
蓁蓁吐了吐舌头扭头对阮晓玲说:“别说你了,我现在和他在一块也不敢轻易开玩笑。不过听说三十几岁还是处男的老男人都是这样的,没有爱情滋润嘛,心里的柔软没有被激发出来。”
蓁蓁见阮晓玲的瞳孔放大了一点,随即她转过头去轻声说:“不过没事,我们这个职业什么样的人都可能遇到,我倒是很快能适应得过来的。”
“那你男朋友一定很幸福,找到你这样心态好的女朋友。”
蓁蓁仔细地留意阮晓玲的反应,只见她只是看着前行的方向,很敷衍地说了一声:“还好吧,俩个人谈恋爱总是好的不好的都要接纳的才能走到一起。”
蓁蓁呵呵地笑道:“护士姐姐还是一个哲学家。”
俩个人说说笑笑间就到了秦天的病房,他还在隔壁纪宇扬的房间里,于是蓁蓁带了阮晓玲去了隔壁。
俩个人正悠闲的下着棋,蓁蓁她们一进去便闻到了一股檀香的味道。这种香氛在这苍白得没有一点色彩的病房倒有些显得特别的奢侈。要多有生活志趣的人,才会病着还随身带着香氛。
“天哥哥,这香你点的?”
秦天听到声音扭头看了一眼,见蓁蓁身后跟着阮晓玲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纪宇扬抢白道:“我和他最佳搭档,我嫌这消毒水味闻着刺鼻,秦天就去隔壁取了这香炉来。平时我对他整这些玩意是很反感的,一个年纪青青的大帅哥,弄得自己清心寡欲的佛系青年,怪不得现在还单着。”
蓁蓁和纪宇扬对视了一眼,见她摇头,纪宇扬顿时明白。
那阮晓玲只是安静地听他们聊着,她轻手轻脚地走到秦天旁边,柔声问道:“秦首长,您是感觉纱布有些紧是吗?不如我现在帮您调整一下吧。”
纪宇扬立即响应说:“我舍命陪君子,下这么一会儿已经头晕晕了,今天就到这吧。那个小护士,你把秦首长推到他房间去折腾吧,我想休息一下。”
秦天心知肚明纪宇扬玩的是什么把戏,配合默契地收着棋说:“下不赢我,就拿头晕来搪塞,有你的啊。”
“我今天身体不佳,状态也不佳,要是平时有你吃我子儿的份儿?”
“输不起就是输不起,还找那么多理由?”
蓁蓁听着他们俩个像老男孩一样拌着嘴,特意看了阮晓玲一眼,她倒是听得认真,这样轻松沟通的氛围让她也不会那么局促了。
秦天自己滑着轮椅退出来,阮晓玲马上站在了轮椅的后边说:“秦首长,我来吧。”
纪宇扬和蓁蓁等那两个人离开,他关心地问:“这个小护士结婚了?”
“那倒没有,但是有男朋友了。”
纪宇扬撇了撇嘴说:“那覃天一江春水只能向东流了。”
“人家还没有结婚,天哥哥还是有公平竞争的机会啊。”
纪宇扬哼了一声:“这事我如果换作是秦川,别说人家还没有结婚,就是结婚了,他看上的,他要是喜欢,他也会去戳一杆子的,但是换作是秦天,他才不会。”
蓁蓁点头:“怪不得他单着。”
过了一会儿蓁蓁又想起来问:“那你属于哪一种?”
纪宇扬挑眉,那种神情真是得意得尾巴都要翘不起来了。
“我?姜太公钓鱼啊,我就待在那儿不动,不是就被你钓上来了吗?”
他又来她主动追他的事情来噎她,蓁蓁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说谁是鱼,谁是姜太公?”
纪宇扬先是低笑,实在觉得压抑不住了,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另一边,阮晓玲推着秦天回了病房,阮晓玲要扶秦天到床上的,结果被秦天拒绝了。阮晓玲见他两手撑在床上,稍稍用力,身轻如燕地就坐上床,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秦天已经调整好了坐姿,招呼她说:“小阮,麻烦你给看看吧。”
阮晓玲这才恍过神来,连忙上前去看秦天的伤口。
她的手指像胖乎乎的蚕蛹,又白又嫩。因为要解开那些纱布,不时会触碰到他的脚,那种触感像羽毛划过一样若有若无,令秦天有些烦躁。
她的侧脸不像别的小姑娘那样瘦削,虽然也是瓜子脸脸型,却有着一种丰盈饱满感。用他们秦家的审美来说就是很有福气的样子。秦天越看越喜欢,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秦首长……”
阮晓玲忽然直想腰来扭头一看,正好迎上秦天那灼灼的目光,属于少女的敏感,令她脸刷地红了。秦天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收回视线应声道:“怎么啦?是伤口发炎了吗?”
阮晓玲笑了笑说:“伤口恢复得很好,不然先不用包了吧,让伤口和空气自然接触,晚上睡觉您怕触到的话,我再替您稍微包扎一下。”
她说话的声音很平缓,像家门口缓缓流动的小河水,让人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