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吧,这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开始挠头皮,我焦虑的时候都这样,不断地挠头皮。整个房室听得见我头皮就响,就像顶部有老鼠在爬一样。
他望我一眼:“怎么,不舒服了?”
我点点头,在这种情况下,你不会嘛?
他把我拉到一边来。我能感受到他炽热的呼吸,以及身体温暖的皮肤,这让黑暗中无所依靠的我稍稍有了一丝安慰,他微微张开口,望着顶部那一丝亮光道:“你在疑惑灯为什么熄灭了,是吗?”
我这时才注意顶部的装潢其实很华丽的,还贴着金箔,不知是不是灯光映射下我的错觉,旁边延伸着的一缕缕花纹像是一条条缠附着的蛇,应该是直接贴在金箔上的,我想,再上前一步时,却发现一片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是不是墓室?
顶部那缕灯光一闪一灭的,看得人心里毛毛的。
我问;“顶上的,是有灯吗?”
这件房室的结构有点像我在农村见到的三大梁,通常只有红白喜事时才会起见,我慢慢咬着指甲,这是…..
“要不要去看看。”
刚才那片光芒的突然消失,增加了这间房室的不确定性。使得这间房子的危险,凭空比其他房间大出许多来。
他怀里紧紧搂着我。“去吧,在这里站着也不是个办法。”
有道理,我点了点头,于是抱着他悄然前去,根据头顶的那一丝亮光,可以勉强看清地板的路,地板的纹路也是有特殊规格的,应该是汉白石一类的东西铺成。
“不是墓室,就是为了存放什么重要东西了。”我感叹。
他点点头:“你小心点,你能看出地板的年代么?”
“灯光太暗,抱歉,看不清楚。”
前面似乎一下子宽了许多,就像农村的打谷场,前方似乎晦暗不明,从这里望去就像一个漏斗那样,地上干洁,显然和前面的地板不是同一个材质。我望着那一丝白光,心中的恐惧一下子升了起来。
“继续走?”
“不然呢?”他摆摆手。
前面的灯光是为什么一下子灭了?
我想问。
他大踏步地向前走去,全然无所畏惧的样子,真不知道他的心理素质为何这样的好,渐渐地他消失在了那道白光之中,也消失在了那片阴影之中。
我赶紧跟上去。
这里的路就开阔多了,这种空荡荡的黑洞感更陡增人心中的恐惧,就像一路延伸,一路延伸,昆虫的巢穴。我努力搭住他的手,才让自己可以站得稳一点。
这到底是哪里?
我一边琢磨着,一边试图往旁边的墙壁看到什么东西,却发现墙壁一片空泛,根本,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说,单纯由水泥堆砌起来的玩意儿。
怪了。我心道。前面布置得这么华丽,现在又这么朴素,这叫什么鬼。
这么一对比,这样的简洁感又出来了。
我们两个在这黑夜里像个瞎子一样,纯粹靠摸索着前进,摸着他的手,他的手…..有种让我安心的味道。
“你身上的味道。”我深深呼吸了一下,“真是越来越吸引我了。”
他没有说话,但我看着他笑了一下。
他转身向黑暗中抽去。
能够像这么布置的肯定是有一定用意的,我挠了挠头,但用意在哪呢?
我觉得我稍微有那么一丝不得而知。
这里的风水,我脚步微微落在上边。我真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黑暗极好地遮蔽了视线。
“云幕霆!”我望着他,眼里蹦出恐惧来。
他转过头:“怎么了。”
“没事。”我有些紧张地说。“这里风水我们都看不见!”
“没事。”他伸出手来搂抱我,安慰我。“我可以感知得到的。”
我倚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体里,一点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也渐渐安稳下来了。
我感觉地上都是湿的。
我慢慢抬起头来,顶部的那个裂口好像有水珠在滴。
这算什么?我猛地又不安起来,这说明了什么?我用指头蘸了一点送入嘴里,甜的,泉水味儿。
我松了一口气:“云幕霆,上面有泉水。”
“哦。”他抬起头望了一眼。“那说不准就是外面了。”
他指着前面。那里有一处模糊的白光。“我们是不是快走出去了?”
我有一点失望,就这样就要出去了吗?我还希望能找到那具萨满女尸的相关东西呢!
“不管怎样。”我叹了口气说。“我先过去看看吧。”
于是我扶着他的手,慢慢走过去,淌下来的水把地底都浸得湿漉漉的,我和他不得不相互搀扶着,才勉强保持着没有摔倒。
快到了。
我和他扭扭捏捏地走过去。那白光猛然一下子变成了黄色,这突如其来的光线跳跃让我不适应,他拍着我的手提醒是因为距离过远视网膜而产生的错觉。
对,就是错觉,错觉而已,不要惊慌。
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去。
地上全是水,相比之前更加滑。泉水还在滴?
正当我要将脚落入稍有干燥的岩石上面,一只蛇立刻蹿了出来,这次我没有犹豫,直接伸手抓住了蛇的脖子。
蛇在我手里乱蹿…..他走过来,“你抓住了…..蛇的七寸?”
我勉强笑笑,有点慌乱。
“算了让我来。”他熟练地站到了我的旁边。很快伸手接过了。“你不知蛇的七寸在哪。”
我如蒙大赦,有人帮了我的忙一样,赶紧就配合着他的动作将蛇转入了他的手里。
他死死地捏着,盯着那只蛇的脑袋。
那只蛇的脑袋是赤红的,扁平的,眼镜蛇之类。
“小心点,云幕霆!”我在后面喊,“这蛇,有毒!”
“我知道的,放心。”他有点文弱地点点头,很快将拳头捏成了一个团,蛇在它其中跳来跳去,想张嘴,却咬不到。
哦……我心里松了口气,“云幕霆你也别这么折磨它!”
云幕霆:“看到了吧,这是赤练,毒性很小。”
旁边躺着条赤练干什么?我心下疑惑。
“山上有泉水自己溜的呗。”他边说边走下来。“你啊,也别说这么多了,没得吓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