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铁三角关系不但瓦解,还变成了天人相隔。还活着的俩个人,信任无存,蓁蓁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她又找到了那种宛如浮萍的感觉,无根无系,随波飘移着。每当这种情绪袭来时候,她就觉得夜特别的长。
纪宇扬回到房间时,便发现蓁蓁坐在床上,双手抱臂发呆。他的心猛地一缩,闷声问道:“怎么还没有睡?等我?”
凌蓁蓁抬眼看了他一眼,虽然在看他,可是视线却像是飘到了很遥远的地方。
纪宇扬薄唇一抿,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拿了睡衣钻进了盥洗室。
等他洗完出来的时候,蓁蓁已经侧身躺下。蓁蓁感觉到旁边的床凹陷下去,她仍闭紧眼佯装睡着了。
纪宇扬稍稍用力将她的身体掰过来,低声说道:“给你看样东西。”
蓁蓁眼睛都懒得睁开,意兴阑珊地说:“困了,不想看。”
“困了,声音里怎么还能压死一万只蚊子?睁开眼看看吧,不看你别后悔。”
蓁蓁这才懒懒地睁开眼,了无生气地盯着纪宇扬。他刚洗过澡,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皂感味,白色的棉t十分贴身,鼓鼓的肌肉显露出来,看得蓁蓁有些心猿意马。她连忙瞥开眼,伸手将被子扯了上来,小声抱怨道:“纪宇扬,你要不要这么幼稚?大半夜的捣鼓什么?”
纪宇扬把她头上的被子扯下来,硬是把她拉起来抱在怀里,他把头倚在蓁蓁的发顶上,俩个人挤挤挨挨的靠在一起。蓁蓁虽然表面上不悦,其实还蛮享受的。只见纪宇扬从床头柜上拿了一张照片过来,声音里透着小兴奋地说:“你看看这张照片里的人。”
蓁蓁扫了一眼,那张照片是她8岁那年,春节后游樱花园的时候照的。照片里的她,扎着马尾,笑得两眼弯弯的,可惜嘴巴张得太大,那时正值换牙的时候,她的门牙还没有长出来,这张照片画风便十分的诡异。就像天使和魔鬼的结合体。
当时照片刚冲印出来的时候,凌海洲拿着这张照片不停地笑,连妈妈叶薇也跟着笑,凌蓁蓁便夺了照片要把这丑八怪的样子给毁灭。只是凌海洲及时把照片夺了过去。他给蓁蓁的理由是,现在那些老板们流行定娃娃亲,他要把这张照片留着,要是哪家对蓁蓁有这个意思,就把这张照片给人看一下。
这样一来便可以把这张照片做为是否以貌取人的试金石了。蓁蓁竟然没有意见,因为她有自己的小九九。定娃娃亲?她才不要。她自己的家这么好,为什么要嫁到别人家里去?最好谁见了她这副丑样子都打通堂鼓。
蓁蓁接过那张照片:“你在哪里找到这张照片的?”
后来爸爸有没有拿这张照片给人看过她不知道,反正后来蓁蓁是没有再到这张照片了。
“夹在《资治通鉴》那本书里,结果我今天翻这本书的时候翻到了。”
蓁蓁坐直了身体,扭头看纪宇扬,果不其然他平时那张面瘫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蓁蓁扑到他身上,双手扯着他脸上的肉,娇嗔道:“不许笑,你再笑我不理你了。”
纪宇扬笑得更欢了,哈哈哈的声音把梅园的房子都震得抖三抖。
蓁蓁的粉拳落在他身上,生气地说:“讨厌,谁没有换牙的时候?”
她攥紧那张照片便要倒在纪宇扬的身边躺下,却被纪宇扬捞在怀里,他亲了亲蓁蓁的脸蛋,解释道:“小傻瓜,好了,我不笑了。谁让你看你啊?你就没有从这张照片上看出别的来?”
蓁蓁懒得理他:“你别眶我,我才不上你的当。”
纪宇扬又笑,他俯下身来,湿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低沉地声音像是一把羽毛扇子划在她的心尖,令蓁蓁心跳加速,鼻尖上都渗出汗来。
听到纪宇扬喃喃地说:“你照这张照片的时候我也在场。”
蓁蓁顿时来了精神,玉藕般的胳膊伸出来,高高地举起手中的照片,仔细地看了看。照片里除了她以外,后面果然站着一个人影。
十几年前,用的不是单反相机,她的人像并没有景深效果,旁边走过的人影拍得倒是很清晰。蓁蓁将照片拿低了仔细地打量着,她顿时咯咯地笑:“这个像个劳改犯理着板寸头的人是你?”
纪宇扬把照片夺了过去,表情垮了下来一本正经地说:“会不会说话?明明玉树临风,怎么能用劳改犯来形容?”
蓁蓁凑过来再仔细地瞧了瞧,他穿着土黄色的裤子,上身是一件白衬衣,人本来就冷硬,那样旁若无人的走路,脚步生风般,可不像带着杀气的劳改犯吗?
“明明就是,你还否认?”
蓁蓁窝在纪宇扬的怀里笑得咯咯的。
“那时在军校,学校要求剔这样的头发。你不觉得板寸很适配我的气场吗?”
他低下头来,俊脸逼得有些近,蓁蓁心如撞鹿,忍不住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坦白道:“幸好你的品味和你的年纪一起长了,不然那样土掉渣的男人可配不上我。”
“幸好你的门牙长得还算齐整,不然,龅牙妹就算你扑我,我也下不去口。”
他又拿她追他的事来揶揄。
“纪宇扬……”
某女河东狮吼道。
“叫老公,小傻瓜你这么大声,把我的贼都吓得缩回去了。”
蓁蓁气得翻眼,用力推开他,气乎乎地说:“那一边呆着去,别来烦我。”
纪宇扬爱死了她生气的样子,将她搂在怀里。怀里的女人肤若凝脂,那样的触感令纪宇扬很快就浑身燥热起来。
蓁蓁却不在状态,还捏着照片看得仔细。
忽然她嗷嗷地假哭起来,吓得纪宇扬紧张地捧着她的脸问:“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尽管每次他都很小心,可是情到深处,他就有些失去控制,丫头又是一个皮肤敏感的人。所以经常一场恩爱下来,她身上的皮肤总会有些惨不忍睹。
没想到凌蓁蓁却说:“我8岁的时候,你都20了,我一棵好好的白菜,被你这老腊肉给拱了,我亏死了我……”
“唔……”
凌蓁蓁被人惩罚性地攻陷,她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
纪宇扬吻住她,极尽所能地调动她的热情,低声说道:“嫌我老,嗯?”
“这是事实,那条鸿沟在那里摆着,难道你还能填满不成?”
“那看我填不填得满……”
纪首长用实力证明,蓁蓁已经被满得无力气去分辨,餍足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