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后一步。
黑漆漆的一片,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
我几乎产生了一个联想,如果把灯光照亮,打开。当然这是不可能成立的,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光源,也不可能找得到。
那么。
我轻轻用手敲了敲墙壁。
叮叮叮,叮叮叮,听得出来,墙壁很坚硬,绝无打开的可能。
“走吧。”稚子对我失望地摇摇头道。“这墙壁太硬,我们是不可能轰开的。”
我却牢牢地盯着。
当然不是这个。
问题的关键点不在于这个。
而是,假如灯光旋转着打开,我们面前的不是墙壁呢?
而仅仅一块堵住洞口的巨石呢?
我们的行程都因此改变了。
我咬咬嘴唇。
稚子在一旁说;“走吧。这里也看不出什么来的。”
“不。”我却坚定地站在原地不动,脚上不挪动分毫。我缓缓地望着,下定了决心一般说:“我要看看这里面有什么。”
稚子很奇怪地眨着眼道:“不就是一块大石头么?有什么啊。”
她盗墓经验太少,我不怪她。
只是我也懒得费口舌与她解释。
我精疲力竭地道;“稚子,你出去。”
“嗯?”
话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我推出了一边了。
我闭上眼睛,紧紧感知着,果然不是普通的石头……面前的玩意儿如铜墙铁壁一般坚硬。那一点微弱的光,墙壁上的纹路,是…..
手中的火焰噗呲一灭,墙,碎了。
“你打碎了也没什么用啊姐姐。”稚子走上来说。她望着满地的瓦砾碎块说。“这墙很坚硬的,你打掉的只是一部分!”
“是么。”我望着,怅然若失。
“稚子,火把拿来!”
“没有火把,姐姐,这可是海底啊!”
也是哈,海底,根本无法做出一个火法术,我们的路,算是给堵死了。
我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
“姐姐你功力没达到吧,不然的话倒是有一个办法,嗯?”
听到这我的眼睛里一下子亮起来了:“什么办法,嗯?”
稚子说的是,把衣服撕下来,捆成一个团,然后沾上白蜡,说不定就燃了。
先不说到哪儿去找白蜡。这个方法仅仅也不靠谱,这是哪儿,这是海底啊!衣服都打湿了水。
“稚子。”我叹了口气说。“不现实。”
如此说来,倒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我退后几步。
心想豁出去了我。
“稚子,后退!”我大喝几声,手上也不停歇,直接放了个大招。
当然这样的后果是……人仰马翻,我也被大招的气流震出了两米之外。
更惨的是,我还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块坚硬的岩石上,疼死我了……呜呜呜….
再一看,稚子也差不了好远。
我揉着头问:“稚子还好吧?没撞出点伤没有吧?”
“你还说…..”稚子烦恼地抓抓头发道。“都怪你,这么莽撞,放大招怎么不提醒一声,哎哟……疼死我了。”说着尝试着站起来,我猜她此时和我一样,骨头跟散了架似的。
我苦笑。
我也不知道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我们互相搀扶着来到了石块面前,当我惊讶地发现,居然是没什么变化的,半空中,反而擦出了一种火焰。
幽蓝色的火焰。
也就是说,我这种能把玉石切块的能力,对于这个大石头嘛。好像并没有什么卵用。
咦。难道它比玉石还坚硬?我百思不得其解。
至于这个火焰是什么回事啊?我记得这个招术好像不带招火功能啊。
“得了吧。今年怪事就是多。”我自言自语道,话音未落间,这幽蓝色层层深聚的火焰中,钻出了一条虫子。
没错,虫子,
而且看样子,线条还长得挺清晰。
其实,虫子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有些虫子的结构外形颇为复杂…..比什么看起来萌萌哒的猫狗啊线条复杂多了,简直是出自一位美术生笔下的杀手。
可是。
它组成的效果只是令人作呕。
虫子的进化链和基因遗传,真的是只有鬼知道。
对于这只幽蓝色火焰中爬出来的虫子,我很惊讶。
深海底下的活物。
我伸出手想去抓它…..但是。
它丫竟自动爆破了!
就像红莲铁塔一样,噼里啪啦自动炸,我顾全自己还来不及,等睁开眼来,虫子已经在这种红色的火焰中烤漆了,变成了纸一样的东西从空中落下来。
我惊讶得半天瞪着眼。
在底下放出这么一小团火焰这是什么概念?
这里可是海底,海底啊!
“这只小虫子是疯了。”我自言自语地道。“自己引火,自己爆炸吧。”
我没心思去管它哪来的,大自然的这么多,也管不清。我只是走过去,来到已经摔跤的稚子旁边。
她蜷缩着轻轻坐起来。
我关切地问:“我把你摔痛了?”
“没事。”她吃力地叫道。“只是,有点发烧了。”
发烧?我心一慌,摸住他的头。
果然,烧得十分滚烫,她微睁着眼,发出轻微的呼吸声来,像是说明自己已经走不动了那样。
我的注意力全在这个石块上边。
怪了,怎么把石块一砸,稚子就开始发烧了?
可惜,隔着幽蓝色的火焰,实在看不清石块的样子。
我把稚子放下。
幽蓝色的火焰看起来没有温度。
我考虑会不会还会有第二只小虫子飞出来的问题。
但我站在这儿很久,硬是连个什么声都没听见。
我闷声不响地坐在地上,开始百般赖聊地叠着衣服,行程算是又卡在这了。
稚子忽然开口了,她声音嘶哑,脸色苍白。
“你如果有什么,就赶快走吧。”她微微道。“你看,现在,门要开了。”
她迟疑地盯着我:“门开了,可就没有下次了。”
门开了?
我的第一反应。
什么门,铁门吗?
“我们可以一起走么。”我抱紧她。她喉咙发出微弱的一声呻吟。
“你的好意我都心领了。”她忽然张大了眼睛道。“只是,我担心我到不了那里。”
“嗯?”我一怔,“你都知道些什么?”
稚子微弱着发出几个若有若无的音符,手指在我手心上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