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好不容易才叫醒你。”我只觉得脸上被人用力掐了一把,然后沉沉地有点疼,紧接着仿佛有一盆清水泼了过来,我猛地打了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
睁开眼,白天。
我摸摸有点疼的后脑勺,连我怎么晕的都想不起。
综合前因后果,我在这儿的原因也只想起来个大概。
最后我转了转头,对准一个不知是树枝还是别的什么东西说:“你是谁?我在这儿,对吧。”
没人回答。
算了,我想我在对着只鸟说话,一起来有点别扭,只觉得所有的时间和空间像扭了个圈,我不在我原来的地方,一阵熟悉的陌生感和惶恐感涌来。我睁开眼,喜鹊枝挂着的那是什么?…..一个妙人儿?
“你是谁?一只鸟么?”
话音未落脑子上已经挨了重重一掌:“笨蛋,你连我都不认识,我是!”
我一惊,睁开眼一看,她这掌刚好打中我的天泉穴,这不是刚才那个枝头上的美人上打的么?我转着个机械不灵的脑袋道:“想起来,我们在苗疆遇到的。”
“你是曼达, 对不对?”
我的面前只晃出几个模糊的人影。
“曼达。”我仔细想。“你是苗人,怎么会唱汉人的曲子呢?”
结果头上又挨了一掌,直接把我打偏了。“笨蛋!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在这里么?”
对啊,你为什么在这里?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仿佛一盆凉水在心口处泼了下来。“曼达,”我努力说,“我更关心的是,我睡觉时候那个娃娃是不是你放的?”
“是我放的。当然是我放的。”我听见有人在咯咯咯咯笑,就和我昨天未睡醒听到的小婴孩笑声一模一样。“不是我放的,你以为还有哪个傻瓜那么关注你呢?”
哦。是你放的就好。我松了口气,我可不想以为有人来害我。“曼达。”我很努力地转动着头肢道。“你为什么要放个娃娃呢?”
“你以后就知道了。”我只觉得她很轻快地拉起我。然后一脱身,恍惚间就跳过了无数多个树枝。
我怀疑曼达这家伙是不是喜鹊变的。
讲真,身手这么灵敏,连个男的都比不上,简直是在飞。
“曼达。”我被她跑得血都要吐出来。“你的蛊不会有喜鹊吧。”
“哎哟知道了叽叽咕咕的。”我只听见一阵喜鹊在叫,仿佛一群鸟儿拍打着翅膀,我只觉得前方,又远了,远了。
曼达带我来到一个山顶来坐下。
“来,你累了,吃点东西吧。”
我犹犹豫豫恍恍惚惚地接过来,转了转,似乎是烤制的,我要强吞着才吃得下去,我怀疑我吃得该不会是一串喜鹊吧。
好不容易才费力地吃干抹净了,我抹抹嘴,道:“来,告诉我,你的蛊是不是有喜鹊,”
“哎呀这个时候就不要在意这么多无谓的事情了。”她紧紧拉住我的手,我只听见一阵翅膀拍打的声音,我睁开眼时她的手臂还是很漂亮,上面纹着黑黑的纹绣,配合着旁边的黑色坐着看起来真像喜鹊之王。“曼达,”我头昏脑中地道》“这个时候你叫我到这种地方干什么?”
“哎呀终于说到正题了。”曼达盈盈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你觉得呢。”
我仔细想了想,尽管我脑子处于脱力状态中想不进任何东西。
“有事情要讲。”
“废话。”曼达翻了个白眼。“你感觉是什么事情呢?”
“嗯…..”
“先说好,那个小人是不是你放的?”我只觉得一阵头昏脑胀。“那个娃娃和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什么娃娃和女人?”她马上说。“我根本不知道。”
“不知道么。”我迷迷糊糊地说,只觉得一阵头疼,看着她还悠闲地喝着水,于是我拉着她把这些天发生的诡异事情都讲了一遍。
“你说这就奇怪了。”我气得直跺脚。“云幕霆把我扔在这也不管我,这鬼地方我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呆了。”
她不紧不慢地说:“那你的灵力提升了吗?”
对啊,灵力。我望望手下,提升了,现在不自觉,一股紫色的光晕在上升。
“提升了。”
“那就得了。”她慢悠悠地说。“他的目的达到了。”
“诶,可重点是他把我扔在这里不管我诶!”我气愤地道。“老娘从小到现在还真没这么怕过!”
曼达歪着头想:“他可能想让你自己保护自己吧。”
好吧,这真是一个让我无可辩驳的理由。
我无奈地坐下,接过了曼达用竹杯子盛的一桶水。
咕噜咕噜喝尽了。
“那个,云幕霆会不会没预料到后果吧!”
“废话。”曼达瞥了我一眼道。“要是我是男人,绝不会这样来,要来也该一起来啊,这样趁妹子害怕时就推倒吃干抹净了呀!会不会撩妹啊!”
不会。
云幕霆觉得不会撩妹。
这个冷漠面瘫男。前世有这么多次老牛吃嫩草的机会都放弃了,还非要老子给他挡了一刀才知道。我心道。
“啊…..不提他了。”我道。“曼达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让我解决这些诡异事情啊?”
曼达眨眨眼睛:“你觉得呢。”
我听明白她的意思了,她的意思是,让人顺其自然呆着就好,应该不会成威胁的。
是啊,我心想,除了几个女鬼钻出来吓唬人,还真没城什么威胁。
就是太廖人了点。
我有预感:这些事情必须靠我自己一步步地去解决,别人都插不上手。
我仔细倾听着她的话,旋转着茶杯道:“你有什么高见呢?”
曼达轻轻在我手底里写了几个字。告诉我自己记住了。
还让我别说出声。
捣什么嘛,这么神神秘秘的,我想。
但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咦,你画的是符?”
曼达却面瘫着脸:“记住就可以了。”
“还有别说出来!不然到时候没有疗效可别怪我!”她劈头盖脸对我就是一顿训。
“好好,不说可以了吧?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