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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人兽合一
    只要稍微有点神智的人,都绝不会往里边走的。
    不为别的,墙上挂着的那一长串虫子,实在是令人头皮发麻。
    除非他住虫子觉得舒服。我冷静地在挂着的一大堆叶子旁坐下来。
    就像我在旁边挂一大堆叶子觉得舒服一样。虫子,也可以让他赏心悦目。
    我忽然想笑,这算是一种什么本能?
    即使是养蛊人,也不至于这样。
    不过我所接触的曼达,也许和他一比,真是手段原始了。
    人家可没把虫子挂在家里,当挂饰。
    而且还是那种,一长串一长串,不断蠕动的。
    五彩斑斓…..我扶额,这颜色堆积起来,还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这些野兽心理的人什么心态,捣不懂。
    我默默地将我旁边的那个棕树叶子拉了拉,以靠得近一点使自己舒服点。
    也许,那个蛇人也喜欢这样靠吧?像我一样,我慢慢扯着那个那个叶子,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或许也会靠着虫子,对着五彩斑斓的,一阵吮吸。
    那个是用线穿着的吗?
    纯粹野兽的本能啊!
    我不由得打了个激凉。
    人的祖先是吃什么长大的?不就是虫子吗?
    虫子的身体富有蛋白质,咬一口,嘎嘣脆啊!
    我痛苦地闭上眼,有点不敢想象那个情景。
    见鬼…..吃虫子的人….吃虫子的人….“吃虫子的人,吃虫子的人,”我喃喃念道。血管,忽然,一阵冰凉。
    那种在骨子里的寒意。
    一个行为与我们截然相反的人,那是个怎样的存在?
    也许都不了解吧。那一夜,我闭上眼睡了。
    结果第二天就下雨了,那个地方没法呆了,我站起来说,反正我刚搭好的床铺,全毁了。
    完全,就被淋漓的雨水,浇成了一滩烂泥。
    我有点沮丧,望着地面那坑坑洼洼的泥泞。
    我想着下雨水雨水会不会灌进去。
    看样子是不会,我拿着树干,在泥泞上画图,蚂蚁在一旁搬家,雨水磅礴地打下来,打到蚂蚁顶上的芭蕉叶上。
    我越想越沮丧。
    本来想在这玩玩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没啦?
    “蛇人啊蛇人。”我默默念道。“不是我不等你,而是下雨了啊,等雨停了,我能在这呆再说吧。”
    看雨下得还没有停住的意思,我再地上再留了几个字,满是泥泞的地上,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上边,按照他的语法方式。看了石头这么多了,我好歹有点熟悉,然后也不管他看不看得懂了,直接溜走了。
    我不想淋雨。
    我对他的热爱,还不至于到让我淋雨的程度。
    回去之后海水还是碧蓝的,稚子在雨中飘游,如丝的雨线打落到玻璃般的海平面,稚子在那里畅游,鱼尾巴差不多就全好了吧,看起来颇为悠闲。
    而我出去后才一天。
    我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
    稚子看着我,眼睛也和这海水一样,碧丝碧丝的。“你怎么啦?”
    她游过来,下半身像端着一个小板凳。
    “还能怎么样啦。”我垂头丧气地说。“无功而返。”
    她一直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
    她的那条鱼尾又成功地将我的注意力吸引去了。
    翡翠色的,现在已经微微透着点光了。
    我强忍着,按住自己的胸口。
    可就当那鱼尾巴从我面前扫过的时候,血液里的那种激动又来了,我咽了口口水,阳光正明亮。
    一阵头晕目眩。
    “要不你再去碰碰语气。”她轻轻地说,手指轻轻戳了戳我的背部,然后把手指尖放在唇部,“今天晚上,直觉。”
    我半信半疑地望着她。
    但无论怎么说,晚上我还是去了。为了我那该死的好奇心。还有,稚子那时不时摆动表示焦急的鱼尾,以及神神秘秘的表情,我觉得假如不去的话她是不会放过我的。
    所以我还是去了,偷偷摸摸,做贼似的,就躲在繁茂的芭蕉叶底下。
    我静静等着他的到来。
    屏住呼吸。
    月光如毛。
    静静地落在我身上,所以我总感觉时不时有人在摆我的肩。
    但没有。
    我回过头,一片平静。
    都是心理的作用。我松了口气,继续观察。
    等啊等,我都快要睡着了,心中一边急急的抱怨,那边的树林像隐藏着什么毛茸茸似的动物,看得人廖人得慌。我越来越焦急。心想这家伙还真没把我当回事。
    行了,我多虑了吧。
    我叹了口气。
    人早晚有走眼的时候。
    我都打算回去了,月光还明亮。反射着一水的光。我一边打着哈欠往回走,树叶的阴影投到我的肩膀。
    忽然我不留意。一条毛茸茸的东西缠在我的腿上。
    “哎哟什么东西!”我一声尖叫,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绿色的藤蔓已经缠了过来。
    我猝不及防地栽倒在地。
    那条藤蔓又挥上去……什么?猎人弄的陷阱?
    刚才那条毛茸茸的是什么东西?
    我摸摸额头上的汗,一连串的疑问从脑海中掠过。
    最终我也只自怨一声倒霉从地上站起来。
    拍拍大腿上的尘土。
    地面被月光照得明晃晃。
    白森森。
    再一看,哪还有之前那条大蛇的影子?
    就连藤蔓也隐匿于树林,再也分不清哪一条是哪一条了。
    “真是倒霉。”我自嘲道。“我最近真是和该死的蛇有缘?”
    既然找不到我也没多怨,反正那条该死的蛇没咬我一口。
    我慢慢走,地面白得像脚上的鞋。
    中间一棵茂密的树,仿佛刻着字。
    我忽然觉得有点像…..
    传说中的鬼打墙。
    标准的地形,面前这,正是一棵大槐树。
    大到覆盖了四周四四方方的面积。
    我猝不及防一头撞过去的时候,忽然觉得…..这里的地形诡异得有点惊奇,那是什么?槐树上涂着白粉?
    我刮开,真遗憾,年代久远,我也看不清字了。
    这棵槐树是被人刻意栽在这里的?
    我望了望泥土,顺便用脚踩了踩,最起码,泥土是潮湿的。
    黏稠温润,几乎有一只大蚂蚁要拱起。
    多么适合虫子生长的地方啊!我感叹。
    挂着的那一串该不会是从这捡来的吧?我走近了一步,墙上挂着的,就是这只怪物以以谋生的食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