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妥协的原因,一方面是,他按住了我让我紧紧动弹不得。另一方面他说得对,我的确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必须冷静下来处事。
我慢慢地,强迫自己静下来。
手,滚热滚热的。我觉得上面就要冒汗水了。
我张着舌头吐气。
云幕霆紧紧摸住我:“你还好吧 ?”
“没事。”我慢慢说,把手塞回去。他把我的脸揉啊揉。他的怀里软软的,我轻轻笑了一声,他真是又暖又软,就像一个红苹果,“放轻松点,现在忙呢,别谈情说爱。”
是了,云幕霆心在还有心情把我躺在怀里揉来揉去,看起来是真的没把那里面纸糊的某人当一回事的。
只是那个纸糊的小人,是谁呢?
我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云幕霆摸摸我。
“乖乖的啊。”
“好啊。”我躺在她怀里说。
自始至终,那个女人都没往这里看一眼。
风吹得窗帘哗啦响,蜡烛在点燃,像是要哗啦哗啦地燃烧,我觉得致命的奇怪,我们的声音已经这么大了,她为什么还不回头往这里看一眼?
我指了指云幕霆的耳朵:“这女人是不是这里有问题啊?”
云幕霆回过头来。
“不是。”
“她应该是故意不看的。”
听到了不看?我一惊,为什么?是因为不能打断进行的仪式吗?
“你别管这么多好了。”云幕霆把我拉到他身边。“继续看。”
于是我乖乖地趴着。
果然,那女人在进行了一系列仪式之后,把窗帘拉住了。
在她拉上窗栏子的那一刻,我终于看到了她的正面,血红的,惨白,但是眉眼…..我惊得几乎要叫出声来,还没等我认出来她就把窗帘拉下了,我和云幕霆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女人并不是想赶我们走?
“这个女人有点邪门。”我轻声说。“不怕厉害,就怕行事风格不可预料。”
这样,他在干什么真的只有鬼才知道。
云幕霆颇赞成地点点头,看来他在过去中也遇到过不少这样棘手的敌人。
窗帘慢慢地吹着……我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外面也越来越冷,冷风在凛凛地吹,我对趴着窗子张望着的云幕霆说:“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云幕霆紧紧皱着眉头。
“再等等吧。”
好吧,再等等。
但我很快明白了等云幕霆并不是徒劳无益的,他趴在地上,地上是一个咖啡色的泥土,我很奇怪这里的土质居然会这么均匀,只见云幕霆轻轻用手刨了个小坑,把什么东西塞进去,我感觉,就像仿造女巫的一种仪式。
这是在干什么呢。我摸着头道。
很快那个坑给填好了,云幕霆踩了踩泥土,应该很厚实的,于是他把某个东西丢了进去,我看着觉得不对劲…..他这是…..傀儡术?他在布什么?
他是希望这个女人死吗?
我看了云幕霆一眼,云幕霆没察觉到,依然看起来似乎很认真地在画他的阵法。
画阵法的事情已经确凿无疑,他在慢慢的……我只觉得头皮在一阵发紧。
最后云幕霆拿着一张符咒给了我,说:“好了,现在我们一起去捉妖吧。”
我看着那张符咒愣住了。
那张符咒的图形暗示很古怪,就像…..顶头盘踞着的飞龙,头顶人儿那个头戴着的冠冕…..那是?
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于是问云幕霆:“那是什么?”
从来没听说过符咒画人。
据说符咒画什么,就会吃什么。我不安地拈起那枚符咒,那么它会吃人吧?
我越想越觉得不安:“云幕霆这不好吧?它会吃人啊!”
云幕霆只顾拉着我往前走:“快走,哪来这么多废话!”
没办法了,我只好紧紧将符咒掐在手心。
符咒的冠上像沾了血。
云幕霆把我拉到那个房子里来。
就是之前女人呆的。
四周还残存着那个女人留过的气息,我仿佛还能看见女人轻柔的白色纱裙,风在飘,吹动着纸张还在哗哗作响,我闭上眼睛,仿佛可以看见女人衣饰上的斑驳痕迹。我抬起头,结结巴巴地说:“云….云幕霆,那个女人不会走了吧?”
云幕霆紧紧拉着我的手:“废话,不走,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扇门。
同时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我的手。
我走过去看,发现那是一扇黄铜色的门,里面已经结结实实地被泥全部封住了。
“云幕霆要不我们回去吧。”我有点疲倦地说。“这扇门打不开了。”
云幕霆却死死盯着我,他沉默着不出声地点燃了打火机,我看得出他脸色很难看,火柴呲呲燃烧,像是要燃炸了那扇门。
“走!”云幕霆阴沉着脸说。“大不了把那扇门砸了,也要闯进去!”
“别闹了云幕霆。”我努力地把他拉回去,累得都有点气踹吁吁,没办法,他一个男子汉身材太大了,我一个小女子都拉不住,无奈我只好采取一个最现实的举措,把他拉到这扇门前,指着道:“你觉得你炸得开吗?”
云幕霆猛地愣住了,然后我看着这家伙应该是从愣头青的状态清醒过来了。
“这个嘛….”他挠了挠头,看起来颇为不好意思地道,“用个大点的火球术还是炸得开的。+”
“得了吧你。”我撇了撇嘴道,把他拉向积满灰尘的窗外,“你看看吧。”外面的灯光很耀眼,晃到我头上的时候我本能性地一震,“有人在巡逻呢,你一弄这么大声响,不是把警察叫来了?”
云幕霆摸摸头:“也是哈。”
“那就得了,以后冷静点。”
我告诫他:“这里可不是冥界,是别人的地盘,由别人制定规矩,不要以为你在这儿可以随心所欲。”
云幕霆有点不情愿:“知道了。”
然后他绕着手指头,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该怎么办,这真是个难题。我想。
我陪他在那坐着。
地上吹起一层灰尘,那扇门是黄铜门,其实我很奇怪这家伙是怎么进去的,刚才我们看到她的时候还在这儿呢,现在一晃就没影了,完全不知所踪,这个人简直是像个从地缝溜进去的人,她是怎么出去的?
难道是盾术?
我望了望,可是现在哪有泥土呢?
“会不会到外面去了。”我建议道。“你看外面全是泥。要不…..你用法术定位找找?”
云幕霆捂着脸:“别提了,一点用都没有。”
他这才告诉我法术定位的局限…..起码在这样的地势,是用不起来的。
“这儿的地势太特殊了。”
我摆摆头。
走过去,轻轻用手伸进了那个狭小的钥匙孔。
“那我们还是看看这个锁怎么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