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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莲花开
    真是道士。
    我停住了脚步。
    不过只是幻影,幻影而已,几个道士在问好着叫着道友,时间一片花,几个影子重成了一团,趴在上面的莲鼓上。
    幻影散去。
    是丹炉。
    我清晰地见着。
    丹炉袅袅地升起了香烟。
    这练的是什么丹?我想去碰,却被烫了手。
    我没取到里边的东西。
    我清晰地望着。
    这个时候,帘子一下子打开,我恍惚地望着,从石壁的上方,我明明记得是没有珠帘的,但是现在珠帘一下子就垂下了,像梵天那种。
    我迷迷糊糊地掀了珠帘走进去。
    在一片袅袅的香烟之中。
    前面的路好像望不到尽头,又出现了两条岔路口。我不知往哪里走。忽然听见了房间的大梁内一声微弱的叹息。
    “谁,谁在哪儿?”我猛地喊起来。
    “痴儿啊痴儿。”那个声音接着说。
    我有点烦了,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过无数次了。
    “你是谁,给我下来。”
    “你往前走。”那个声音猛地洪亮,像在给我指路。
    我依言向前一步。
    很快望着漫漫的黄路又不耐烦了,“前面有两条路,你让我往哪走啊?”
    那个声音接着叹息。
    我打了个哈欠,只觉夜空中仿佛照进了一颗星,我说:“你不指路我就回去了啊。”
    那个声音这才开始指路;“往左走。”
    不知为何,我就知道那个家伙一定是停在大梁上,我望着,头顶漆黑一片,似乎是在一个庄严庙宇的殿内,我萌生了把他揪下来的念头。
    我往左走。我刚抬脚就觉得怪怪的,就是在孟婆的黄泉路走那种感觉,漫天黄沙,找不到自己的归路,也找不到自己的尽头。但那个家伙没发指示,我只好耐着性子往前走。
    我敢肯定她还在我的头上。
    也好,看看你要耍什么花样。我按捺住了把他揪下来的念头,两脚不听使唤地往前走。
    单纯听声音,很难辨别出他是男是女。
    就像经过佛性处理化而带来的性别模糊感。
    观世音灵感菩萨?我打了个激灵,眼前的云雾好像消散点了,脚下的路开始有实感了,“你是大慈大悲灵感观世音菩萨?”
    完了完了,这可就完了,我找上个什么大boss啊。
    但是她这装神弄鬼的态度,着实让人恼火。
    我清了清嗓子:“往哪走。”
    他微微一声叹息:“前面就一条路,你说往哪走?”
    我火了,面上又不敢显,鬼晓得我惹上个什么不得了的高人呢,两只脚只好像着魔了似的不停地走,唯有这样才能稍微泄愤。走到途中,我赌气停了,四周还是漫漫的黄沙,“这样可以了吧?”
    他接着叹息:“还走呢。”
    紧接着带着点玩味,巨大的云幕之中好像一个声音泄了出来。“情路漫漫,正如这黄风沙一样苦,你又何苦走到底呢?”
    “我要走到底要你管啊。”我烦了,心说这老婆子实在捣笑得很,成天唧唧歪歪,别人家的闲事也管,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道理不明白么?
    眼看这黄沙漫漫,又全然看不尽来路在哪,我觉得我的耐心都已经耗尽了。打了个哈欠说;“你不再给个明话,我就回去睡觉去了。”
    “别急别急。”那声音似乎是急了,恢复了一个小女孩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你往左边走。”
    “这里?”
    “嗯,走吧,有惊喜。”
    说完黄沙一下子就消失了,眼前似乎有一副地图在缓缓展开,眼看路线清晰了,我迅速上前一步,身后的黄沙与岛屿都在消失,前方霞光灿烂。
    “走吧,嗯。”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按理来说我现在到底是虚体,并不适合大量的思考,可不知怎的。脑子竟然在飞速地运转,渐渐地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那个人的声音的确有几分像观世音。她把我的灵魂弄出来就是为走这个,我有点疲倦地迈出第一步去,前些天云幕霆说自己有情劫。情劫?
    我整个人微微一颤,滚烫的指尖划过炽热的唇。
    那他现在失忆,算不算情劫?
    今天来这个,是为了指导情劫?
    头上蒙蒙的汗落了下来,脑子一下子清醒了。
    我记得云幕霆的天命是血珠儿。并不是我。头上密密的汗,来者不善。
    黄沙渐渐褪去,暮景渐渐转变维天蓝色,我觉得这个地方,在哪来过?
    我不知道自己来了哪里,只觉得现在步履轻盈,走得一点也不累,眼前流纱万丈,身体的干渴瞬间都消失,星辰垂了下来,眼前亦真亦幻。
    这是哪?
    我清晰地摸到了一扇铁门。
    实心的。
    它拦住了我的去路。
    “现在,怎么办?”我平静地说。
    “咦,人呢?”我左右张望,似乎,有一道屏风,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了吧。
    我伸手去撬门上的锁,不见底的寒意从锁芯里浸出来,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忽然觉得,这里。
    那个横躺着的卷宗就是那个人的日记本吧,密密麻麻的思绪伴随着无边的寒意涌上来,看着一点点锈蚀像是虫眼的门缝只觉得和某些记忆中的在重合,这个锁或许并不难解,锁把全生了锈的,一碰满满的腥味溢出来。
    起码,比前面简单多了。
    但是我却一点都不想解,或者说一点步骤都想不起来。只呆呆地站着。
    这个铁门。旁边的窄道,不能穿墙而过的事实。
    我想起之前见到的日记本全是空白,我后退几步,纸张…..真遗憾,纸张的大小记不起来了,难道是有人看两者的重要性不相同,特意调换了?
    这么一想后背密密的汗又沁出来。
    摆在床上的,应该是那沓白纸,而不应该是一个日记本?
    真奇怪。作者的原意是什么?
    本子和卷录,除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都没记录。
    不管了先拉开这扇门好了,我拽起锁来,略略掂量了下门的厚度,也许经过了这扇门,就是作者的住宅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锁啪嗒一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