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景,估计是着实有点头皮发麻,就连一向对虫子没什么概念的稚子,听到这话,就禁不住吐了吐舌头,之后再也不说话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估计是的,想象一下吧,这么多虫子,像挂饰一样挂在墙壁上,估计是有点…..
我勉强朝他笑笑:“你知道就好了,我只是好奇有什么样的东西会往里边钻。”
她支着下巴想了好一会:“据我所知暂时没什么生物。”
难道那个类蛇的生物是以吃虫子为生?我脑子里猛然蹦出一个瞎想来。
当然,这也只是瞎想罢了,没有任何依据。
算了,有机会再看吧,我扶额,跟踪一下…..那个什么的鬼东西,或许就有答案了。
之后低头看着稚子,她的长头发在水中泡着,就像咸菜一样。
我问:“这几天你就一直打算在水里泡着吗。”
“差不多吧。”她微微摸了摸头发答道。水珠从她发丝上滴落。“这几天……伤口一直在疼。”
我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我叮嘱她千万别走远了,也别去深海,我担心她会被鲨鱼吃掉。
“这里可不是玩的哦。”我把手指放在唇上对她说。“这里没有结界哦,那些大型海生生物随时可能潜到你附近。”
她低着头答道:“我知道了。”
事实上她听没听进去我不知道,我只感觉到一点很明显的事情,那就是,她体内的灵力在逐渐增强。
就像要形成一个球。
“算了我操心这些做什么。”我摸着头上的汗说。“反正我又管不了。”
是啊,我渐渐望着向远方游去的她,能不能控制住能力,是她自己的事了。
我也最多,在一旁辅导而已。
我低头望着自己已经湿得无法穿的鞋。
虽然很不舒服,还进了不少沙子,但总不能裸脚吧。
所以只能将就了。
我在海边的一块石头坐下来,看着稚子在四周一个很小的海域游来游去。我伸了个懒腰,让自己摆成一个大字形躺在石块上,阳光暖融融地照着我的身体。非但是鞋,其实我的衣服也湿透了。
不过湿了又干,所以问题不带。
我后悔没多待几件换的。我将手伸向稚子。忽然发现她的眼神有一丝迷茫。
她在看什么?
远方的…..那是什么?我努力眨着眼睛。
一艘…..漂浮着白帆的船?
稚子向我讲述了她血脉觉醒的事。
“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她向我眨着眼睛说。“我在冥界本来就已经人缘很不好了,现在他们不把我当成一个怪物看吗?”
“没事。不用管他们。”我安慰她几句,从足尖,仔细打量到她的脸。“你这样,之前你父亲有知道过吗?”
“这…..这…..”她一时哽噎,不知在支吾些什么。
“或者。”我继续打量着她。望着她全身布满的鳞片忽然觉得不可思议。我猛地抓住她,用很嘶哑地声音问她:“你这样,你之前有察觉过吗?”
“姐姐你别这样。”她猝不及防地拽住了我的手,然后像只小猫一样地躲进海里。“你这样…..我害怕。”
或者我现在的样子是有点吓人,我想。眼睛布满血丝,看起来就像对她欲图谋不轨的坏人,我看着她慢慢沉下去,头面慢慢没入海底,忽然觉得,她那条翡翠色而鲜亮的尾巴,忽然对我没那么大吸引力了。
反而是她手上的那些鳞片,对我有更好的吸引力。
就是她手臂排着的,极像鱼鳞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真像一个个金色的玉块儿。
浓厚的兴趣,都快掩抑不住。
我抹了抹我的手臂上方,不过我差点忘了,上边没有鳞片。
过了一会稚子游回来。
“姐姐你看我找到了这个。”
“啥?”
我不解地看着她手心,上边放满了一堆翡翠色的贝壳和珍珠。
我还是不解其意。问:“啥。”
她于是很耐心地翻给我看,在我手上全部翻找了一遍。向我解释了一通,大概意思我明白了,意思就是感觉贝壳上有很漂亮的花纹,就顺道捡回来了。
说实话我并没觉得多漂亮。
但是……上面刻着的纹路…..着实有点奇特。
“我好像在哪见过。”我摸着,暗自疑惑道。
但我还是没太说什么。
稚子把它们收到一块,说是特殊的时候感觉会用得着。
稚子的第六感是很准的,我知道。
所以也没多问。
奇怪的是,当我再去看那个洞穴的时候,依然黑洞洞得像一块眼睛,但是,却再也感觉不到那种吸引力了。
就像黑洞被深陷了一般,一片空空。
我摸着自己的胸口,发现四周摆满了石子也很平淡,甚至没什么捡起来的欲望,就这样,淡淡地看着,哪怕上边标注着的纹路依然精美复杂,甚至花纹我都可以辨认出来一些规律。
但是,就是,什么感觉也没有。
最终我强迫自己走过去。
那依然像一个黑洞,要把人吸入。
我在旁边驻足良久。感觉时间都静止了。
这里边确实有东西,之前我没发现过的,我明白,一时之间我变得有点疯狂,想从地面抓着石子,但是,却毫不知道从何抓起。
上面的花纹,依旧看不懂。
最终只能怔住良久。
我只知道,我努力地挪动脚,之前吸引我的那种东西,又来了。
在走去不久之后我就看见一个人影,黑色的,我赶紧往里边躲起来。
幸好我走不远,我庆幸,对于发生在这里的我还是很好奇,很迫切地想知道他是什么,但是我敏锐地感觉到那个黑黑的东西应该是很容易受惊的。所以我一直躲在灌木丛,控制住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连呼吸都克制住。
时间慢慢地流过,它似乎在快速地描绘着什么东西,我再也按耐不住,于是便走进了一点。
那是……
他在一块块地摆好,那些石块,像要垒成高山了,显然它是很仔细地刻意将它们摆成一个应该是很难堆砌的图形,然后又拆掉它们。同时还往它们的表面刻上石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