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我又突然想起了高扬的事,急忙打电话给凌云,希望他能把高扬身后那只小鬼优先解决。凌云答应的很爽快,顺便问了我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命中带煞啊,怎么你身边的人中邪的几率高得吓人,惹不起惹不起。”
本来他只是开玩笑随口一问,我却真的陷入了沉思。为什么身边的亲戚朋友一个接一个遇上了这种怪事,难道真是我的问题?可我本人并没有遇上这种事情,反而那些小鬼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身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图,难道这一切确实只是巧合?
“歪,你怎么不讲话了?”凌云在电话那头,“我开个玩笑,你八字稳得很,一点都不轻,也不是什么撞邪的体质,八成是巧合吧。”
第二天我照常去公司上班,快到中午的时候,凌云来了。这次是假装成送水小哥,扛着一桶矿泉水就进了高扬的办公室。这次却不像上次那么快,直到下午四五点才出来。我寻了个理由跟出去,在电梯间里追上了凌云。
“你怎么一头汗啊?”我看见凌云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上次没见你这么吃力啊。”
“你这个表弟可以说是根骨清奇了,身边附着两只鬼,竟然还能安然无恙活到现在。”凌云擦擦额头,“还有他那个秘书,你们办公室比坟场不遑多让了,一间办公室能有三个鬼,阴气森森的。”
“不过他原先供养的那只鬼是个不造杀业的鬼,按道理我不应该收他,所以只抓了两只。”说着举起手里的矿泉水桶,里面塞着两只张牙舞爪的小鬼,“这次不方便带法器,给这个水桶贴了道符,勉强先收着,你先回去上班吧。”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随便找了份文案,拿着去了高扬的办公室。还未进门,远远地就感到办公室内的阴气弱了些许。“韦欢姐!”高扬见我进来忙扬起笑脸,“好久不见啦?你那个朋友的事情我办好了。”他这副求表扬的样子久违地熟悉,是我了解的那个高扬。
“你是说李冉?她在哪?”我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我能去看看她吗?”
高扬告诉我,他动用关系为李冉做了精神证明,现在住在城郊的一个精神病院,只是暂时还不能让家属探视。不管怎样,知道李冉暂时没有事总是个好消息。
“傻东西,今天有没有空出来吃饭?”凌空发来短信。
谁是傻东西啊,我默默腹诽,然后回了句:“啥事。”
“有好东西给你啊。”——凌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有好东西,那不去就是傻的。我下班后就直奔凌空说的地址 ,是家火锅店的小包间。 等我进门才发现他已经开吃了。
“有你这样请人吃饭的吗?”我放下包,非常不悦的拍着桌子抗议。
“有你这样对待恩人的吗!”凌空叼着一个鱼丸,含糊不清的说。
他不顾形象我当然也不能管那些有的没的,一顿风卷狂云酒足饭饱,摸着肚子瘫在椅子上。“你不是说有好东西吗,在哪呢?”我终于回忆起了重点,“是什么啊,值钱吗?”
“值钱。”凌空剔着牙说,“比我师叔摆摊卖给你的两张符值钱多了。”
那确实挺值钱了,我心想。“你不是说对未知世界毫无兴趣还被吓个半死吗?”凌空接着说,“我毕竟是个有职业道德的优秀道士,所以我给你炼了一个护身符。”
我看着凌空把那个玉质还不错的小玉牌摆在桌子上,饶有兴趣地摸了摸,问道:“这护身符有啥用?能让我刀枪不入肉搏恶鬼吗?”
“不能,它能让你看不见鬼,鬼也看不见你。”凌空打断了我的幻想,不过这个功能听起来鸡肋,对我来说其实还挺不错“虽然鬼好像本来就看不见你。”
我拿起玉牌,把上面穿的红绳挂在了脖子上,收进衣领里。凌空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在我眼前晃了晃:“能看见这是什么吗?”说完松了手。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说。“是我前几天抓的鬼,现在在你碗里了。”凌空一本正经。我觉得他太恶心了。还好我已经吃饱了,虽然知道有那么一个东西在我碗里还是有点反胃,不过问题不大。
“好了,现在你应该付我报酬了。”凌空伸手。
“你不是说不要报酬的吗?你个江湖骗子!”我缩了缩脖子,“不过也行,你要多少钱。”
“捉鬼不要钱,护身符收费的呀。”凌空突然正色,眼神灼灼,“我不需要钱,只想要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我可不一定能给你。”我撇了撇嘴。“只有你能给的,”凌空突然凑近,我闻到他满嘴的火锅味,“我想要一个追求你的机会,你答应不答应?”
“离远点,一嘴火锅味难闻死了。”我推开他,“小屁孩你多大了,学人家成年人搞这个,肉麻不肉麻啊?”
“我们众阁一脉长生术精通,况且我长得显小。”凌空抱着手,嚼起了口香糖,“所以其实我今年三十有二了,傻东西。”
“还有这种操作?”我满脑袋飘问号,“教练我想学这个,学了能回到十六岁吗?”
“按你这么傻来说,等你学会大概已经七老八十了,没有什么用的。”凌云嘲讽我。我是真的没有看出他已经三十多岁,即使知道传说中的道法不是假的,也没有想到真的有驻颜之术的存在。
想到这里我留心观察了一下他的脸,皮肤是微黄的象牙色,光泽健康,下颌微尖,脸颊饱满,五官有少年的英气也有青年的完足,眼瞳极黑,深不见底。和云幕霆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英俊,我暗暗比较。云幕霆高大英挺,红眸妖艳,是不属于人间的魔性的美。凌云则完全是属于人间的俊美风流,不如云幕霆美得惊心,但更令人踏实。“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上,”我说,“我只好给你这个机会。不过说好,我对你只有同志之间的革命情谊,别的东西不存在的。”
“好好好,谢谢女王大人了。”凌云拱拱手,“你都不问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我为什么要问,你凭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