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溜了一转,挑准了一个目标,温筱晚便袅袅婷婷地走过去,还冲那个花花公子抛了一个媚眼,引得那个纨绔子弟流着口水跟在她身后。进了一个黑乎乎的胡同,没等那公子哥儿想上前非礼,温筱晚便一记手刀,将他劈晕,把他的衣服剥下来,往自己身上一套,真合适!
“哟,这位公子生得真俊俏,妈妈我这月馨楼可是蓬荜生辉!”
一名二十七八岁的艳丽女子摇摇摆摆地走过来,往温筱晚的身上一靠,还伸手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
温筱晚风雅地将折扇一展,摇扇轻笑:“妈妈如何称呼?”
“小女子名叫媚娘。”
“嗯,媚而不妖,人如其名。”
媚娘掩嘴轻笑,一边调侃一边引她上楼,“小公子真是会说话,不知小公子中意楼中的哪位姑娘?”
温筱晚答得很客气,“月馨楼的姑娘人人如花似玉,随媚娘引荐吧。”
媚娘笑得更开心了,客套了几句,便去唤人。出了雅间,她的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这人到底是男是女,以她阅人无数的眼光竟有些偷天拿捏不准。以她的直觉应当是女子,可她的举止沉重庄重,一点也没有女子的扭捏和秀气,而且耳朵上也没有穿耳洞,又应当是个男子。
当然啦,温筱晚不是这的女子,又是特警世家出生,从小就跟个男孩儿似的,就算是在现代,也是个豪爽的人,所以在这里扮男人倒是似模似样。
媚娘一走,温筱晚也没闲着,翻过落地窗,借着竹帘、纱帘的掩饰探查旁边的雅间。
说来也真巧,今天沐无忧是特地到月馨楼来巩固自己名声的,包的雅间就在温筱晚的隔壁,此时正左拥右抱,由美人们轮流喂着美酒和水果,忙得不亦乐乎。
温筱晚差点没把肺给气炸了,狠狠地一甩竹帘。
沐无忧早就察觉窗边有人,他原以为是父亲派来监视的人,所以更加卖力地表演荒唐,搂着怀中的美人儿连香了好几口,此时听到摔帘声和温筱晚恨恨地那声“哼”,方觉不妙,找了个借口径直来到隔壁。
温筱晚正拿着扇柄戳桌面,只当是在打小人。她多冤呐!自己的男友在隔壁风花雪月,她为了不暴露自己不暴露他们之间的地下恋情,只能在这扎小人,却不能理直气壮地去隔壁踢门、暴打那个负心人!
正在怒火中烧之时,温筱晚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便落入了一个温暖馨香的怀抱。耳际听到沐无忧笑道:“怎么独自出宫了?很凶险的。”
温筱晚醋意十足,“我不出来怎么能知道原来睿世子这么潇洒潇洒呀?”
沐无忧愉悦地笑了,点着她的小鼻子笑道:“你吃醋!”
温筱晚火了,“吃醋又怎么样?身为你的女朋友我还没资格吃醋……”话没说完,便被一张温润的唇全数吞下。
温筱晚心中有气,用力推开他,用力拿手背抹着唇,“讨厌,刚刚才亲过别人,别来亲我。”
沐无忧心中更是愉悦,只是此地不方便说话,便一把抱起她飞身跃出窗外,几个纵身跃入后院之中。月馨楼的后院宁静安详,只是竹屋中的这对佳偶似乎不那么和谐。
男子的嘴唇擒着笑,不断地哄劝着女子,而女子却绷着一张俏脸,似乎余怒未消。男子见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强势地将女子搂入怀中深深地吻住,女子挣扎许久,没能挣脱,却渐渐地软化在男子怀中。
两人越吻越热烈,男子终于忍耐不住,将女子推倒在柔软的大榻上……
温筱晚终于醒过神来,又羞又恼地推开沐无忧,嘟着小嘴道:“不行!”
双唇分开,沐无忧的神智也回笼了,深吸一口气,缓下身上躁热的火焰,慢慢帮她将衣襟和拢,方歉意地道:“对不住!”
温筱晚的脸也红了,声音细得跟蚊子似的,“没事。”
沐无忧将她搂在怀中,轻声道:“真想就此罢了,让你早日出宫。好在秋猎马上要到了。”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问,“你出宫是来找我的吗?”
