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云幕霆去哪了?”我看着接近要坐下的云幕霆,身体软绵绵的,终于放了一口心,说。
“那我可不知道了。”河鬼转过头。“你得去问他呀。”
还有一刻钟醒来是吧?我慢慢看了看表,还有五分钟。
好,我等五分钟。
结果云幕霆是六分钟之后醒来的,他伸了个懒腰,看起来很口渴。
我上前去扶起他。他的衣裳像是沾了一圈淡紫色的细胞球。他现在看起来像是得了白血病的人。
“你怎么样。”我拽着他的一条胳膊,还是软绵绵地,感觉没有任何力气和实感。“要不要喝点水?”
我关切地问。
“不要,”他摇摇头,勉强对我露出一个笑容:“刚刚意识出窍,喝水,对身体不好。”
你知道自己意识出窍?我略一诧异,后退了几步、“那你是干嘛。不跟我打一声招呼?”
我抗议道:“害我担心死啦!”
“哦。”云幕霆淡淡地说。“事出突然,抱歉了。”
我们继续回到之前讨论的 那个话题来。
云幕霆在地上画着得出了一个答案。“我们应该是在,”他一边画,地上的灰土扬起,我看着地上的图纸很多我看不懂的地方,“我们之前所见平原的外围里。”说到这里他刻意顿了一下,风沙在飞扬。
我点点头,我也认同这个结论。
只是这是什么空间,我抬起头凝视他。
我们所处的位置,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这里真的就长了这么多草和白云吗?
云幕霆继续讲:“确切地说,两个地方都是真的。”然后他画了结点,示意两条线交错过去。
这点我开始听不明白了,我挠了挠头。
云幕霆叹了口气:“听不明白就算了,这个也很难。涉及到时空和时空结点的问题。”
只是我还是不懂,我抓过树枝开始画:“你看这个,”我抬起头看他。“我们之前见到的是,一片荒原,现在见到的又该是什么呢?”
云幕霆苦笑道:“这个概念我该怎么向你解释呢。”
“你就这么理解好了。”他拿了根棍子画过去。“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是风水变幻,和幻术,所构成的共同景象。”
这下明白了。我点点头。
云幕霆长舒了口气,站起来,拧了把脸上的汗,低声说:“至于我之前所说的精雕模型,你别去深究。”
深究了很多事情想不清楚的,我懂。我拿起他的那个棍子在地上画的多张繁琐的图再看了一遍。
现在基本达成共识,之前难转的桃林,应该是走廊那一片的地方,用了障眼术,多亏了河鬼,不然我们可能一直会呆在这儿了。
但我还是不明白,云幕霆带着的那把灯笼用来干嘛?
不过云幕霆没提,看样子他也不肯说,算了,我自己琢磨去吧。
但还有一个问题,之前出现的木偶呢,埋着的地方呢?那又是什么玩意?现在呢?现在算什么?我们完全像迈入了另一个空间?
时空扭曲居然到了这玩意么?我摇了摇头,风水果然不是随意可以变的,怪不得是禁术。
而云幕霆不知在想什么。
我招手让他过来:“云幕霆现在可不妙。”
“废话。还有你找我有什么事。”他板着个脸说。“没事我可不奉陪。”
“你很忙的样子,到底在忙什么?”
云幕霆:“秘密。”
妈的又来这套!老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少卖关子!你到底在干什么?”
“研究出去的方法。”云幕霆挠挠头。“喂,到时候你肯定一点都不想被困在里边出不去吧。”
当然不想。
我歪着眼道,“有可能?”
云幕霆翻了个白眼,狠狠地送给我:“时空都扭曲成了这样,你居然还觉得很好出去?”
我知道。我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个老人,那个还扎着辫子看起来实力出群的老人,我狠狠咬了一口大拇指,疼,硬生生地疼,还流出血来了,那么他也是时空扭曲的生物吗?
在这里,到底哪里是真的, 哪里是假的呢?
越想越后怕,我不敢再多想下去了。
或者说,那个老人干脆是真的就在清朝?我误打误入进去了?
我问云幕霆:“因为风水变换的缘故,时空扭曲一百多年,可能不?”
“不可能。”云幕霆继续翻白眼。“如果真这样,那天地间还得了,恐怕翻了十个个也不止了。”
“别多想。”他叮嘱我。
“所以你遇到的老人,应该是真的。”他仔细思索了一番,告诉我。
嗯知道了,我心不在焉地想。
他真的是清朝的?我颤抖着举起手,想去摘一朵花。
应该是,我仔细想了想,前后因果如果按照我之前所说的虚假论也觉得不靠谱。
不然他怎么会出现如此强大的气场?
“那么。”我努力掐指算了一下,转过头很期待地问他。“如果我们找到他,是不是我们的有些疑问,就可以解决了?”
“你找啊。你要找得到才行啊。”云幕霆继续给我白眼。“估计你一回去,人家都跑得没影啦。而且。”
他微微捻了一根草,嘴角露出一颗含义不明的微笑。“这种问题,你也要等别人愿意回答才可以啊。”
也就是说关于这里的问题他不愿意回答,为什么?
我顿了顿看向河鬼,河鬼一旁数着云朵优哉游哉,丝毫没有我们因这里的地形位置急得抓耳挠腮的焦躁不安感。我指着她:“那问问河鬼 ?”
“不用了。”云幕霆略略翻了翻眼皮,擦掉那个图,继续用木棍在泥土上添上新的图案。“空间的问题,得等她想回答才可以。”
他默默擦掉重画。“然而这里的问题,她一般都不愿回答。”
我一愣:“为什么?”
河鬼,如果真正修炼成妖的生物的能力就在于空间,它们穿梭于空间,以空间的某些缝隙为食。
这种生物我只是在古书上见过,关于他们的传闻几乎都很少。对于他们的怪癖我更一无所知。
我揪着自己的头发说:“难道这里是空间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