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向我隐瞒什么?
他细微的表情。
我心烦意乱,打坐忍不住要走岔,真气乱蹦,我连忙抑制住了,再这样走火入魔可不是好玩的。
于是我暂时地停住了,站起来,镜子在慢慢推开,我能感觉到镜子的距离在和我渐渐缩短…..渐渐缩短…..快要化为一条直线…..并不是所有镜子都会存在一个空间,我咬了咬嘴唇,等我恢复了,我一定要去镜子里那个空间看看。
现在还不行,我深深呼吸了一下,强力抑制住了一口气,现在我只会被镜子吸掉的。
但是我忍不住了…..
我低下头,胸脯在发热。
这镜子里,一定隐瞒着什么秘密…..关于我的…..
关于云幕霆的…..
我低头望向自己的身体,正对着镜子的光的部位一个红点,就像是修炼某一内功时间过久而出现的问题…..我记得云幕霆给我提到过,但是我记不清了,我迟疑地咬咬自己的 皮肤,究竟是什么,云幕霆要这么顾忌?
“你可以找郑烟柔他们的。”我给云幕霆夹了一块菜说。
云幕霆的眉头照样久皱不舒展,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郑烟柔他们…..到底是外人,而且这种事情….靠不住的。”
得,郑烟柔这么好的关系都被他说成是外人。
我依旧不死心,重新加了一句:“郑原夫妇是倒斗界鼎鼎有名的高手,这点小机关,应该不在话下呀!”
云幕霆苦笑道:“不在话下是不在话下,但是当你一有事,就请别人来帮忙不成?”
云幕霆性子太过冷淡了。
我想。
我叹了口气;“好吧,你想清楚了就好了。”
反正你的决定我也无法干涉。
“嗯。”云幕霆支吾着答道,显然也不太想提这事,“宅子的事情,就暂时先让他搁着好了。”
等等,云幕霆有什么自信能保证宅子一直开放呢?
就算不开放,也要让我们进得去呀。
我支着脑袋想了一阵,如果是我,就再次进去,把那片大草原重走一遍。
但云幕霆不会这样的,我歪头端详着他,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个机关上。
不解开机关,在他看来….是无法进去的。
男人呐,我皱着眉头开始叹息,有时候就是粗神经。
“有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别的办法?”我用筷子沾着水开始划圈。“比如,不要从直线走,换一种方式。”
我站起身来。“以另外一种。”
云幕霆猛地扔下报纸。“你有什么办法?”
我把我的办法低声给他说了一遍。
他狐疑地盯了一遍我:“你这法子太冒险了!”
“也总比你一直琢磨那个锁好!”我胸有成竹地道,“放心吧,即使他抓住了把柄,只要不是完全发现,也不敢拿咱们怎样的!”
“你为什么不找三婶?”我掌着灯问他。
“找她干嘛?”云幕霆转头望向我,目光已略微有些不满,起码我感觉的。“我又想欠她一个人情?”
“算了吧!”他手指头掰着,显然是计较得极好,他的眼神闪动着光泽。“三婶这个女人....一点点就要打算得好....”他眼里闪过厌恶的光泽,显然是不喜欢这个女人的。
哇。我还第一次听到斤斤计较也可以坐上这么高的位置诶。
我眼里闪动着光泽:“这和我以前听到的不一样。”
“嗯,当然不一样了。”云幕霆绕着手指,“三婶这种女人,多精明啊!”
还有一个问题是,我那是人界,而你这是冥界。
我想很多东西找三婶应该都不靠谱了,我还打算找她帮忙呢,现在看来只能看自己了。我眼里缠过一丝光芒。“那你有认识的朋友没有?”
“有。”
“找郑烟柔帮忙怎么样?”我一脸开心。
“不能总找别人。”
我无奈,云幕霆这性子,也真够疏冷的啊。
好吧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我也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在这件事情上,找别人是不靠谱的。
要靠自己。
“可以了。”我郑重地望着他朝他点了点头道,支着下巴寻思着;“我的法子虽然冒险了一些.....但靠谱。”
“还等什么!”云幕霆飞一般地冲了出去,那速度让我摇了摇头,这家伙,真是太冒失了。
那家伙捧来了女人的头发,洋娃娃,座椅,还有纽扣。
“怎么样,这下可以了吧。”
“可以了。”我微笑着朝他诡秘地点点头道,“你站远点。”
这家伙一下子十分顺从十分严谨地退后了八尺远,最后我快看不见他人影了,他还捂着手挡住今天的太阳的阳光问我:“可以了吧。”
我只好无语:“你就站这里好了!”
我手里握着一根绳子。绳子由七根五彩的结编着,今日日光正毒,云幕霆一身白衣,我的绳子像是要恰好连中了他的首尾。
我眼睛眨了眨。
“再站远点。”
这家伙又挪动了一小步,看起来这下是真不想远了。
我眯起眼来。
绳子像是小学生跳长绳一般在我手里挽成了一个结,日光投射到云幕霆墨绿色的领子上,缓缓地像是折射的日暮,恰好形成了一个焦点圆,我眯起眼来调试,调试了好几次还是在原来这个范围度里。
算了,就当这家伙实在有缘,我只好无奈做罢。
我慢慢绕成一个结,对准了.....
“好了没有。”他继续支吾着道。
我对准了他手上的那根.....青筋。这次我看得很清楚,不会错的,我保证,我发起狠来,最终咬断了那根绳子的线头。
绳子上浸了一路的血。
我微微皱起眉,结得不太满意,但应该,勉强可以用,我对着穿白衬衫的他挥手,此时他的全身在我看来仿佛沾满了血迹:“你,再过来些。”
他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再过来些。”我只好说,“不用被日头那么晒着了。”
这家伙听话地挪动了过来。
此时已经结好了,我暗想着,对准他苍白的面容,彻底画了一个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