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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时空错乱的墓穴
    我同样看得头皮发麻。
    “你有多久了。”
    曼达想了想挺认真地说。“六七十年吧。”
    我为之一震。
    “你开什么玩笑呢。”我掰起手指头说。“见鬼,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古墓。你开什么玩笑。你能想象到居然有人在古墓里建房子居住么?”
    话音未落我停住了。喉咙里好像结结实实塞了条蜈蚣。
    “对啊。”曼达悠悠荡荡慢慢地说,恍惚间我看着她手里也塞了只大号的蝎子。“就是有人这么干。”
    我沉默了一会。
    然后仔细想着,这里是开放的对吧…..六七十年前是抗日战争时期?那么躲避战乱到这里居住也未尝不可。只是就不觉得诡异么。“心真大。”我暗自嘀咕。
    曼达笑笑,悠悠转转地沿着墙壁走,墙壁一片淡淡的光泽。“心大的人多着呢,你见得太少了。”她停住了,双手抚摸着刻着淡淡墙壁的纹路。轻轻地说。“也许这个人还住在这里呢。”
    我心底一颤。
    那可真神奇。
    我努力把墙壁上的土掀开,开始破译墙壁上的文字…..发现,其中不仅有苗文,还有汉文。
    苗文交给曼达去办。我只看汉文。
    1937年冬,我携妻儿到这里逃避战乱….北风那个冷啊。但愿我们一家能平安无事。
    1940年,我们一家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年了,粮食够吃,酒也够喝….
    读了几行我就读不下去了,见鬼这是打草稿的日记本么?日记为什么不到本子上写?偏偏到墙上。捣得老子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靠。”我暗暗骂道,提起脚对准墙壁就是一踹。脚微微疼了一下。我忽然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
    “要不要把这堵墙壁砸开来看看?”
    “别破坏文物了。”曼达走过来说,她微微翘着如玉般的手指头说:“这堵墙壁是两千年前建造的。”
    我发自心底的一愣。
    两千年建造的?那还这么坚固?我走过去轻轻抚摸,粗糙的质感在指尖缓缓流淌,里面有稻草,有古怪的符路。画的似乎是有一个人在祭祀。戴着蛇面具,顶着牛头。
    我试着推了一把,推不倒。
    “用什么建的。”
    “糯米。白酒。”曼达慢慢走着说。“还有夯草,怎么了。”
    “….没事。”我嘴唇微微蠕动着说。
    其实我心里想着的却是别的事。
    如果用火烧会如何呢,我在心里说。把墙劈开呢?我总感觉墙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我的第六感往往很准的。
    但曼达说了,不能破坏文物。
    我只好焉焉地把这个念头放下。
    “找找这儿的尸体在哪儿。”我说。
    曼达笑道:“你这个业余盗墓贼,平时考古没这么多吧。”
    “管他呢。”我操起袖子就是干,撇撇嘴道。“我平时都跟着他们的,他们要怎样我就得怎么做,今天自由了,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曼达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把四周翻了个儿。没有找到尸体。
    “咦,不对啊。”我坐在稻草跺上纳闷道,稻草跺还很干净,甚至有一种白酒的味道。在我印象中尸体起码有三具,有一具应该还是那种比较森白的小孩儿的尸体,应该….全化成白骨了吧。
    曼达沿着墙壁道:“我连一点尸体的味道都没有闻到。”
    难道你还摆过尸体?我皱着眉头。曼达接着讲:“一般来说可能尸体藏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那就是墙壁里了。
    “躲避完战乱又回去了?”我敲着米酒渣滓道。这个倒蛮有可能的,没人乐意在这种地方呆一辈子。
    我看不出曼达脸上的表情。
    我继续读墙上的日记,日记在1945年就到头了。从1930住到1945 ,他呆的时间还真长….但愿他运气好。回去没有赶上文革…..墙下一片模糊。他去哪里了呢,为什么什么都没了?
    墙壁上的日记记载着他事无巨细吃喝拉撒的大小事,这是日记突然中断,显然不符合他的性格。
    “曼达。”
    曼达正看着别一处地方,比如米缸,听到这句话微微回过头:“啊?”
    “….”我指着日记。
    曼达没有说话,我总感觉她在想着什么。
    这地方很小,靠光的地方有一扇窗。薄薄的阳光透过这扇玻璃窗照进来,如果没有这种宽大通风的场地让人压根以为是坐牢。窗底下铺了一片柔软的稻草,就算是床了。
    这不科学啊。我皱着眉头想。
    屋内四角,各自放着一个米缸,酒缸,还有一些储物的东西,初步看来应该是蜜糖一类,旁边有一张红木桌子,空空荡荡地放着一本书,场地比较大,开阔,通风。总之,一家三口在这里与世隔绝又缺少娱乐活动的情况下住十五年是不可想象的。
    我坐在红木桌子上,一片灰尘。
    “曼达,你能想象到在这里住十五年是什么滋味么,还是小孩。”我低声说,声音在空空荡荡的墙壁一阵回音。
    “大概就跟我修炼蛊术一个味道吧。”
    曼达收集着泥土说。转眼间她已收集了满满一钵。
    我绞尽脑汁仔细想象着这种情景。
    爸爸在看书,妈妈坐在稻草跺逗着小孩,他们吃什么?源源不断的粮食怎么来?
    我还发现了一个奇异的信息。日记,除了记载生活中的大小巨细外,什么都没有。他们怎么来的,来这里的目的,只字未提。
    我无奈地坐在草垛上,感觉自己像走进了一个死谜题,找不到出口。
    “啊。”我看着她在慢慢揭着泥土,露出了一张清晰的壁画。我为之心底一震。“你怎么看?”
    那是一副特别鲜艳的壁画。人把自己的头伸进蛇的嘴里,蛇的身躯像是绳子一样地缠着他。蛇身上的纤维,血肉,以及血珠子,都纤毫毕现根根毕露,我看得头皮发麻。难道这位蝮蛇土司,就是靠这种方式保住自己地位的吗?
    这是一副拓印的。
    “这画的是什么?”我指着道。
    “我不知道。”曼达低低地说,声音即刻沉了下去。四周一片黑暗,只闪着火星的光芒。
    屋子一下子暗了。
    我和曼达一下子陷入了恐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