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不觉得很可疑。”我紧紧盯着河鬼那个俏丽的背影说。
云幕霆从无边的蔓草中爬出来,同样投以紧追不放的目光。“哪儿可疑。”
“走了这么久我都没发现灵曼的踪迹。”我一边抬腿,一边说,行走已经越来越艰难了,因为蔓草越来越沉重的缘故。“你说是不是….”
“别说话,她过来了。”云幕霆紧紧盯着前面,
话音未落,如风一般缥缈的美人儿已站在我的眼前。
“你找我,什么事。”她斜站着说。
“我是想问问…..这里有没有什么有用的大型植物…..”
我有点不安地问,我记得上次我就是在这里发现的灵曼。
“不知道,有可能被人摘走了吧。”
有可能被人摘走了?这里风水经过很多变换不假,但灵曼一般不会有人发现。我疑窦丛生。
“别想了。”她催促我们。“快走吧,这地方很危险,一会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我赶紧跟了上去。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开阔,一缕碧绿的草线在我们面前哗哗闪过,就像是空间在我们眼前无限放大与缩小一样,那种感觉很奇妙。忽然有一个动物蹿了上来,我吓了一跳,那是跟我膝盖一样大的癞哈莫。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物啊!”我失声尖叫道。
“别心慌。”河鬼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安抚我。“没受伤吧?”
“没事。”我心有余悸地说,那只蛤蟆已渐渐跳入草丛中不见了。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大的动物?
“风水变幻,导致磁场改变了么?”我摸摸头。
那么这些几乎已经齐到我脖子的草,我看了旁边被捆得严严实实的蔓草一眼,是不是也是刚长出来的?
桃林是。
“先说好。”她一边走一边说。“我不保证准确。我只能保证大致方位。”
“没事谢谢你。”能保证大致方位已经很了不起了嘛。
云幕霆一直冷眼看着不说话,一边数一边在分析什么。
“这里毒草,三十二颗。”
我敏捷地回过头,同时有什么东西从我头发上迅速弹跳开来。“被咬中了,会死人吗?”
“会。”云幕霆果断地回答。
那么这是自然生长的?我想想有点不可能。
“这里的动物为什么没被毒死?”
“有些动物,体内有免疫的。”云幕霆定定地说。捏着根稻草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风吹过。
两旁一片开阔,杂草看起来就像麦子地。
“走吧。前面危险了。”河鬼的眼睛紧了紧,小心点了。
我慢慢盯着她,只觉得她的身上有一股熟悉叫人难以捉摸的气息,现在才想起来是曼达,妖媚的女子都这个样子吗?
我偷偷拉了拉云幕霆的袖子。“曼达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不知道。”云幕霆偷偷瞅我一眼。“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事,只是莫名地觉得两人气质有些相像罢了。
当然我没有说出来。
曼达是蛊女,修炼的是魅术吧?
我把好奇的眼光投向她。那么她呢,也一样?她的一颦一足,真是人让人赏心悦目啊。
我开始思考这个地方的空间了…..这个地方真的十分开阔是不假,但是这个地方开阔得让人茫然…..有一种出其意料的不真实感,远方的芦苇飘飘荡荡地荡过去,中央耸立着一颗大树,我问云幕霆:“你猜我想到了哪?”
云幕霆瞟我一眼:“你是想到大院后面了吧?”
我不说话,默默撇着手指。
云幕霆说对了。
这地方确实像大宅后院。茫茫然一片草的样子。定位也像,后边也是一颗大树。那样安静干脆地耸立在大宅院的后边。但是….我努力回忆着,连记忆都是零碎的,这似乎走得也太远了吧?
不对,是太近了。
近得…..我悄悄地一迈步子,感觉尺寸就是可以完全被长了一大截,那种被人刻意拉长的感觉,记忆仿佛被模糊。
再一看前面跟着穿大红衣的河鬼,心情其实十分别扭。
偏偏她手中还挑着一盏灯笼,那盏灯笼居然还是用她的皮做的。
那场景…..想想就哑然失笑。
也许是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我没有觉得恐惧,
反而觉得想笑。
前面如果挂着一盏大红灯笼就更应景了,只见她把灯笼放下来歇歇脚。
我走上去说:“怎么啦,走累了?”
她揉着脚说:“是吧。”
“怎么,河鬼还会脚累吗?”
在我印象中….河鬼是不会累的….虽然有脚,但脚上长着和常人不同的肉,就像橡胶一样,走累了是不会累的。因为她的身体与常人有着本质的不同。在我的想象中他们应该是一种半人半鬼的生物。
现在干什么….我大脑一阵恍惚,恍惚中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得到了打破。
云幕霆在我耳边偷偷说:“这些异形生物的变化都是由西幻锦掌握的。”
然后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哦!我恍然大悟。
这个西幻锦还真是够牛逼的,不愧是你的第一死敌。我想。
当然这话不能在云幕霆面前说,怕刺激她。
于是我换了个话题说:“你看这女人的脚,像不像一深一浅?”
是真的,那个女人蹲下来的时候小脚那样子,就像怀了孕,一只脚深,一只脚浅。
是的。我眼神渐渐模糊起来,真的像怀了孕的。
河鬼首先还会怀孕?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怀孕了怎么办?会不会带来灾害?需不需要把孩子拿掉?
“云幕霆。”惊惶之下我紧紧拽了拽他的袖子。
云幕霆满头大汗,像是在处理很棘手的事情一样:“我在我在!干嘛?”
“她怀孕了,怎么办?”
云幕霆紧紧盯着不放手。
鬼也能怀孕么?能吧。我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云幕霆,她还在很娴熟地走,脚像是比着这个脚印,像是顾及伤着腹中的胎儿,云幕霆:“让她顺其自然。”
他的眼神紧了一下。
“我不会管的。”
“为什么?”
他把我拉过来;“你还没看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