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不便长久,百里流祤从韩觅音的房间内出来后,就告别,消失在黑暗中了。
韩觅音挥挥手后,便回到自己的床上,舒服的躺着。
浅秋还在震惊中。
半晌,才去打点儿热水,将韩觅音拉起来,让她洗完脸再睡。
次日。
韩觅音浅秋二人去金陵城逛街,置买一些用品,有了银子,又有时间,刚好适合逛街。
金陵城每个白天都是热闹非常的,街上人潮拥挤,脚尖踩着别人的脚后跟,耳边充斥着贩卖声。
只有这一代,天子脚下,王公贵族,富甲大亨多的地方,才能搞得如此繁华。
两人转进布料店,一人选购了一匹布料,做成了衣服。
又去地摊上坐着等吃食。
快到中午时分,忽然,从街头的另一方传来几个粗狂的声音,“让开,让开!”
说话间,韩觅音看见一群人驾着一辆铁栏笼子的马车向这边飞驰过来。
行人纷纷闪开。
驻足观望。
只见那铁笼子里关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他脑袋卡在铁笼子的上面,双手抓着铁笼拼命摇晃。
嘴里还大声嚷嚷着什么。
直到马车行使到韩觅音身边,韩觅音才听到,那男人嘴里辱骂的话。
“宇文萧然,你不得好死…”
“你这个阴险小人…”
还有种种试图与他母亲发生某种关系的话。
随着马车行使越来越远,韩觅音也听不清楚了。
等到羊肉面端到两人面前。
韩觅音撇了一眼马车跑过的方向问浅秋,“你知道那谁吗?!”
浅秋吃着羊肉,嚼了几口,想了一会儿,道,“应该是周国公吧…没想到成这样了!”
韩觅音微怔。
周国公成为这个样子,她也推波助澜了的。
只是,周国公本身,身为臣子,为了荣华富贵,帮助宇文介谋害了先帝,现在的下场,也算自作孽,不可活。
韩觅音并不同情他。
人群跟着马车而去,大都是去凑热闹。
很快,街道空旷起来。
不一会儿,一骑骏马从她们的桌旁边飞驰而去。
韩觅音抬眸一望,是宇文萧然。
浅秋也瞧见了宇文萧然的背影,然后几口将羊肉吞进肚子里后,又些不满的看着韩觅音,怨道,
“小姐,宇文萧然不是什么好人…”
韩觅音见浅秋评论别人,一时好奇,她很乖巧,几乎从不评论别人好坏。
眉头一挑,“哦?”
浅秋说道,“那日,你被皇后召入宫中,我担心你的安危,洛王殿下来时,我请求洛王殿下去宫里看看你的情况,你猜他最后怎么说?”
“怎么说?”韩觅音也很好奇。
浅秋嘴巴一撇,很不开心的说道,“她说,等你出什么意外了再叫我通知他!!什么人嘛,出意外了再通知还有什么用?!”
浅秋恨恨的嚼着羊肉,像在发泄什么。
反倒是韩觅音安慰起她来,“没事儿。”
他不是什么好人,利用起来,反倒没有心里负担了。
浅秋淡淡的叹气,只觉得韩觅音心太好了,帮这个白眼狼干什么。
吃完羊肉面,浅秋将银子放在了桌面上,两人起身,也去断头台凑热闹。
断头台前,挤满了人,有看笑话的,有同情的,有惆怅人生的,应有尽有。
最上方穿着官衣的男子拍了拍几案,脸色威严,丢下一块木牌,“斩!”