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刚刚有一个会议要我做发言，所以我只能先去了。没有让你等太久吧？”
    待助理关好门出去后，顾嫣然立刻变了脸色，脚步轻快地走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好，和面前的人面对面注视着彼此。
    她的眉间满是笑意，言谈举止之间充满了运筹帷幄胜券在手的王者气息。
    其实她已经预料到袁飞会来找她寻求合作的，毕竟他现在身边无人，情况有这么危机，他一个人总归是分身乏术，无力回天。
    而她，刚好有他需要的一切。
    只不过他这么快就想通了这件事来找她，倒是让她有点惊讶。清晨的时候她被一封短信吵醒，然而下一秒她的嘴角就只剩下笑意。现在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设想一步一步开展，这让她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透出着愉悦的感觉。
    “所以，你今天不辞辛苦来到我的地盘，是有什么贵干？”
    其实她心里早已经猜出了答案，但是她就是想让这个人亲自跟她说出来，她要看着面前这个高傲冷漠的男人对着她低下高贵的头颅，这会让她有一种别样的征服感。
    “你说的对，我身边的人相比于你来说，确实是有些笨了。”
    “哦？看来，他们这次真的让你很失望。所以你决定放弃他们了？”
    “失望归失望，但总归是多年的朋友，我只希望好聚好散，不要生出什么事端。所以在我们正式开始合作之前，我还是希望你能放他们几个一马，尤其是杨宸，他父亲的事不应该把他也扯进去。”
    他特意放低了声音，用一种近乎服软的语气请求她。然而顾嫣然听了却只是嗤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可笑的事情一样。
    “杨宸，他横了这么多年，也该知道知道那些给他压在脚下的人所经受的事情了。当年他不分青红皂白闯进我和我老公的结婚典礼现场大闹的时候，可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大少爷模样。当时他那一脸正义凌然为民除害的表情，我现在可是都还记忆犹新呢。那个时候，怎么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一句好话，对他劝上一句算了呢？”
    戳到了自己内心的伤口之一，让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一口气说完这一长串后，先是短暂地暂停了一下平复了心情，接着才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我只是想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如果他在里面好好呆着不闹事，过几天就会放出来的。”
    没成想她又突然话锋一转：“当然，如果他非要在里面大闹个不停，被关多久就是他自己的事了。提前说明一下，我可只是向他们提供了一些线索而已，并没有什么收买人心的行为哦。你懂的，这些可是不合法，illegal的嘛。要怪，还是要怪他们家族太过高调，除了我之外，还有那么多要整他们的人，大家可都排着队等着呢。”
    “杨宸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都是因为他父母对他太过溺爱才这样的。你也清楚他的性格，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吧。”
    袁飞试着服软，哄着说了几句顾嫣然的好话，这才看见对面的人的表情明朗了不少，忖度着她现在的心情应该还不错，于是决定开始将话题的走向引导到今天的主题上来。
    “我可以帮你对付老樊，我们合作一起把他送回监狱一直蹲到死，你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可以过上你想要的安稳无忧的生活，而我的朋友们也会生活得很安全，这件事就此打住，彻底落下帷幕。这是一个双赢的办法，要考虑一下么？”
    “打住，在你继续开始之前，我需要先小小地纠正一下你的一个错误观点。”
    顾嫣然竖起一根手指冲着面前的人摇了摇，接着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关于老樊的事，现在的我不再像之前一样，渴望你的帮助了。你忘了么，我现在手里可有一个秘密武器，还是前一阵子你亲自送到我手上的呢，难道你忘了么？”
    她似乎想帮他好好回忆一下那天的场景，又继续说道：“你用那个装满数据的移动硬盘，和我做了交换，要我不再找那个叫做叶子卿的女人的麻烦。我答应你了，同样也做到了，咱们的交易进行的很顺利，不是么？”
    “如果你说的答应是指不再亲自动手，而是玩借刀杀人的那一套的话，那我想你确实做到了。”
    袁飞语气冷冷地拆破了她那张虚伪的面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搔首弄姿。
    “不管怎么样，我有我的准则，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只是，我太嫉妒那个女人了，你懂得，女人这种生物，一但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头脑发热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一些自己平日里完全想不到会做出来的事。冲动，有时候是不可控的。”
    出尔反尔还能被她解释的如此清新脱俗，真不愧是长了一条三寸不烂之舌。
    “她与你无冤无仇，甚至根本不认识你，而且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对你完全够不成威胁，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赶尽杀绝了。”
    “看看，我就是讨厌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而已，长相一般身材一般，值得你这么维护她么？”
    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袁飞，你知道我现在，在乎的不是老樊，也不是什么金钱地位，我在乎的，是你，是你对我的态度。我知道，从前是我对不起你，可现在我想好好补偿你，这次我是真心实意的，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呢？”
    说到这里，她索性放开手脚，趁着袁飞不备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袒露着自己的情真意切。
    “袁飞，这一次，回头看看我吧。”
    我也可以是触手可及的温柔。
    袁飞看着面前这个颜色艳丽的女人，心中突然涌出无限的感慨。
    如果他们之前没有那么多错过，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曲曲折折。但是选择往往就是这样，你不能什么都想要，这样只会把事情搞得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