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下翻了翻,她的名字只出现在这一栏里。
其余的都没有。
只是关于她的记载也寥寥无几,就是何时出生的玩意,我翻了翻扉页没有记载,便觉得索然无味,冥界的人做事都是这么随意吗?
“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啊。”我转头看向身后,希望有个人来。
确实也有了。那个小女孩正站在那。我把书页捧向她:“李青莲是谁?”
稚子怯生生地说;“好像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
额……我记得河鬼不像是位高权重之人啊,我把书页纸翻开。“说说,她怎么了。”
“她传说中是一只恶鬼…..”她小心翼翼地说,眼光像一只兔子,四处躲闪。
我才懒得听这些无聊的民间传说,于是就摆摆手让她打住。“那个鬼是她?你确定?”
我哑然失笑,河鬼明明如此姣美的面容被歪曲成了有几十条腿的怪物,据说还十分肥胖,喜欢吃小孩,我不由得莞尔一笑,继续把书卷摊开:“你确定这个写的是同一个人吗?”
她一翻书卷首页。冥府造官录。她不知所措地望着我,我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冥府的官员都是这么一个妖怪吗?
她手指慢慢划着黑色的笔迹:“我…..”
“重名了吧。”我哈哈大笑道。“你看看这个册子是干什么的?”
她摇了摇头:“不知。”
这就奇怪了,我细细打量着它。被庄白夫人一起丢过来还放在首页。却不知道干什么的?
庄白夫人还在呼呼大睡。
“看起来只好去叫醒她了。”我无奈道。
我知道打扰熟睡中的别人是一件相当不礼貌的事,但是没办法,看着她在一旁侧卧的身体我只好不断说打扰打扰了,很抱歉,夫人。然后,怀着极其忐忑不安的心情,往她肚子上点了点。
结果她一下子就醒了。
“怎么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问。
我看见她一下子就醒了,心里一下子松了口气,还以为她是那种起床气特别重的人呢。“没事。”我揉了揉眼睛,看着她精神劲很足的样子不由得就郁闷了。我直接将那一卷书页推了出去。“你给我的这是什么玩意。”
“你要的啊。”她坐起来慵懒地说。“河鬼啊。”她手指甲指着说。
可是那是什么东西?我要的是河鬼所在的位置,这上面,除了一个淡淡的墨迹,出生日期,以及手指甲的划痕,什么都没有。
我想了想说:“河鬼的位置在哪。”
“这我怎么知道。”她用手指甲指着说。“上面没写,这就是没有呗。”
我感到很无奈。
“带我去河鬼的位置好吗?”
“得了吧。”她站起来,有些傲慢地说;“你那个河鬼姐姐的位置,在哪,我怎么知道?”
嗯……她原先说什么来着?在披香殿等我?那么应该现在还在吧?
“可是…..”我坐在地上有些不安地张望道。用手指着纸张。“冥界流传的李青莲是什么人?”
“她啊。”庄白夫人笑眯眯地说。“一个极其凶恶的恶鬼,怎么了?”
“我不太明白。”我挠了挠头。“为什么河鬼也叫李青莲?”
“这啊。你得问冥王大人了。”她婷婷袅袅地走着道,身影像是一道淡淡的白光。“这类事情我哪知道了啊。”
“嗯…..”我捡起地上的那本名册,关于河鬼的记载也就这样了,其余什么都没有。仅仅出生日期,几笔,平平淡淡。像是这个人没什么多余的记载必要一样,可据我所知河鬼明明是冥王手下的一员猛将啊。
“这……”
我张了张嘴,想问什么。但还是算了。
“这里大概没什么了。”我有些厌倦地将书丢开。然后对她说:“披香殿,你应该很熟吧?”
庄白夫人承认了。
“带我到处转转。”我站起来,努力理了理衣服,揉了揉困倦的双眼。“我要找一个人。”
庄白夫人愣了愣。
“拜托了。”我着急地说。“冥王让我亲自找的。”
这句话让她不敢推脱。
她执着一只看起来很老的蜡烛在迷宫般的走廊穿来穿去。周围不时传来掉东西的声响。她转过头,定定地说,此时一本书又掉了下来:“抱歉了,诸位,这里年久失修。”
我心想河鬼该不会就藏在这里的某一个角落吧。
但这话只是想想罢了,最终没往嘴上说。
我只咽了口口水,“怎么办?”
“你先给个具体方位吧。”她转过身说。“不然妾身都不知道带你去哪。”
我慢慢说,黑暗中可以听到我话语的颤抖;“带我去这里最可怕的地方。”
她一怔:“你确定?”
我肯定地说:“确定。”
黑暗中她带着我轻车熟路地走,动作十分娴熟,长裙飘起来十分美丽。我紧紧闭上眼睛。黑夜中仿佛可以看见蜘蛛在呲溜一声爬过。
“这,是什么地方?”寒风吹过,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转过头,眸子微微一瞪:“你不是要去最可怕的地方吗?”
窗子开得大大的,透过明晃晃的月光我可以看得出来窗子是碎的。寒风时不时呜咽一声,在这夜里听起来分外廖人,我强壮着胆子说:“是啊!”
“那我带你去。”她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将手指头放在唇上。“你注意点,可别跟丢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她不轻不重地飘来一句话。
我重重地捏着拳头,心想来了就没有后悔的道理?
“稚子。”我轻轻说了一声。“如果你害怕,你就先回去吧。”
“让她跟着吧。”庄白夫人轻轻飘过一句话,含唇微笑道:“这丫头的能力是空间,让她跟着去去那个地方有好处。”
我有些不服气:“那你以前为什么不带你去?”
但已经听不见她的声音,她的脚步渐行渐远,唯有黝黑的袍子在黑夜中微微飘动,她的脚步声时重时轻,我感觉,这脚步,直直通往城堡深不见底的地下。
披香殿的尽头也许会是一个水塘。我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