“嗯,太后也在查皇上出生时生病的事了。”
沐无忧皱起眉头,两人商议了一阵,决定先按兵不动。温筱晚看天色已晚,应当回宫了。
沐无忧送她出了月馨楼,又依依不舍地送到皇宫附近,还舍不得她走。温筱晚眼珠一转,笑道:“不如你送我下马车吧。”
沐无忧不疑有诈,先下了马车,将她抱下来,又陪她走到皇宫西侧外的小树林处,温筱晚踮起脚来在他脸上轻轻一吻,乘他意乱情迷之际,双手用力一推,将他推入后面的小池塘中。
“你……”沐无忧从水中挣扎着浮起来,又恼火又不解地看向她,不知她为何要这般作弄他。
温筱晚双手插腰,得意洋洋地笑道:“你刚才说的理由我全都接受,可你亲了别的女人,还是要罚,下次再敢对别的女人动手动脚,可就不是喝几口凉水的问题了。”说着,还落井下石地往他头上扔了几颗山楂,才转身跑开。
沐舸在一旁看得眼角直抽抽,这个女人真是太嚣张也太泼辣了,主子怎么会喜欢这么粗鲁的女人呐?
沐无忧仿佛被那几颗山楂打傻了似的,不但不生气,还一脸满足加甜蜜。沐舸这回整张脸都抽筋了。
***
沐铭天似乎铁了心要冷落温筱晚,一连三天都没来芳华居,秋猎的事已经进行得如火如荼,他却没派个人来告知她一声。这下子温筱晚可着急了,她想去秋猎啊!一来真的想打猎,二来要盗布局图,不去怎么行?
于是,温筱晚不顾合不合规矩,听到下朝的钟声响起,便冲过禁门,直奔御书房面圣。
沐铭天正与睿亲王并肩而来,温筱晚忙下跪行礼。见到她,沐铭天顿感心一阵乱跳,几乎想俯身将她扶起来,强行忍住,威严地问道:“温宝林有何事?”
温筱晚扬起小脸,眼眶委曲地红了,哽咽道:“妾身许久未曾见过皇上,心中思念得紧……”
“大胆!”她的话未说完,就被睿亲王喝断,“小小的宝林好大的胆子,竟敢无诏出宫!来人,将她押下去,交内务府处置。”
温筱晚顿时一脸惊惶失措,沐铭天看着不忍,对睿亲王无故插手他后宫的事也十分不满,就算温筱晚不守规矩,他这个当皇上的在场,轮得到他睿亲王说话么?
俊目威严地一扫,两旁预备冲上来拿人的侍卫立即又站住,这让沐铭天的心中好受了一点,要不然,他还以为这些人都是睿亲王的部下了。
睿亲王见侍卫们没将他的话当一回事,当即怒道:“还要本王再说一次吗?”
侍卫们犹犹豫豫地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睿亲王,不知如何是好。睿亲王自然也发觉了,冷哼了一声道:“皇上,所以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若不齐,如何治国?本王听说皇上十分疼爱这个温宝林,可再疼爱,也不过是一个妃子,与律法和皇家的规矩无法相提并论。还望皇上切莫学那些贪杯好女色的昏君。”
沐铭天一听这话心中奎怒,可面上却淡淡地一点也没表露出来,朝左右道:“送温宝林回芳华居,今日且先禁足,待朕稍后处置。”
安景忙应了一声,派了几个太监“押送”温筱晚回去。
对沐铭天而言,这已算是对睿亲王的妥协。可睿亲王却因他没有按着自己所说的做而十分不满,进了御书房仍揪着这事不放,遣下侍人后,冷冷地道:“本王听说皇上近日十分疼爱这个温宝林和虞贵妃,别的妃子处都不大去了,这成何体统?为君王者,就是要雨露匀沾,才能多多开枝散叶,你莫忘了,你若不能生出十几二十个皇子的话,很有可能找不出能让玉玺承认的储君来。”
沐铭天听后脸色十分不好,睿亲王还不放弃,颐指气使地道:“你日后要多疼疼绢妃和李妃,她们才是能帮你巩固皇权的人,长皇子最好也早她们两人生……”
沐铭天静静地听着,心中恼怒不已,这个睿亲王真是越来越大胆,居然管到他的房事上去了。就算他是他儿子,可他是君、他是臣,凭什么管他?
睿亲王不知他心中所想,恨恨地道:“可恨无忧这小子就是不肯成亲,成天沾花惹草,还不知能不能生出儿子来。”
沐铭天更气,“难道你想让沐无忧的儿子当我的皇子么?做梦!我如今年轻力壮,待日后皇权稳固了,找个借口废了认储仪式就是,何须扶持他人?”
睿亲王闻言,细细一想也觉得有理,他这阵子放过了沐无忧,就是考虑到后嗣的问题,既然沐铭天想这样解决,他也赞成。好不容易自己的骨血夺了皇权,没得又还回去的道理。既然如此,那么沐无忧就不能再留了……
沐铭天道:“这次的秋猎,带上无忧一起去吧。”
睿亲王点了点头,狩猎之时最容易出意外……两人同时眯了眯眼,想到一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