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她赶紧掀开了枕头，发现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包装，硬硬的，像是一本书，又像是，一张专辑。
    她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一个漂亮的封面映入眼帘。一辆蒸汽火车徐徐开启，头上的烟囱冒出阵阵浓烟，它后面则是灰蓝色的天空，一股20世纪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上面写的什么？”
    她用手指抵在专辑的封面上，一字一句地读着上面的英文。
    “modernlifeisrubbish？”
    这要怎么翻译，现代生活是垃圾？
    看到这里，叶子卿噗嗤一声笑出声。
    曲子内容倒不清楚，光看着名字，倒是一股子朋克风。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中二晚期，玩世不恭、随手都要竖中指的家伙啊。
    不过她倒是没想太多，只以为这是那个人和她开的一个玩笑，又抚摸了一阵，便将包装重新包好，塞进了行李箱里。
    这会儿肚子有些饿了，叶子卿起身下楼，来到餐厅里，正好撞见金发碧眼的侍应女郎冲着她点头微笑。
    “morning。”
    “morning。”
    她也笑着回了一句，坐到吧台前等着冒着热气的咖啡端上来。此时此刻，窗外的运河上，印着一颗太阳那金灿灿的清晰倒影。
    袁飞下了飞机，衣服都来不及换，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顾嫣然。
    “你为什么不按照我说的做？为什么要自作主张？”
    顾嫣然的声音听着有些幽怨：“我要是不下这一步棋将你一军，你怕是现在还不肯回来吧？”
    那天早上她刚到公司，就听闻那人打了蜜月旅行的请假理由，出国旅游去了。看着桌上她特意多带给他的一杯咖啡，她第一次情绪失控，一个抬手打翻了。
    既然我不快乐，便也不许你在外面这样潇洒。
    “紧张什么，只不过把进度调快了一些而已，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袁飞冷哼了一声。
    “说的倒轻巧，首席已经察觉了，你赶快停下手里的动作，别让他发现了，到时候有麻烦的就是你和我了。”
    “就吴耀辉那个智商，根本不会发现的。这样吧，你先别急着回公司，来我这里坐一会儿，好久没见你了，咱们叙叙旧，怎么样？”
    袁飞简明扼要地拒绝了。
    “首席在电话里说的很急，我现在必须要过去，你要是想见我，就来公司找我吧。”
    丢下这一句话，他撂下手机冲着司机催了一声。
    “师傅，麻烦快一些。”
    他心里那一份不好的预感，正在像晕轮一样扩大。
    顾嫣然直接摔了手机，她气的浑身发抖，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失态。
    好不容易盼回了那个人，没想到连正眼都不瞧她一下，什么时候他们的距离竟然已经到了咫尺天涯的程度，她捏紧了拳头，手上的指甲因为用力过猛变得泛白，似乎马上就要被折断了一般。
    你想要什么，我就偏偏不让你如愿。
    顾嫣然脸上重新挂上了熟悉的微笑：“袁飞，准备好接受我这份大礼吧。”
    袁飞来到办公室，发现首席办公室的门竟然开着，探头看过去，发现吴耀辉正站在一旁，表情紧张，旁边坐着好几个陌生的面孔，看着那一身制服，他估摸着是检察院的人。
    “首席？”
    他试探着叫了一声，眼前的情形让他有点猝不及防。
    “小飞啊，你可算来了！”
    吴耀辉看见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亲爹，就差没跪地抱大腿了。
    “你快跟这几位工作人员解释解释，咱们公司最近没有负责这笔单子啊。”
    吴耀辉的脸上都是冷汗，他塞过来一张转账记录，紧张兮兮地盯着袁飞的眼睛，就等着他的解释好证明自己的清白。
    袁飞低头一看，这是一张还没兑现的支票单，数额巨大还是美金，汇款人的名字正是吴耀辉。
    “这是什么？”
    “我哪里知道啊，我都没听说过这东西。小飞，你可得帮我证明啊，这个签名真不是我签的！”
    “你好，我是这起案件的负责人，我想找你们几位同志了解下情况。”
    为首的人出示了证件，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我们现在怀疑贵公司接触了洗钱的事，而且涉嫌把资金转移到国外，所以想来了解一下情况。”
    “你这行应该知道，公司主要负责人，尤其是第一负责人，不能随便出国吧？”
    工作人员的语气严肃：“吴耀辉同志，我们查到了你的行程，你下个月就要去美国，而且只买了单程机票，我们合理怀疑你会长期滞留在当地。而且，我们掌握了你的资金账户，你最近有几笔大额转账，还有各种支票转帐，数额十分巨大，我们需要你好好解释一下。”
    “那是……”
    吴耀辉简直百口莫辩：机票是他瞒着老婆要和顾嫣然去出游所以偷偷买的，大额转账则是因为公司户头出现问题，所有款项暂时打到他卡上再转账，所以看起来有些不对劲而已。至于那些支票
    “同志，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可是这些字都是你自己签的，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已经有专家进行过字迹比对了，确认就是你自己的笔迹。这一点a，你怕是不能抵赖了。”
    “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顾嫣然也到场了。
    “嫣然，你来得正好！”
    吴耀辉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扑了上去，紧紧抓着她的手臂不松开。
    “同志，这是我的贴身秘书，我的日常行程和工作都是她负责的，你听她跟您解释。”
    为首的一脸怀疑，显然是对他的说辞不满意，于是转头对着顾嫣然。
    “这张支票你眼熟么？”
    没想到顾嫣然突然变了个脸色，眼尖的长官连忙继续追问：“很眼熟是不是？这个你之前见过没？”
    “这是公司的转账支票，一般都是在财务那里收着的，上星期首席问我去要了几张。”
    “胡说八道！顾嫣然……你…你怎么回事！”
    吴耀辉急得舌头差点打结，却被工作人员拦下了。
    “没问你，老实呆着。”
    袁飞在一旁冷眼旁观，却瞥见了顾嫣然脸上高深莫测的微笑，一瞬间心脏猛地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