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我是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谁和你说假的了！”凤城看向允若的眼睛已经都是泪水了。
    允若躲开了凤城的目光，也流下了眼泪。然后缓缓地抬起手，抹掉了凤城的眼泪。
    “我知道，我知道，我相信我们一定会白头到老的。”允若嘴唇都在轻微的颤抖，“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没有万一，若儿，没有万一！”凤城的神色带上偏执。
    “好，没有万一。”允若的声音不禁也大了起来，“可是你听我讲完好不好？”
    “如果我死了，你该怎么办？”
    “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凤城眼睛里已经布满了红血丝，他想要抓住允若的胳膊可是还是无力的放下了。
    他怕允若会疼。
    “你应该好好的活着，找一个爱你的女人，最好也是你爱的。然后幸福的，有儿有女的过完这一生。”
    允若轻轻去抹凤城脸上的眼泪，目光诚挚。
    凤城的喉结滚了又滚，抓住了允若的冰凉的冰凉的小手。声音哽咽的回答了一句。
    “可是我爱的只有你。”
    “我也是，我也是，我最爱也是你，阿城。”允若也忍不住了，上前抱住了凤城，“我答应你，我要好好的活着。”
    一路上都是白雪的天下，可是凤城和允若已经没有了心思去看雪，有命在，什么时候看雪不是雪？！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活着。
    ……
    夜陌已经呆坐了一个上午了，他的脑子里都是有关于桃夭的一颦一笑，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在他的脑海里。
    可是又是那么的陌生，因为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三年前的桃夭的喜怒哀乐，都是三年前的一颦一笑。
    不是现在的。
    现在桃夭的面容，都是杀人时的她眼底的疯狂很快乐。都是她眼里的目中无人，都是她眸底的怨毒。
    都是桃夭展现出来最丑陋的一面。
    可是每每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开始隐隐地作痛。
    桃夭为什么？！
    我总觉得所有人都在骗我，就连我自己的眼睛都在骗我。只有我的心在相信你，可是我的心现在真的好痛。
    老城主在门口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夜陌倒是听的清清楚楚，原本死寂的面容开始出现了一丝变化。
    “坐了一个上午了，也不知道小少主在想什么。”
    老城主一听，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夜陌在想什么，在想一个人，一个一直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可是那个心尖尖上的却伤害了他，伤他最深。
    老城主推门，刚要进去，又想起了什么，对着那个侍卫说道：“你离远点，去院子门口守着就行了，不用非要待在这个门口！”
    侍卫：“……”
    之前不是你说的，让我们守着的人守在门口，甚至要我们守在床边的？！
    老城主进去了以后就将门给关好了。
    坐到了夜陌的床边，也不说话。两个人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老城主忍不住了。
    “在想什么？”
    夜陌扫了一眼老城主，然后就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老头子我因为没有非要知道。”
    “桃夭呢？”夜陌的声音像是磨过了一样，带着沙哑。
    “我以为你会问你的救命恩人，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先问杀你的那个人。”老头子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
    结果夜陌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老城主：“……”
    果然没有小女孩好，桃夭可比这个东西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