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一说,一团乱麻中忽然理清了头绪。
不解之处,零三索性不多去想,直接问他:“可是魔王和酒的关系应该不怎大才对吧?”
西门和西门鸡的目光落向一处:“在看到这段录像之前,应该是这样。”
零三心底涌出了不好的想法,甚至惊出了一身冷汗:“苏珊是人。”
“昨天埋掉的尸体也是人。”
迅速的回答阻断了零三混乱的思绪,一个清晰的答案瞬间浮现在脑海里:“是人变成了魔王,还是魔王变成了人?”
西门若有所思:“人变成了魔王,魔王又变成了人?”
“??”
零三长长吐出一口气:“那天我亲眼看见有什么东西从苏珊身上出来,落在了另一个男人身上。”
西门想了想:“恰好能证明魔王是可以附体人类的。”
零三并不否认:“但是我们砍下来的头是魔王的,无论是从外表还是重量来看——虽然不是你亲手砍的。”那时候你还在公厕里躺着。
“如果没有意外,那时候它可能还活着。”那时候他还在公厕里躺着,看不到,只能猜。
不幸的是,没有意外。
西门这句话语焉不详,零三却炸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那时候,好像??魔王奄奄一息,但确实是活着的!
“天啊!!”
西门见她神情不对,关心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同学,你怎么了?”
零三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这么说,那时候我是不是杀了一个无辜的男人?”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你不要太担心。”有一只手从伸手伸出来,拍了拍零三的肩膀——是衣衫褴褛但没了甘蔗的叶言。
可能是刚刚经历过一次背后偷袭,零三对床底下爬出来一个人这件事表现得无比淡然:“你不是男人吗?”
叶言把自己摆在了床上仅剩的空处:“我是高中生啊,怎么能是男人?”
零三吐槽:“过几年有区别吗?”
叶言晃晃脑袋:“这种紧跟潮流的词,过几年就被淘汰了。现在是富含胶原蛋白的大猪蹄子,过几年可能就是补充维abcd的什么饮料也说不定?”
“所以说——”
叶言很懂她的样子,连连点头:“所以说,你只是砍死了一只无辜的猪蹄子,问题不大。”
??好像莫名其妙的被按上了什么罪名?
西门尽职尽责的把歪到太平洋的楼扶正:“我认为我们昨天见到的是货真价实的魔王,但埋掉的是如假包换的人类尸体。”
叶言点着头补充:“假一赔十。”
零三面无表情地提醒:“道理我都懂,但是车永泰不是把他的头揪下去了吗?”
“车永泰的腰子不是还能长回去嘛?”叶言再一次从一旁将头探过来,“把头长回去应该问题也不大吧?”
零三绞尽脑汁去思索这个问题:“不是所有的红烧牛肉都叫车永泰。”
叶言恍然大悟,做了一个很懂的手势:“所以,会长大人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灵异的原理嘛?”
西门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
在二人即将为什么都不知道也能如此优雅的他鼓掌的时候,他又从容地补上一句:“不过,在门外偷听很久的苏珊小姐应该能为我们解惑。”
有片刻寂静,叶言准备起身去推门的时候,门开了——门外的女子一袭白裙,真的是苏珊。
“哇会长好6。”叶言对此表示衷心的敬佩,“我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西门目光落在苏珊身上,一眨不眨,只是神情一如平日从容温柔:“我看到了一点尸气。我猜酒馆里会有尸气的人只有苏珊小姐了。”
苏珊曼步走入,媚态毕现:“不愧是守墓人,果然瞒不过你的眼。”像是站立不稳似的,她忽然往西门身上倚去:“不知我是否有福气,听西门大人说说,是怎么看透我跟脚的?”
比她速度还快一瞬,西门起身站到一旁,优雅的一让:“请坐。”原本坐在他旁边的人是叶言,倒也不需忧心苏珊会做什么。
苏珊轻叹一声,规规矩矩的坐下:“西门大人~”
“去过阴界的生人八字变轻,便易被邪祟附体,也易沾染尸毒。烈酒可压制尸毒,也可加重夺生人躯体还阳的游魂八字。”西门目光始终不离她,语气并不咄咄,“子时前后尸毒发作,四肢百骸无不剧痛难忍。你用迷药将我们迷倒,无非是为了偷饮烈酒。”
苏珊歪歪头,神情有一点落寞:“大人什么都猜到了,仅有一点尚未猜中。”
西门的语气虽是反问,但绝似陈述:“被占躯体的人是你?”
出乎意料的一句反问,令苏珊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西门笑了笑,“除了上述的猜测之外,我其他的都不知道了。”
苏珊微松一口气,可依旧狐疑:“这些都是你猜的?”
西门微微颔首:“你八字微轻无异变,昏厥魂魄无游离,阴阳相合无倒斜。若不是亡魂与生者八字相同又得生者献祭,便是亡魂力量微薄反被生者所克。不难猜。”
“哇!西门你还会算命呢?”零三认真听了好久,忽然眼冒星星。
叶言轻咳两声,小声和她说:“其实本质上就是江湖骗子。”
苏珊神情挣扎,过了好一会儿才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抬起眼:“你们听说过variety experiment吗?”
叶言果断给出否定回复:“我英语不好。”
零三:“emmmmmm?”在她诞生的时代,英语已经不是世界通用语言。所以她的英语也不是很好——水平基本停留在只认得日常所用词汇。
终于有了西门官仁不擅长的科目,他也没有说话,只是神情严肃起来。
没人捧场,苏珊只好自问自答:“就是变种实验的意思,我们内部又称之为‘v计划’。我原本属于项目负责人之一,但是实验情况逐渐失控,我和我的丈夫也成为了项目的牺牲者。”
“丈夫?”
苏珊看了眼发问的零三,点了点头:“你在酒馆中遇到的那个男人,就是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