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密集的树林外打颤,两腿都在发软。
此时黑衣人已经离开了。
从这个视角,树叶密得像针尖,一看就杀伤力很大,我看着两腿情不自禁地开始发软,黑衣人说凡是叛徒尸体腐烂后的能量都会被输送到这里来....我呕....
这里的枫叶红得跟血一样,我凝视着,为什么像血?
就是因为那些叛徒的血染红的吗?
那个男人好像伤得很重的样子,估计,死的时候很痛苦吧。
这么一想我看着这片丛林更是觉得心头发麻。
是哪个变态捣出来的!
真是该死。
我只好挪动了几步说:“云幕霆我不想进去,这里看起来好可怕。”
云幕霆却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就不明白了,男人真是一种捣不懂的生物,这么看起来像变态堆积出的树林,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看一眼,浑身鸡皮疙瘩就起了。
弄不好骨骸还全是这是尸体的肥料。
想想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树木能长得这么硬也是不容易,真的。
云幕霆看着那个针尖般的树林若有所思。
我心想,如果这里折下来的是一段枝丫,那就可以当剑使用了,多么方便啊。
不过我有点慌,真的,我后退一步。
云幕霆却拉住我:“我们进去吧。”
靠!非得进去么!
“进去有惊喜。”云幕霆看了我一眼,说。
好吧,看在他这么说的份上。
我可能真很有进去的必要。
具体谁知道呢。
里面一片黑暗。
里面的树木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锐利,只是隔着皮肤有点疼,估计用力奔跑还是可以在身上擦过一道道血印子的,不过,还好我不会。
云幕霆闲庭若步地走。
这里太黑,我看不清地形。所以也看不见风水。
说实话我稍微有一点慌,我也不知道慌什么。
云幕霆非常淡定。
还对我说:“这里风景不错。”
哪不错了,我翻了个白眼。
“喂,云幕霆。”我叉着腰问他。“我们为什么到这里啊,”
到这里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打量了一眼密不透风的枝丫,只感觉自己也快要压抑得踹不过气来。
反正通过所谓的试炼就能找到自己的灵魂,我是不信的。
那不靠谱,真的,太不靠谱,那云幕霆的灵魂完全在佛家的掌控之中吗?天,这不仅对我来说,对云幕霆恐怕也算奇耻大辱。
我同情地看了一眼他,云幕霆闲庭若步,没有丝毫不安的样子。
他说:“不要太违逆佛家的意思。”
你是顺着佛家的心意来么?
我有点不安。这片丛林的尽头是什么呢。
我摸了摸之前捡起的那块红石头。
那是趁黑衣人不注意的时候顺下来的,总感觉这块石头红得太透明,太耀眼,和云幕霆的眼睛好像。
我晃了晃,把它放在阳光下。
它的光亮几乎点亮了整个树林,现在我都可以清晰地看见整个叶子的脉络了。
云幕霆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说老实话我并不觉得我顺走这块石头有什么不对。
“云幕霆!”我喊道。“你看这块石头,跟你的眼睛,多像啊!”
“嗯,是挺像的。”云幕霆把意味深长的眼光放在我身上。
我不明白他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
但他又不肯多做解释,低下头匆匆走了。
我也没办法追问。
我们几乎要走到丛林的尽头,我觉得这片由尸体灌铸的丛林也未免太普通了,除了叶子锋利点,气氛阴森点,连一个坟墓的气场都比它强上不少,但云幕霆叮嘱我不要掉以轻心,“越是平静的地方,越是可能出现危险。”
“他想把我们诱拐到这里,杀了?”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说。
“不可能。”云幕霆淡淡地道。“他们还一时找不到替代我的人。”
“所以不可能除掉我的。”云幕霆狭长的眼睛眯起来。
我却有些局促不安。
这里是什么?
我隐隐觉得四周越来越开阔,一阵阴风荡过,也许其中就有死人的气息,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觉得什么出奇的不适。
我抓住云幕霆的衣袖,两手颤抖起来。
我在害怕什么呢?
云幕霆轻轻摸住我,对我说:“好戏在后头。”
好戏在后头。
我有些迷惘地望着他。
什么好戏?
云幕霆很淡定地笑着,落叶伴随着他的笑容,有一种秋叶的意味。
尽管这里阳光灿烂,金色的阳光打在栗色的树叶上,有一种温暖的光泽。
慢慢地我们走过去。
草地已经变成正常的颜色。
阴暗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
这样真科学?
我只是疑惑。
云幕霆嘴角扬上笑容来。
透过栗子色树叶的阳光照到他的笑容上来。
我有一点疑惑。
他在笑什么?
再看地上,和阴森富有哥特式美感的树叶真是形成鲜明对比。
“云幕霆。”我深深吸着气道。“我们就这么容易穿过去啦?”
“对啊,”云幕霆笑道。“我们就这样过去了。”
我觉得,云幕霆快要笑得岔过气了。
可是他在笑什么?
云幕霆低低地说:“你知道么,其实我们也算佛家的人。”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睛。
“好了,走吧。”他对我说。
“嗯,走吧。”我看着自己的脚趾。不知为何,总感觉脚趾有一点硬硬的发疼。
我们走向柔软的草地。
旁边有一条小溪。
一看到那条小溪我就觉得身上.....阴冷的气息似乎荡然无存。这和之前的树林纯粹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只是,我有一点疑惑。
之前大张旗鼓说得这么厉害的树林,就这么走出去了,真的科学么?
科学怎样?不科学又怎样?
我感觉我都做不了什么。
远方隐隐一个人走过来。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之前那个黑衣人。
他的一身黑衣,从头包到脚,生怕露出一丝的错漏。
“你来了。”云幕霆大口大口地喝了口水。
黑衣人把头微微一低,并不答话。
我打量着他。
始终觉得,他这个人,好奇怪。
身为显宗大师的入室弟子吧,本身却又是密宗的。
而且,武功还不错,杀人还不少。
无论哪个门派,杀人太多,在佛教都是不受待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